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因為他在直播裡講了一個故事,或者是在網上寫了一本恐怖,就拘留他?
隻能放他走,項雲黷一直沒有露麵,他讓薑宸送這些人離開警局。
項雲黷從窗口看見靳陽一出去,那團黑影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跳到他身上,它不敢進警局,找地方藏了起來。
“他肯定有問題。”小周說,“要不要去他住過的地方搜查一下?”
小胖搖搖頭:“1801?那棟房子還在靳陽父親的名下,沒有搜索證沒辦法進去搜。”凶案一層的房子都沒賣掉,就這麼空關著。
項雲黷盯著那團黑影,它已經長出了手腳,幾乎快跟靳陽一樣大了。
“盯著他,隻要一犯事就能查他。”
“能行嗎?他都老實了五年了。”就變態殺人犯來說,他的冷卻期太長了。
“既然他自己跳出來了,那就給了我們機會,不能放過,我來盯他。”項雲黷看著那道越來遠的影子,覺得這一天就快到了。
那團黑影拉開了身體,它在學靳陽走路的姿勢,模仿著他的身形。
它和靳陽的影子,完全重疊在一起。
靳陽一點都沒感覺到,他離開了警局就準備回家去,今天要“殺”第三個人,他還沒決定是殺怪談會中的“貓女”還是“雙生兔男”中的一個。
聞曉燕看見靳陽,快步走上前來,主動跟他打了個招呼:“嗨,你好,我聽他們說,你是個作家?”
聞曉燕雖然在直播中以性感作為賣點,但在日常生活裡,她穿得十分淑女,她穿著一條碎花的雪紡裙子,長發柔順的披在肩上,化了淡妝,看上去清新、自然。
靳陽還是第一次認真打量她,他的目光停在她的淚痣上。
白天看的時候,比晚上還要更嫵媚一些,他笑了一下:“寫得不好。”
聞曉燕因為他的靦腆笑起來:“怎麼會呢,你講故事沒有經過訓練,但覺得你的故事內容很意思。”
“謝謝。”靳陽臉上在靦腆的笑,而代表著它內心赤-裸渴望的黑影,對聞曉燕伸出手,撫摸著她臉上的淚痣。
聞曉燕笑了笑,她本來是有些害怕笑麵男的,他的麵具實在太讓人難受了,可沒想到他麵具下的臉這麼清秀,人還有點可愛。
她比靳陽大,這讓她有些猶豫,打了招呼就想走。
靳陽看上去猶猶豫豫,但最終下定決心的樣子,邀請她說:“你,你想喝杯茶嗎?”
他看上去還有些慌亂,好像懊悔自己說了這種話:“我,我就是,很難遇到跟我有一樣喜好的,女孩子。”
聞曉燕臉有些紅,他躲躲閃閃的目光和支支唔唔的語氣,讓她心軟了:“好,我們聊聊你的書?”
她也有很多情緒要傾訴,比如這個直播可能要涼了,好端端死了兩個人,節目辦不下去,她複出無望,總不能直播給大家讀鬼故事吧。
她一直傾訴她的煩惱,直到麵前的茶杯空了,她才驚覺一直是自己在說,對麵那個年輕的男孩一直在聽她說。
“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我喜歡聽你你說話,像講故事一樣。”靳陽說,“其實我最近在嘗試寫有聲,我覺得你的聲音很合適,你……你願意試一試嗎?”
送上門的工作,聞曉燕點頭:“我很願意,你把給我,我試錄一段給你。”
靳陽想了想:“稿子在家裡,對不起,還沒發表的東西我不能傳給你。”
聞曉燕想了想,他是作家,有這個顧慮是很正常的,她看看天色,才剛剛中午:“那,你今天有空的話,我可以先去錄一小段。”
靳陽帶著聞曉燕回家,他一路上都克製不住興奮,當年的案子終於被人注意到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人知道這是他做的。
但他們抓不到他,這個認知,讓靳陽性=致高漲。
等電梯的時候,同一層樓的年輕父母,推著嬰兒車進來了。
聞曉燕低頭逗弄那個孩子,嬰兒“咯咯”發笑,那對年輕的父母聽見自己的孩子被人誇可愛,很高興的跟他們道謝。
靳陽卻在嬰兒進來的瞬間捂住了鼻子,那種香味,直衝進他的鼻子。
幸福的人,人皮上的香味。
這個孩子還這麼小,就已經這麼香了。
他看看“貓女”,又看了看“晴天娃娃”一家三口,內心的渴望難以壓抑,太香了。
電梯門剛要闔上,外麵伸進來一隻手,手上握著一枚棒棒糖,電梯門再次打開,門外站著個雪膚黑發的少女。
阿嬌看了靳陽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後快要取代他的黑影,把棒棒糖塞在嘴裡,等他犯案實在太久了,不如讓他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