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阿嬌今天找到仇人了嗎?(2 / 2)

它長跟著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又會說話又有神識,確實不能將它丟在棺材裡不管,阿嬌小心翼翼,試探著伸出手。

楚服往後一退,護住懷中人偶:“娘娘,您福德深厚,不能碰她。”

阿嬌身上的功德金光閃耀,在平原之上望過去,如同太陽的光輝一般,木偶就算有了靈識,也是陰物,阿嬌碰它一下,隻怕就要了它的命。

阿嬌又縮回手去,木偶一言不發,扭臉把頭埋在楚服身上,理都不理阿嬌。

楚服懷裡抱著一個,麵前又站著一個,她也沒辦法:“此事有異,桐木人偶乃是巫盅法術,當年有人魘害娘娘。”

至於這人是誰,就要問這個木偶了。

怪不得阿嬌原來鬼身孱弱,原來是精魂不全,尋常鬼在地府中照樣過日子,她常常卻一睡不起,少有清醒的時候。

阿嬌又把車飄回了酒店,可怎麼把木偶運上去讓鬼犯難,這也太駭人聽聞了,還是那木偶“哼”了一聲,變回了本體,鑽進阿嬌的兔子背包裡。

進了房間,阿嬌從包裡把它掏出來,仔細盯著它看,它變幻的時候能說能動,變回本體就隻是一隻木雕人。

埋在土中日子久了,身體卻還似新造。

頭發衣裳看起來樣樣精致,眉間一點殷如血色,楚服拈了它一根發絲,又請阿嬌拔一根自己的頭發。

掌中鬼火一燃,兩根發絲本來平擺在桌上,倏地直立起來,交相纏繞,結成一束,被鬼火灼燒,化成一縷青煙。

連頭發都是阿嬌的。

事隔千年,阿嬌打了個冷顫,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自生下來便不曾剪過頭發,何況是這麼一長束。

這人偶一把頭發自然不是從她頭上剪下來的,而是有人細細籌謀,一根一根攢下她的頭發,把這些按到木偶的身上。

楚服寬慰阿嬌:“娘娘莫怕,這東西已經不能害你了。”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害不害的。

楚服剝去木偶身上的衣裳,翻轉過來,看見背上殷紅的字,這是一段鎮魂咒,楚服心口一緊,上麵寫了阿嬌的生辰八字,按照成盅之日推算,是阿嬌剛剛新嫁的時候。

那時楚服還未陪在阿嬌身邊,這一縷魄從體內抽出,並不會讓人立時身死,可三魂七魄不全,時間越長,受害越多。

比如,人魂俱全方能孕育新生,娘娘求子不得,喝多少湯藥都無用,乃是神魂不全的緣故。

怪不得,怪不得娘娘越到後來越是喜怒無常,是因為一魄離身太久了。

楚服心中有了判斷,她看著阿嬌說:“這是司巫的手筆。”

除了司巫,誰還能造這樣精致的木偶,木偶額間那點殷紅,取的便是阿嬌的血,與靈砂相合,給木偶點神。

木偶越強,阿嬌便越弱。

阿嬌怔怔出神:“司巫為什麼這麼做?”

道術昌行,司巫雖然已經不如原來那樣受到重用,但求雨祈福依舊在她權責之內,她不僅廣有田廈,出入宮廷也受人禮遇。

阿嬌對司巫向來是客客氣氣的,從來未曾得罪過她,為了求子還曾經求到司巫門上,讓她行巫術為自己求子,她為什麼要這樣害她?

“還能有誰害我!”木偶驟然變大,它盯著阿嬌,曆經千年恨意不消,“你這蠢貨!蠢貨!”

阿嬌突然之間心中升騰起怒意來,似有一團火在肺腑中燃燒,怒氣直衝腦門,這番狂怒來的突然,她抬手捂住頭,痛楚壓過了怒意。

又痛又怒之間想起劉徹,心中舊恨翻湧,恨不得能啖他血肉。

剛一升起這個念頭,通身金光突然閃爍,逼得楚服後退幾步,連同木偶都不敢再靠近阿嬌,阿嬌神魂一定,痛苦全消,她又看向了木偶。

“是劉徹害我?”她要問個明白。

可新嫁之時,兩人也曾經有過好時光,劉徹那時剛當太子,有許多政事要學,成日忙得不見人影,又怎麼能分神害她?

木偶平複了一會兒,她看著阿嬌:“自然不是劉徹,他當時還沒想得那麼遠。”

或許後來他感覺到了掣肘,但在當時他剛剛借著各方勢力當上太子。

“那是誰?”

“自然是你最和藹的舅媽,最可親的婆婆,王皇後。”木偶聲聲低語,一字一咬牙。

翻臉無情!恩將仇報!

木偶怒意一起,阿嬌又頭疼起來,這第二次她立刻就能壓製住了,吸一口氣,平複下來。

可那段時間是王皇後待她最好的時候,她剛進給劉徹,王皇後將她照顧得細致入微。

衣食住行全由她一手操持,阿嬌還心存感激,外祖母覺得理所應當,還曾告訴過阿嬌:“她膽敢待你不好,你便來告訴我。”

阿嬌那會兒替這兩母子說儘了好話,沒想到照顧她的衣食,是為了取她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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