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阿嬌今天懷夢了嗎?(1 / 2)

阿嬌今天投胎了嗎

懷愫/文

楚服在月缺之夜, 起香祝禱。

漢宮久已不興巫術, 阿嬌肅清殿中宮人,留楚服一人作法施術。

楚服請阿嬌取一件她從小用到大的東西, 阿嬌從玉盒中挑出一隻玉蟬,這件東西伴她最久,到死了還給她陪葬,確實是跟她最久的。

楚服在這枚玉蟬上係上紅繩, 置於符咒中, 線香一點,香煙仿佛一根細繩,一絲一絲將玉蟬圍繞, 又從玉蟬上繞開,直指長信殿。

楚服施完術法,額上泌出汗珠, 她問阿嬌:“娘娘, 可要將此事報給陛下?”

阿嬌一邊吃桃子,一邊看楚服施法,看她作完了法,遞了一顆鮮靈靈的桃子給她, 玉白的手掌托著紅桃:“你吃。”

楚服哪有心情吃桃, 她剛問完又沉默了,若是陛下本就知道此事呢?

阿嬌“哢嚓哢嚓”咬著桃子, 嚼了一會兒說:“不能告訴他。”

雖然劉徹越是焦心, 她就越是高興, 可告訴劉徹,楚服便有性命之虞了,他才不會對他親媽乾什麼,隻會像征性的彌補,再殺掉知情人。

楚服還不懂阿嬌的意思,她呆在阿嬌身這越久,越是知道太後與皇後之間是麵和心不和,娘娘的脾氣,就快連麵和都維持不住了。

“那是他親娘,親媽隻有一個,老婆還可以再換嘛。”阿嬌吐掉桃核,說了一句觸黴頭的話。

楚服心中一凜,阿嬌卻一點也不過心,她又從玉盤裡摸了個桃子,吧唧咬了一口,又擱回去:“這個太酸了。”

“娘娘太難了。”楚服真心實意的說道,有王氏,還有衛夫人,太皇太後的身子也將要支撐不住。

楚服說:“那就沒有彆的法子可想嗎?”

“你還是省省腦子,吃個桃吧。”阿嬌又咬了一口鮮桃,想也沒用,想也是白想,不如省點力呢,她最近就想弄一個“漢朝大富翁”出來,也不能天天都打麻將嘛。

阿嬌不主動告訴劉徹,劉徹卻把楚服叫到了未央宮,問她:“皇後這些日子可還作噩夢?”

楚服已經明白,阿嬌已經不拿陛下當成丈夫看待,她伏地跪拜,答道:“娘娘夜夢不止,那個人偶一時繞著娘娘的床,一時又去掀娘娘的被子,一入夜就到椒房殿來搗亂,擾得娘娘性情太變。”

劉徹沉了臉,說他關心阿嬌,他確實是關心的,對她還薄有情份,可他更擔心的是巫盅事真,今日敢魘鎮皇後,明日就敢動他的念頭。

“真有此事?”

“確有此事。”楚服應道,餘下的一字都不再多說,提都不提曾經替皇後“追魂”。

楚服將頭埋得低低的,隻聽見殿上人一吸一呼,目光盯著她的後腦勺,那威壓讓楚服抬不起頭來。

倏地一鬆,殿上人開了口:“朕知道了,你退下罷。”

劉徹的腦子到底還是好使的,他在心裡轉了一圈,大概就有些明白是誰下的手,暗暗心驚。

太皇太後眼看將死,可將死之人還牢牢把著朝政,所有奏疏都要送到她的跟前,就算眼盲也要聽人稟報,蓋上她的印,政令才能頒布。

兩位上書讓太皇太後還政的官員,被她發到獄中,兩位官員竟然在獄中自儘了。

這讓劉徹更想擺脫太皇太後的鉗製,但母親做出這種事,依舊讓他心驚。

這是宮中最忌諱的事,母親怎能犯下如此大忌。

劉徹將打探此事的重任,交給了衛子夫,對她也沒說實話,隻問她母親可與司巫往來,殿中又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阿嬌今年二十五歲了,十年之前,王氏就已經做完了整個局,哪還怕查,衛子夫一無所獲。

反是劉徹,心中起疑,就越來越覺得阿嬌不對,她明明已經二十五了,可麵貌卻越長越肖過去,看上去越來越年輕,難道施以咒術還能有這個功效?

東方朔便在此時獻上來一枝懷夢草。

如蒲草一般細,色澤殷紅,隻生長在陰氣大盛的地方,白天縮在地下,夜晚才顯出形狀,將一枚細葉放下懷中入眠,就能測夢之吉凶。

劉徹將信將疑,從整株草上剪下一根,送去了椒房殿。

上輩子阿嬌從沒聽說過懷夢草,可能是劉徹把好東西藏了起來,沒叫她知道,這一回她得了這草,也不太相信這東西能測吉凶。

可這東西紅線一般細,隻有指長,劉徹這個小氣鬼,給她東西還隻給了這麼一點兒,她自覺這些日子神魂已穩,便把這草揣入懷中。

正值盛夏,阿嬌穿了一身紗衣入眠,一閉上眼睛人便飄蕩到天上。

她越飛越高,越飛越遠,往下望時,漢宮已經小如砂礫。

她神魂飄蕩,隻見地上點點星火,凝神一看竟是霓虹,這裡是阿嬌再熟悉不過的地方,這裡是江城!

那一扇透著燈光的窗,就是項雲黷的窗。

阿嬌念頭剛起,身體就飛入窗中,她心跳如擂鼓,已經隔了半年了,項雲黷再見她,會不會認不出她。

她剛進房間就聽見浴室裡的流水聲。

阿嬌吸了吸鼻子,把眼淚鼻涕吸回去,她扒著門,從門縫裡偷看,浴簾裡就是項雲黷的身影。

高大的,健碩的,有力的。

阿嬌又吸了吸鼻子,這回不是眼淚鼻涕,她咂咂嘴,一回來就讓她看福利嗎?

她彎著眼睛笑起來,決定要嚇項雲黷一跳,她跳上床,縮在被子裡,等項雲黷洗完澡出來。

項雲黷洗完了澡,還沒擦乾,就聽見電話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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