96. 第 96 章 你母神還是你母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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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顯然並不是什麼尊重的態度。

他們的目光集中在少女的身上, 眼底有著無法遮掩的驚豔之色。那是與沙漠完全不同的風格,是異域的美。

如果說沙漠的美人是粗獷的、疏闊的, 那麼麵前的少女精致細膩有如上好的白瓷,甚至是會讓人在看著她的時候都會開始忍不住擔心,沙漠當中裹挾著沙礫的風是否會將她嬌嫩的皮膚給割破,過高的溫度又是否會讓花一樣的少女枯萎。

那可真是隻是這樣稍微的想一想,都會開始覺得心疼的畫麵。

這樣的美人就應該坐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麵,被花朵、珠寶、黃金——被這個世界上一切的美好而又昂貴的東西圍攏起來。

而正是因為這一份在沙漠當中實在是太過於罕有的美麗,以至於那些在沙漠當中的各個部落之間遊商不過是驚鴻一瞥, 便再難以將少女的影像從自己的腦海當中擦去。

當他們到達了附近的某一處城鎮歇腳和進行交易的時候,遊商在和客人們吹噓時候, 自然也談到了那出現在沙漠當中的、似乎是從外界流落進來的少女。

新鮮而又美麗的事物總是會引來萬眾矚目的, 這個消息像是插上了翅膀一樣, 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在白灘沙漠——至少是沙漠的這一處中部偏向深部的區域廣為流傳, 並且讓那些擁有著城鎮、村落和無數的奴隸的貴族們產生了興趣。

而隻要還在沙漠上, 就沒有能夠在他們感興趣之後得不到手的東西。

於是,捕獲那外界流落到沙漠當中的少女的命令被布置了下去——這也是薑綺如今會被人堵在這裡的原因。

薑綺並不知道這些在遊商當中發生的事情, 但是看著這些將他們團團圍住的士兵的架勢,其實也大概的能夠揣測出來究竟是個什麼事情。

這些士兵並不是薑綺的對手, 如果薑綺想的話,無論是將他們擊敗也好,還是從他們的包圍當中抽身離開也好, 對於薑綺來說都並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

但是薑綺想了想,最後並沒有采取任何的、要反抗的意思。

——現在整個秘境都尚且還是未知的,所以在其中發生的任何“事件”都應該被重視,因為說不定哪一個事情就可能成為之後秘境當中的主要任務的伏筆。

但是薑綺顯然忘了,現在在這個秘境任務當中並不僅僅隻有她自己一人, 她還有另外一位“隊友”。

阿蘭擋在了薑綺的麵前。

深紫色得電光“劈裡啪啦”的在耳邊作響,他抬起眼來,目光陰騭,所有被少年的目光掃視過的人都毫不懷疑,隻有他們稍有鬆懈,那麼對方下一秒便會衝上來,像是一隻真正的豹子那樣,將他們的喉骨碾碎。

“我倒要看看,今天你們誰要前行把她帶走!”少年從喉嚨的深處發出近乎於低吼一般的咆哮,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了某種可怖的攻擊性。

這卻是在這些貴族的士兵門的意料之外了。

畢竟他們所得到的情報當中,說那意外流落至此的少女孤身一人,並不見任何的親屬又或者是下臣。如果非要說的話,隻勉強的有一個沙民土著的奴隸跟隨——但是在沙漠上,“奴隸”的存在並不會被當做是一個完整的人來看待,他們甚至不如一頭家畜的價值來的更高。

所以在他們想來,這原本應該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不需要花費多少力氣的輕鬆任務才對。

可眼下,這任務顯然出現了億點偏差。誰也沒有想到,那跟在少女身邊的奴隸居然擁有著魔法師的資質,並且顯然已經通過某種方式學習了魔法。

當然,魔法師並不可怕,隻是他們此行前來,隊伍當中並沒有魔法師跟隨,因為稍微顯得有些被動。

這群士兵當中為首的隊長歎了一口氣。

他原本並不想將從貴族主人那裡得到的作為保底的“秘密武器”用出來,而是想要自己昧走。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既然少女身邊有魔法師,那為了不讓自己帶來的這些士兵們有傷亡,隊長也少不得將“那個”祭出。

隊長拿出了一件魔法道具,那是一枚多麵的晶鑽,有大拇指的指甲蓋大小。如今被隊長拿在掌心當中一把捏碎,從那碎裂的晶體當中,頓時便有半透明的結界從其中延伸而出,將這方圓數裡全部都籠罩在其中。

幾乎是當那個結界完成的一刹那之間,原本還在阿蘭的身周圍繞的、不管威力如何,至少氣勢看上去是足夠驚人的雷電全部都在這一瞬間偃旗息鼓。

阿蘭愣了愣,那一張原本還顯露出凶相的麵上,流露出幾分迷茫來:“嗯?”

倒是薑綺已經先一步的明白了這是發生了什麼。

顯然,方才被捏碎的那一枚晶體是某種禁魔道具,在捏碎之後便能夠像是現在這樣,形成一個禁魔領域。

薑綺和禁魔領域之間實在是有太多不好的回憶,畢竟當初被禁魔領域給影響到,直接表演了一個臉朝下,如果不是剛好是在泡影浮海之上、所以隻是摔入了海水當中,而是摔在了陸地上的話……

雖然那樣的程度並不至於到致使薑綺死亡的程度,可絕對是對於母神的威嚴的一種不小的貶低。

不過,這位士兵隊長所能夠掏出來的構成禁魔道具的裝備,顯然稀有程度並不是很高,因為薑綺發現,這個結界隻是會在一定的程度上阻礙和削減她的魔力,但是要說徹底的封禁的話,顯然還並做不到。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這個東西,是在薑綺的“等級”之下的。

……不過對於阿蘭來首,看起來結界是一擊必殺、效果拔群。

沒有了來自雷電與魔法的威脅,阿蘭在這一群積年累月的訓練、並且用精細的碳水與肉類所供養的士兵們的麵前,未免就有些不太夠看了。

在那些士兵們真的要擒獲阿蘭之前,薑綺先走了上來。或許是因為顧及到是否會傷到她,這些士兵們難免都往後退了幾步。

在見到少女的臉的那一刻起,他們便知道,對方一定能夠得到貴族主人的絕對的寵愛。現在去招致到對方的惡感、又或者是傷害到她,顯然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因為那說不定就是給自己埋下了一個之後的隱患。

薑綺於是得以暢通無阻的走到了阿蘭的身邊。

她將手放在了阿蘭的肩膀上,少年低下頭來看她,雖然仍舊是惡聲惡氣,但並不能夠因此就掩蓋掉話語當中的關心的意味。

“隻要你說,我就會帶你離開。”阿蘭的唇瓣微微開合,發出除了薑綺之外,其他人都聽不清楚的低微的氣聲,“不能夠使用魔法也沒有關係,總會有彆的辦法。”

阿蘭想,這個家夥……是特彆的,雖然的確是貴族的大小姐,但是和沙漠上那些貪婪、醜惡、卑劣的貴族們卻並不是同路人。

如果少女向他做出請求的話,那麼賭上自己的全部,阿蘭想,他也一定糊帶她去往安全的地方——至少不應該是這樣的,被送到哪一個大腹便便的貴族豬頭的床上。

然而麵前的少女似乎並沒有要領他這難得的好意的意思。

她搖了搖頭,向他露出一個無比淺淡的笑來。隻是因為她平日裡都是麵無表情的、恍若山巔幾年不化的皚皚白雪一般的模樣,因此當眼下像是這樣笑起來的時候,都莫名的讓人心頭一跳。

那像是一朵桃花,完整的落在了純白的雪地上,即便什麼也不做,都已經足以令人心折。

“沒關係。”阿蘭聽到少女說,“那對你來說應該也是非常艱難的事情吧?至少現在的你,還並不需要為我做到這一點。”

薑綺會坦然的接受來自魔王們的奉納與偏袒,因為那就是“母神”與“魔王”之間的關係。或許在有些人的眼中看來,這種關係近乎於畸形,並且存在很多要被指摘的地方,但唯有一點能夠確認,那便是這一段關係當中的雙方,沒有誰對於這樣的關係產生異議。

既然如此,那便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其他人如何看待都已經不再重要。

可若是並沒有成為魔王的他們的話,即便是同一個人,薑綺卻不會要求他們也獻上同等的態度與忠誠。

她的心頭有一杆秤,也像是冰一樣的清冷而又透亮。

若是沒有接受來自深淵的權柄、成為魔王的話,那麼就意味著自己毫無關係。

那麼,薑綺也不是那種可以坦然的接受來自陌生人的近乎於自我犧牲和委屈式的奉獻,還能夠將其視之為尋常,心頭沒有半分波動的人。

這一點同樣應用在現在的阿蘭身上。

所以,薑綺在朝著阿蘭搖了搖頭之後,抬起眼看向那位隊長——這一群人當中的顯然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的主事者。

“我可以和你們走。”薑綺說,“但是在那之前,我想要先和你們做出一個交換。”

儘管並非刻意,但是她說話的時候自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在其中,讓人並不敢輕怠於她。

士兵隊長心頭一凜,知道少女並不是一個空有外表的簡單花瓶,在開口說話的時候,態度比起先前來也要更為恭敬了幾分。

“您請說。”

“在白灘沙漠上,奴隸和平民……是怎麼界定的呢?”薑綺問。

對於她問出這樣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隊長雖然覺得疑惑,但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了。

“奴隸的身上會有契約。”他說,“契約會以圖紋的形式浮現在身體表麵,隻要靠近就能夠知曉,一目了然,無法用任何的手段去遮掩。”

薑綺聞言,朝著阿蘭看了一眼。

少年察覺到了薑綺的目光——他自然也聽到了薑綺和士兵隊長之間的交談,雖然不知道薑綺問這些是出於何意,但當他的目光和薑綺對上的時候,阿蘭齜了齜牙。

“怎麼?”他問,“你難道想看嗎?”

在這樣問的時候,阿蘭的語氣是極為不上的,大有一種如果薑綺肝帝昂頭的話,那麼他就會撲上去照著少女的手腕內側狠狠的咬上一口的意思在其中。

然而薑綺當然不會受這樣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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