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龍鳳呈祥(38)(1 / 2)

沈追鳳聽到沈追龍和徐小甜的對話,搓搓手臂:“走了走了,今天的新聞稿還沒著落。”

說完,就拉著衛則離開。

沈追龍厚臉皮得很,十分無所謂。

徐小甜抿唇一笑,臉上有點不好意思,轉頭看顧細。

“媽,謝謝你。”她走到顧細麵前,輕輕抱住顧細。

爸媽都和她說了,這次見麵,應該是公公婆婆出了力,她還記得上次婆婆問她有什麼心願,她當時真隻是那麼一說,從來沒想過能願望成真。

有一個人把你說的話記在了心裡,並且還幫你實現了,這樣的感覺,不是言語能描述的。

顧細拍拍徐小甜的背:“沒事。”

徐追龍站在旁邊,捂住心口,多麼感人至深的一幕啊。

沈青鬆在旁邊,惡魔低語道:“這次請你嶽父嶽母來的費用,記你賬上。”

沈追龍眨眨眼,繼續捂住心口,這次不是感動,而是真的心疼。

沈青鬆挑眉:“怎麼,不舍得?”

沈追龍艱難開口:“怎麼會?”為了媳婦開心,他可以默默背債的。

但是他還是想小小地吐槽一下:“爸,你是對浪漫過敏嗎?為什麼要挑現在說,就不能吃一點說?”遲點說,就可以遲點背債了!

沈青鬆雙手插褲兜,氣定神閒:“我隻對我媳婦浪漫,對你,嗬嗬。”

沈追龍:莫名聽出了一絲嫌棄和嘲諷……

走回村辦公室的路上,顧細晃著沈青鬆的手:“你又說什麼逗追龍了?”

那孩子的臉色,跟調色盤似的。

沈青鬆含笑說了一下他和沈追龍的對話,把顧細逗得前仰後合。

“你真腹黑。”顧細戳戳沈青鬆的手臂。

她有什麼都放在明麵上,逗孩子也逗得光明正大,可沈青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一下,彆人都分不清他的話是真是假。

沈青鬆有理有據:“我這是給他緊緊皮。這都快要參加縣裡的高一期末考試了,該緊起來了。”

這事兒不用顧細和沈青鬆操心,徐小甜在學校裡工作,最清楚各項考試安排。

縣裡中學發來考試時間,她第一時間給姐弟兩說了,像是班長。

而“學習委員”衛則,就立馬開始製定最終衝刺學習計劃。

剩下的兩名苦兮兮的學生,就隻能含淚聽從班乾部的指揮,頭懸梁錐刺股,誓要期末把力努。

去年暫時隻有小升初四個學生,今年就多人了,顧細增加了幾個老師,爭取讓老師也積累積累經驗,以後就由老師們帶隊,她在後方指揮。

猶豫去年小升初取得了那樣好的成績,沈家村小學名聲大噪,今年沈家村一行人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大家都想知道,去年的成績究竟是曇花一現呢,還是真的有實力。

顧細在沈家村的時候就做了總動員,讓大家放平心態。

所以,在考場上,沈家村學生們對於彆人打量的目光並不在意。

之前,他們顧主任居然喪心病狂到把他們的考場搬到田裡,讓大家在露天考場接受周圍村民的考驗。

村民們弄出什麼聲響都可以,聊天聲機器聲嘎嘎笑聲嗷嗷哭聲,時不時還有會爬的小孩溜達到你麵前,和你大眼瞪小眼,旁邊還有村民提醒你不專心,要好好考試。

那樣的場景,真的,永生難忘。

所以沈家村考生們對於縣城其他學生的目光,真的不在意,愛咋咋地吧。

沈追龍和沈追鳳考完最後一場試,滿臉笑容跑出來,堪堪在顧細麵前刹住車。

顧細看過去,沈追龍挺直腰杆,沈追鳳捂住嘴巴,眼裡閃著炫耀的光,分明在說“快問我啊”。

她心裡笑得不行,這姐弟倆怎麼這麼逗呢?

她順應孩子的心意,問:“考得還好嗎?”

沈追鳳看看四周,見其他人都在和各自的老師交流,沒人看過來,她才小聲道:“沒問題,絕對沒問題,題目太簡單了,比我們的周考還要簡單。”

沈家村的周考就還好,月考就不是人考的,特彆難。

顧細鼓勵加肯定:“那就好,回去和老師對對答案,接下來繼續努力。”

沈家村的教學難度的確比縣城中學要高。這是她要求的,爭取讓有能力的孩子多學點,要是理科成績好,直接送去機械班,既能幫忙,也能鍛煉能力。

回到學校,考試的同學把記得的試題告訴老師,老師幫忙對答案,估算的分數是所有人都及格了,大家都考得不錯。

過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縣中學那邊傳來成績了,沈家村依舊保持輝煌的成績。

小升初包攬前五名,初中和高中隻要有沈家村的學生,都是名列前茅

沈追鳳考到了第三名,沈追龍考到第十名,姐弟倆高興得不得了。

康洪打電話恭喜顧細,現在的他終於明白去年縣小學校長的心情了。

不過,沈家村的維度的確和他們不在同一個層麵上,沈家村是小而精,他們縣中學是廣而泛,很多學生都不想上學。

顧細謙虛幾句,“我們也一直在摸索。”

事實上,正如和康洪所說的那樣,她一直在根據學生的上課效果來調整課程。

比如,最近她就發現學生們的情緒似乎有點低了,她想了想,決定找一個音樂老師來。

不用去外麵招,村裡就有合適的人選。

沈大雲驚愕不已:“我?”

顧細笑著點頭:“就是你。”

“我……我怎麼能行呢?我才小學畢業,”沈大雲連連搖頭,“不行,不行。”

“但是你歌唱得好,全村最好,你忘了,就連市長都誇過你,這樣的嗓子,我覺得隻是每次合唱隊去表演才能亮嗓,那太可惜了。”顧細起身,走到沈大雲麵前。

沈大雲被誇得有點害羞。

顧細聲音堅定:“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顧細發現村裡很多女人都覺得自己不夠好,而事實上,她們很好,“如果你覺得你不夠好,那就好好學,小學文憑不夠,那就去考初中文憑,高中文憑,不是僅僅考進了作坊就行。”

顧細難得氣場全開。

沈大雲被鎮住,反駁不了顧細說的話。

顧細繼續強力輸出,她會根據不同的人,不同的場合,調整出不同的說話風格。

就像是對待大雲這種有些軟的性子,就必須強硬起來,讓對方信服自己說的話。

“你在怕什麼?”顧細逼近沈大雲。

沈大雲現在像是縮在家裡這個小龜殼裡和沈家村這個安全的大龜殼裡。

“我……我……”沈大雲抿唇,低下頭。

“是怕田家?田草根?怕他們知道孩子是男的?”

顧細一步步說中她的心思,沈大雲逃無可逃,隻能點頭:“萬一他們知道孩子的事情,那就有得掰扯了。”

據她所知,田草根雖然再婚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生出孩子。

她日日夜夜都擔心田家人會過來抱走孩子。

顧細一拍桌子,“嘭”的一聲,把沈大雲從思慮中驚醒。

“你為什麼怕?咱們沈家村,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你家裡人都在支持你,你怕什麼?”顧細質問,而後道,“在我看來,你是怕你自己。”

沈大雲短暫走神,因為這完全揭開了她心裡蒙著的那層布。

顧細更加“咄咄逼人”,她絲毫不留情麵地說道:“你自己不夠強,才會想那麼多。彆人給你再多的底氣,那都是彆人的。你會想,村民們都這樣幫助我,我還不了他們的人情,顧主任幫我這麼多,我都不知道能幫她做點什麼?是吧?你是這樣想的吧?”

沈大雲踉蹌了一下。

根本不用回答,顧細就已經知道答案。

“大雲,我對你有點失望。”

沈大雲走進辦公室以來,第一次徹徹底底地慌了。

她猛地抬頭,“顧主任?”

顧主任要放棄她了嗎?

“我把你拉回來,是抱著讓你活得更好、更瀟灑的心思,是讓你用行動告訴其他人,就算離過婚,那又如何?你一樣可以活得精彩耀眼。我從沒有放棄你,大雲,是你慢慢地放棄了你自己。”

顧細拉著臉,“你想想,如果你自己有錢,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掙錢謀生,有足夠的地位去麵對其他人,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子,還會覺得自己矮彆人一頭嗎?”

沈大雲攥住手,順著顧細的話想了想,如果她有錢,她就可以在村民們困難的時候,伸出自己的一把手,如果她能像顧主任這樣,在村民們需要的時候,她就能站出來幫忙了。

可是,她沒有能力,也沒有錢。

沈大雲頹喪地低下頭。

顧細的疾風驟雨變成和風細雨:“大雲,你唱歌好,這就是你的優勢。你可能覺得唱歌不頂用,可是,你忘了盈竹和遠梅了嗎?她們在藝術上的天賦,讓她們走出了村子,你怎麼知道,村裡就沒有下一個盈竹?下一個遠梅了呢?”

“或者說,沒有下一個大雲呢?”

沈大雲突然淚流滿麵。

可能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個“沈大雲”,可不是每一個“沈大雲”都能遇到“顧主任”。

生活漸漸磨平了她的心氣,就算是唱歌,她也對自己沒有多大信心,隻是按著顧主任的指示在台上唱。

顧細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大雲,你現在有孩子,要多為自己打算、為孩子打算,孩子以後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再說,你就不想建一棟屬於你自己的房子?”

“你還年輕,拚起來,搞事業!”

沈大雲心動了,她想,很想,她想讓自己、讓孩子、讓娘跟著她過上好日子,她想要回報大哥嫂子。

“如果你去小學工作,按理來說,你在作坊的工資會因為時長而減少一部分,可是小學那邊的工作會給你提供更多的工資。”

顧細推了沈大雲一把,而能不能抓住機會,就得看沈大雲的了。

“我答應,顧主任,我會好好做的。”她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

她不能再讓自己沉溺下去了。

“彆有太大負擔,先試試。”顧細柔聲道。

她遞上紙巾,不好一下子把大雲逼得太狠。

看到大雲的眼淚,她都要有負罪感了。

沈大雲卻完全不這樣想,顧主任還願意和她說這些話,已經很好了。

顧細:“回去平複一下心情,明晚,我來和你說說上課的內容。”

沈大雲點頭,眼眶還紅紅的,聲音還帶著哭腔:“顧主任,我先回去了。”

“慢點,路上小心,不要去其他地方,先曬十五分鐘後太陽,再去做事。”顧細連聲叮囑,真怕大雲想不開,跑去容易出事的地方。

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曬太陽是免費的,也是最好的療愈方法。

沈大雲答應了:“好。”

她走出辦公室,慢慢地走著。

走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答應了顧主任,要曬一曬太陽。

她閉上眼睛,眼膜一片紅光,臉上暖暖的,身上暖暖的。

這裡剛好距離小學不遠,沈大雲好像聽到了孩子們的歡笑聲,好像聽到了樹葉被風吹過的聲音,還想聽到不遠處有人在聊天,一切都是那麼鮮活,充滿生機。

“大運,站在這裡乾嘛呢?怎麼不去工作?”大雲娘遠遠看到大雲站在路邊在,抱著孩子走過來。

大雲喊人:“娘。”

大雲娘揮著孩子的手:“好好工作啊,你得想想咱們寶兒以後的生活,努力工作。”

孩子歪了一下腦袋,而後撲騰著伸出手,奶聲奶氣地喊:“娘娘娘娘!”

沈大雲笑了,接過孩子。

陽光熱烈而燦爛。

很神奇地,她的胸中忽地充滿淩雲壯誌,讓她騰地升起一股力量。

世間這麼美好,她就應該像是顧主任說的那樣,勇敢地闖一闖。

顧細在不遠處,看到大雲娘來了,就放心了,安心地轉身回去。

沈大雲被顧細親自培訓,一個星期後,終於真的要帶孩子們上課了。

在沈大雲的第一節課,顧細站在講台上,給沈大雲一些支持。

“以前都是其他學科的老師兼顧音樂老師,現在我們終於有了專門的音樂老師。”

“這個音樂老師,很厲害,是我們合唱隊唱歌最厲害的人,你們說,是誰?”

“是大雲姐!”

“大雲姨!”

村裡輩分比較複雜,可能年齡差不多的兩個人,輩分香相差一輩。

“那,讓我們歡迎我們的音樂老師,好不好?”

一年級的小學生就是熱情,鼓掌嚎叫,彆說整個教室,整個小學都轟動了。

顧細感覺自己現在像是演唱會上的主持人。

——讓我們歡迎我們今天的主角!

——山頂的朋友,借我一雙手,搖起來!

沈大雲走進來,孩子們熱情的眼神幾乎要把她融化。

“大家好!”她站在台上,聲音不自覺高了起來。

第一節課,是顧主任手把手教她的,不必教孩子什麼五線譜,就先展現自己的能力,讓孩子們知道老師很厲害,讓孩子們嗨起來,等孩子們認可了她的能力,上起課來就輕而易舉了。

顧細走出教室,在門口給沈大雲豎起大拇指。

沈大雲的笑容更加燦爛。

顧細背著手,一邊巡邏彆的班的上課情況,一邊理了理現在的課程。

一開始,沈家村的課程是以語文和數學等相關課程為主,既然現在他們的小學在考試科目上的成績越來越好,其他課程也得跟上。

沈家村孩子不多,所以上起課來不費勁。

美術課有孫文,音樂課有大雲,體育課有沈青鬆訓練的那幾個巡邏隊隊員,孩子們的身體素質杠杠的。自然課直接走出教室,去野外上課。勞務課就是乾活。

還差個實驗課,可是現在這個環境,實驗課有點難哦。

顧細這個領導撓頭苦惱去了,學校裡的孩子們則快樂得不行。

今天的音樂課實在是太爽了,大雲老師超級厲害的,教他們唱高音,所有人都唱上去了!

望著孩子們興奮的臉,閃閃發光的眼神,沈大雲覺得,比起孩子們需要一個好的音樂老師,好像是她更需要這一份工作來治愈自己。

今天是她回到沈家村後,最開心的幾天之一。

第一開心是回到沈家村的那一刻,還有就是在市大禮堂表演的那次,再者,就是寶寶會說話的那一天,還有就是今天。

“大雲老師,厲害哦。”

“鼓掌,來來來,歡迎我們的大雲老師!”

沈大雲走進辦公室,裡麵的老師個個笑著歡迎她,打趣她。她開心又害羞。

大家都對她很友善,很熱心地告訴她平時的一些注意事項,還有應對學生的一些方法。

這一天晚上,沈大雲很快入睡了。

生產後,多少個夜晚都被一些情緒折磨得睡不著,可是今晚,她睡得特彆踏實,嘴角帶笑。

顧細去問江景誌和戴思弦,能不能帶學生做一些實驗,最好是不用太費錢的。

戴思弦問:“你想要什麼樣的哪方麵的實驗呢?生活上的話,就用我們平常可以見到的東西行嗎?”

“比如,”戴思弦看了看周圍,指著門口放著的水管,“教一下學生們吸虹現象的原理?”

顧細打了個響指,眉歡眼笑:“沒錯,就是這種,最好暫時不用花錢。”

“等我們以後有錢了,再建個實驗室給學生們。”她不好意思道。

江景誌笑了:“生活中有很多有趣的小實驗,我想完全可以用來啟發孩子們。”

顧細開心道:“這樣就很好了。如果你們兩位沒有時間的話,也可以讓機械班的學生去給孩子們上課。”

戴思弦也沒矯情,他們的確比較忙:“我看時間安排吧,如果恰好有時間,或者想要去轉換一下心情,我就去上,不過放心,我會審核每周的小實驗的。”

“你辦事,我放心。”顧細很信任戴思弦。

戴思弦微微一笑,道:“對了,我們的衛生巾有了進展,而且還意外取得了另外的收獲。”

顧細激動:“這可真是好消息。”

江景誌毫無阻滯,接著戴思弦的話說下去,“我們在研究和纖維棉合適的紙時,做出了不同硬度的紙張。”

他拿過一遝紙,讓顧細看。

顧細微微一愣,而後笑道:“那看來江教授是知道了我們的實驗?”

“我知道科學實驗不分性彆,但是我們開會的時候還會有其他女性,我擔心她們一時間難以接受和男人一起討論護理衛生的問題。這才沒有通知您。”

江景誌扶扶眼睛,儒雅一笑:“顧主任,我知道,也理解,我也是看我太太再做一些關於這方麵的實驗,詢問之下,才知道這件事。”

“為了避免你們工作上的麻煩,我心甘情願做我太太背後的男人。”

戴思弦和丈夫對視一眼,有點不好意思,道歉道:“顧主任,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告訴了他。”

顧細連連擺手:“沒關係,我們這兒又不是絕密實驗室,你們相互交流是正常的,再說了,我相信兩位是有分寸的人。”

戴思弦和婉一笑。

她和丈夫都會對得起這份信任的。

說會正事,顧細挑出幾種紙:“這兩張,你們問問胡教授和孫老師有沒有用?他們教書法和畫畫,或許這適合他們。”

“這張比較柔軟,我們倒是可以試著生產,城裡可能有些人家需要這種紙張,我們自己也可以用,還有這種稍微硬一點的紙也可以。”村裡人買,那肯定有折扣。

賺錢的話,當然是要看城裡的銷路,特彆是柔軟的紙畢竟哪個年代都不缺乏高生活水平需求的家庭。

“你們也可以給學生布置課題,讓他們事實做出更加柔軟的紙張,最好是適合給小嬰兒用。現在沒有市場,不代表以後沒有市場,咱們得先做好各種準備。”

江景誌和戴思弦連連點頭。

沒錯,他們已經起了個頭,就要把這個領域給研究透徹,這是他們科研人該有的精神。

顧主任顯然是支持他們繼續研究下去的,這就夠了。

顧細想起一個大問題:“對了,成本怎麼樣?”這個還是很重要的。

“我們村那麼多人,光村裡的需求就有不少,當然比我們出去買紙更劃算。”戴思弦粗略地計算過。

“那就行,紙廠必須安排上。”顧細算了算,這個規模不必太大,小作坊很容易找齊人。

顧細對於戴思弦陰差陽錯高搞出柔軟紙巾這件事很驚喜,等大家生活水平好了起來,說不定她就可以上雲柔巾、洗臉巾等等東西了。

目前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衛生巾。

戴思弦拿出試用品,“我做了幾個出來,有個問題就是,固定位置是個問題,如果放在有帶子的布上麵,那很不透氣,也就失去了我們做這個東西的意義。”

顧細蹙眉。

戴思弦見狀,道:“不過也能用,就是需要比較緊的內褲,效果才比較好。我想大家還是可以承受的。”

顧細喃喃道:“如果有不乾膠就好了。”

“什麼膠?”戴思弦耳尖,捕捉到了這個詞。

顧細輕咳一聲,不乾膠是國外在七十年代末才發明出來的,她該不該說呢?

可是轉念一想,她都是快穿世界了,還糾結個什麼?這是個真實的世界,但又不是原曆史上的世界,隻是大致背景一樣而已,她何必糾結那麼多,乾就是了!

自己國人又不比其他國家的人差,說不定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他們可以率先研發出來。

於是顧細就道:“我有一個大膽的設想。”

她拿起膠水,倒在紙上,粘貼到另一張紙上,等兩張紙的膠水完全乾透,她試著撕開:“你們看,是撕不開的,根本沒辦法完整撕下來。”

“那咱們能做出一種不乾膠,既有粘貼的功能,但同時也能在需要的時候完整地撕下來。”

她拿起一張紙,當成衛生巾,放在衣服上,“咱們的衛生巾,背後一麵可以粘在內褲上,撕下來的時候,可以一下子撕開,直接扔掉。”

戴思弦腦中隱隱有點什麼,但想要集中精力抓住這個靈感的時候,卻抓不住。

“我想想。”

紙和紙當然很難撕開,可是她們又不需要這個,隻需要把衛生巾從不同材質的布料上撕開,這個應該會容易很多。

顧細道:“不急,你們慢慢想,我也隻是提出這樣的想法,能不能實現還不一定。”

江景誌記錄下來,“我們生活中有很多東西也是從這種不一定開始製作的。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方向。”

現在最重要的是衛生巾的試用。

顧細讓戴思弦帶著她的女學生們多生產一些,然後分給不同年齡層的人試用。

她和沈紅飛可以歸為一輩,王素、苗翠花可以歸為一類,追鳳和盼盼則是年輕人的代表。

沒有使用就沒有發言權,她和戴思弦還弄了個使用感受調查問卷出來,從觸感、使用感受等等維度進行詢問,最後還可以寫下其他的個人意見。

戴思弦感歎,“這樣好,就不用擔心使用的人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

顧細則想到了另一個設備上:“要是有複印機就好了,我們可以直接複印出來,而不是抄得手累。”

胡教授和孫文真是厲害,居然抄了那麼多試卷。

戴思弦在還沒下放前,依稀聽過複印機這個名稱,“那就是可以把我們的東西直接複印成很多份嗎?”

“對,你看,我們又做出了紙,有複印機多方便。”顧細感慨。

戴思弦抿唇一笑。那倒是挺好的。

衛生巾使用比較順利,因為大家都體驗過月經帶和草紙,看著雪白雪白的衛生巾,都覺得很好。

調查問卷上幾乎沒有毛病,就連無法好好固定對她們來說也不成問題。

“那咱們的內褲做得緊一點就好,”苗翠花小聲道,“比起用月經帶,還不如穿條緊一點的內褲。”

兩個年輕女孩子對這個衛生巾簡直是讚不絕口,她們十分輕易地接受了衛生巾的用法。

顧細反而是覺得還是有點厚。

不過她也知道這是為了防滲透,就是體驗感有點不太好,而且也要多使用原料。

她想了想,道:“戴老師,您繼續帶著團隊改進,我們可以做成薄款和厚款,根據時間不同,使用不同厚度的衛生巾。”

“對了,”她突然道,“我們還可以有護墊,就是到了後期,小小的一片。”

苗翠花卻提出反對意見:“顧主任,如果是買衛生巾的話,我想很多人都不會多花這麼一份錢,到了後期,很多人可能就用紙巾對付過去了。”

譚老師:“除非是城裡的有錢人。”

“那說明還是有市場的,”王素現在跟顧細學了不少詞彙,道,“隻不過得等推廣到城裡,才有可能被買。咱們根據需求生產。”

其他人也暢所欲言。

顧細笑了,她很開心從一開始的隻有她說,現在變成了大家一起討論。這說明大家都有思考,都適應了這種開會方式。

沈追鳳奮筆疾書,她看了看會議記錄,道:“我發現咱們的衛生巾沒有名字呀,就叫做衛生巾嗎?”

這是一個好問題。

顧細看向大家:“的確要取個名字,你們想想?”

大家冥思苦想,有的說叫“美麗”牌,有的說叫“舒心”牌,有的說叫“沈家村”牌。

王素哈哈大笑:“衛生巾叫這個名字,好像會沒人買。”

大家都笑了起來,這個的確是用來打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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