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今天投胎了嗎
懷愫/文
“查到了嗎?”項雲黷問。
小胖點點頭, 把電腦捧過去給他看。
靳陽確實是個恐怖作者, 他的書在網上連載, 成績不俗, 雖然小眾一些,但死忠粉絲非常多,掐著更新給他扔月票。
他說去深夜怪談為新書找素材也確實能說得過去。
小胖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審訊室中的靳陽, 他點開作者作品, 靳陽寫的第一本書的書名就叫《04號房間》,他寫這本書的時候才剛剛十六歲。
“還有他的新書內容。”
頁麵跳轉到他的新書,出現了一張全黑的封麵,封麵上用紅色的字體寫著他的書名《深夜怪談》。
寫的是幾個愛好恐怖故事的人組了一個深夜怪談故事會。每次參加完都會補一個新人,因為每一期都會死一個人。
靳陽的故事剛剛更新了二十幾章, 已經出現了了兩名死者,他給這兩名死者都起了外號,一個叫“鵝男”一個叫“鼠男”。
這種怪異的稱呼既能讓讀者產生聯想,又能增加恐怖感。
刨開寫作技巧不談, 用動物特征來描述人類,並打上標簽, 恰恰是冷血的一種表現。
項雲黷隻看了一眼就想起了兩名死者, 湯健麵白、脖子長, 張傳人瘦、眼睛小。
從長相特征上來說,這兩名自殺的死者, 就像是靳陽書中描述的那兩個, “鵝男”和“鼠男”。
可他們依舊不能憑這一點就說靳陽殺了人, 兩名死者都是自殺,已經鑒定過了,除非能夠證明他們是被誘導的。
小胖開始覺得不對勁了:“這也太巧合了吧。”
“把兩名死者的照片調出來。”項雲黷從耳機指導薑宸,“問問他們,認不識這兩名死者。”
薑宸把死者的照片拿給他們看,照慣例問他們認不認識,彼此之間有沒有私下接觸過。
靳陽臉上又露出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他佝僂著縮在椅子裡,看了看搖搖頭:“不認識,也沒有私下接觸過。”
“我隻是去找素材的。”他連說話的聲音都很輕,再配上他清秀的麵容,很有說服力,“警官,總不能因為我們玩了一場遊戲,就有嫌疑吧。”
“你們一起玩了遊戲,直播過程有三個多小時,就沒有注意過他們倆?”薑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發問。
靳陽臉上還是那種微笑,對薑宸咄咄逼人一點也不反感似的:“好像看到過,結束之後,大家會一起吃點點心,但我真的不記得了。”
跟湯健和張偉同一期參加深夜怪談的,就隻有蝴蝶夫人和笑麵男。
蝴蝶夫人真名叫聞曉燕,二十五歲,她大學沒畢業就在論壇裡放自己講鬼故事的音頻,配上音效,還給自己的節目起了個名字,叫《燕子姐姐講故事》。
這次要搞直播節目,論壇馬上聯係了她,她順利當上了這個節目的常駐玩家,她被叫到警局,有些慌張,回想了半天才說:“這兩個人的故事都很平常,表現也不好,公司沒有要和他們簽約的意向。”
她的回答跟靳陽差不多。
這種明明知道他有問題,但卻不能抓住他馬腳的感覺真的太憋屈了。
項雲黷在耳機裡對薑宸說:“問他1804的事。”
薑宸有一瞬間的詫異,他差點就回頭往外望了,但他們確實沒有彆的話要問了,用這個當突破口,試探他的心理防線。
“你昨天直播的那個故事,是不是靈頓路1804室的滅門案?你曾經在那裡住過一段時間,為什麼會說這個故事?案發的時候,你在乾什麼?”
靳陽臉上露出一種“終於”的表情,他微笑起來,得意之情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我當時正在玩遊戲,我記得我快升級了,那一家人死了好幾天才被發現,警察上門調查過,我能說的都已經說過了,我隻有十四歲,記不太清楚了。”
所有站在雙麵鏡後的人都因為靳陽開口的第一句話,都麵色一沉,互相交換一個眼色。
他在重複他當年的證詞,沒有停頓,沒有回憶,也沒有模糊不清,隔了五年,他的第一句話和當年口供上記錄的一模一樣。
正常人會因為記憶模糊而產生不確定,在提供口供的時候也會說案情,可靳陽的重點還在他的遊戲上,一個字都不差。
“你記得很清楚,你不僅把這個案子寫在了你的每一本書裡,而且還在昨天的直播裡講了這個故事。”薑宸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靳陽笑起來,他幾乎要掩飾不住得意了:“我當年確實不清楚,後來才了解的。”
“文學創作大多來源於現實,有那麼多真實案件改編的電影,《雨夜屠夫》、《開膛手傑克》難道作者都是凶手嗎?”
“警官,能放我走了嗎?”
沒有證據,時間又過去太久,如果當年就發現,那一定能挖出些蛛絲螞跡,可已經五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