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探出頭,看了看手機上的備注“媽媽”,她滿意了,又偷偷摸摸的睡進去。
掀開一條縫,偷看從浴室裡出來的項雲黷,他光著,從被子縫裡隻能看見大腿,阿嬌又抬起一點,往上看,還沒看見呢。
他轉了個身,背對著她,坐在床沿。
夾著電話:“我最近是真的忙,沒空。”
白美蘭的聲音十分具有穿透力,她說:“忙什麼忙?你哪天不忙,你再忙還不結婚了?人家都升級當外婆當奶奶了,你呢?我告訴你啊,這一個你必須去見。”
阿嬌一下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瞪著項雲黷,氣得滿麵通紅,他竟然敢背著她去相親?!
項雲黷一無所覺:“真的忙,媽你以後,彆張羅這些事了,我沒這種心思。”
白美蘭被他一句話給堵了,想說話吧,又怕刺激他,讓他想起陳嬌來,可不相親,難道兒子就一輩子這麼單著?
項雲黷把電話掛了。
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入眠。
他想起來了,也知道阿嬌根本不是失蹤了,她隻是……隻是去了她該去的地方。
所以他沒跟任何人說他已經想起來了,他把這些事埋在心底,也不再探究,不再尋根問底。
在白美蘭的眼中,就是兒子的生活終於又走上了正軌。
他正常的上班,加班,下班,正常的說話工作,好像腦海中再沒有“陳嬌”的影子,他表現的實在是太正常了。
就像阿嬌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白美蘭依舊提心吊膽,仔細觀察了兒子三四個月,才終於鬆了口氣,又想要不要替兒子再安排相親。
她害怕兒子有一天還是會想起來的,如果到時候身邊有個人陪著,就算想起來了,他也不至於太難受。
可兒子一點也不領情,這幾個月裡,她想儘了辦法,可兒子一個都不肯見,白美蘭歎了口氣,把電話放在一邊。
阿嬌這才發覺得,項雲黷根本就看不見她,她伸手想去抱他,胳膊穿過他的身體,她急得要哭,可沒人替她擦眼淚了。
“項雲黷,你怎麼看不見我。”
阿嬌嗚咽,她一抽鼻子,就見項雲黷脊背一僵,他轉身回頭,在屋中搜尋一圈,可除了床桌牆壁,什麼也沒有。
阿嬌就在他耳邊哭,他心跳一聲比一聲重,“咚!咚!咚!”的,好像有什麼東西砸著他的心門。
他一把捂住心口,無人時終於可以默念阿嬌的名字:“嬌嬌,是你來了嗎?”
阿嬌大聲答應,可他還是聽不見,她抱著項雲黷的枕頭,淚水浸在枕頭上,下次胡瑤再來,她一定要把胡瑤的狐狸尾巴揪掉,這樣兩地相思,什麼時候才能見麵?
項雲黷等了一會兒,那種感覺縈繞不去,就算是幻覺,也是幸福的。
他躺在枕頭上,一呼一吸之間好像能聞見阿嬌身上的甜香味兒,他闔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睡夢中看見阿嬌就躺在他的身邊。
阿嬌是被吻醒的,她在夢中又睡了一覺,挨在項雲黷的枕頭上,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她一睜開眼,就看見項雲黷的臉。
他吻著她的唇,吸吮片刻就急急放開,舌尖好像遊魚一般靈巧,點水似的往下遊去,在花蕊間嬉戲著,舔舐著。
阿嬌的手搭在項雲黷背上,她不知道夢中還能這番汗濕喘息的感覺,夢魂相合比身體-纏-綿感覺要更激烈。
流星先是一顆一顆落下來的,星輝炫人神魂,光暈悠長,拖著長長的尾光。
一顆還沒有落地,另一顆就緊接著落下來,滿天都是星光,她隻能閉著眼睛,感覺那光和灼熱靠近遠離,再一次靠近,又再一次遠離。
直到流星落成一陣雨,將她茫茫覆蓋住,震顫她的心。
那星光的最後,還餘下一點餘韻,阿嬌半眯著眼睛,手掌軟綿綿的搭在項雲黷身上,叫他的名字:“項雲黷。”
項雲黷激動地無法回應她,汗珠順著麵頰滴落。
天光大亮,她終於夢醒,卻久久都不願意睜開眼睛,她還在回味夢中的事,連翻身都沒力氣。
麵頰上一團團的紅暈,羊脂般的身子起起伏伏,自腰以下又酸又軟,搗得也太狠了些。
未央宮遣人來問,阿嬌找了借口,說這株條太細,她根本就沒能做夢,讓劉徹不要小氣,這點靈草怎麼夠呢?
劉徹果然將那株草又分了一半過來。
阿嬌再次夜夢,就算是夢見項雲黷,也是好的。
她每夜去每夜都與項雲黷勾纏一夜,天一亮才會再回大漢,阿嬌心滿意足,告訴項雲黷,等她回去。
可項雲黷卻以為這終究不過是夢罷了,但餘生能夠天天夢見她,也就滿足了。
這天阿嬌換上紅紗衣,足係金絲鈴,又一次入了項雲黷的夢,天色將亮,她還在回味夢中,麵色嫣紅,眉含春意,眼中一片春水。
懶洋洋睜開眼睛,眼前卻是個絕不想見的人。
劉徹目光中滿是寒意,那目光是阿嬌從未見過的,他甚至還笑了一聲,湊到阿嬌的臉邊,問她:“你在叫誰?”
捏著她小巧的下巴,用寒人肝膽的聲音問她:“你夢見了誰?”
看阿嬌細喘微微的模樣,就知道她剛剛夢見了什麼,她到銷魂處,脫口而出,喊的是一個男人的名字。
阿嬌才沉浸在極樂的餘韻中,連瞪人都含著媚意,她一腳踹在劉徹的臉上,對他道:“反正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