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悠閒時光。
“老婆婆”生出好奇之心,“孩子,你穿的這麼好,家裡應該是有錢的。為什麼會乾農活兒呢?”
香瓔兩世為人,早看開了,絲毫不以出身香雲浦為恥,絲毫不在意被視為鄉下人,“我祖父是村民。我從小跟著祖父,田裡的活計略知一二。其實會乾農活兒沒什麼啦,就連皇帝陛下也要親自耕一下田的,以農為本嘛。”
“老婆婆”瞳眸中閃過戲謔笑意。
以人為本,以農為本,這一會兒的功夫,小女孩兒便講了兩個“為本”。
人不大,口氣不小。
香瓔忽然坐直身子,“壞了,我娘若是找不到我,該著急了。婆婆,我不陪你了,回見。”
香瓔不等婆婆答話,一溜煙兒跑了。
“老婆婆”不悅。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就不可愛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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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瓔回去後,見到張憲和香馥在等她,有點不好意思。
香馥不過溫柔責備她不該亂跑,張憲臉色卻有些怪異。
香瓔摸不著頭腦。
張憲對她一直很好,很縱容,不會因為她出去玩了會兒,就想訓她了吧?
但張憲卻什麼也沒說。
香瓔隨張憲、香馥到了一處幽深殿堂,不敢四處張望,隨父母一起拜倒,“拜見長公主殿下。”
“請起。”優雅雍容又不失尊嚴的聲音。
香瓔愕然抬頭。
她這行為極為失禮,但端坐在寶座上的女子不以為忤,反衝她眨了眨眼睛。
香瓔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得傻大。
雍城長公主嘴角翹了翹。
香瓔這個傻憨憨的模樣,極大的取悅了她。
張憲和香馥已經站起來了,香瓔還呆愣愣的跪在地上不動。
香馥著急想提醒,張憲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燥。
旁邊響起低低的、壓抑的笑聲。
香瓔眼角掃了掃,隻見陳樂欣在掩口笑,陳樂欣身旁一位藍衫少女,斯文可親,正是南陽公主的親生女兒何盈。
除她倆之外,還有數位閨秀,香瓔卻不認得。
這些人簇擁在何盈身邊,顯然是以何盈為首。
何盈是南陽公主的女兒,老皇帝給了樂康郡主的封號,身份確實超然。
陳樂欣衝她樂了樂,一臉的幸災樂禍。
“香瓔,你倒黴啦。”陳樂欣不敢說話,但嘴巴張合,無聲的嘲諷。
香瓔心中暗惱。
這個陳樂欣,唯恐天下不亂。
“香瓔,你可知罪?”雍城長公主的女官出班喝問。
香瓔忙低下頭,俯伏認罪。
香馥焦急,但張憲一直握著她的手,小聲告訴她,“沒事。”
何盈審時度勢,盈盈拜倒,替香瓔求情,“香姑娘不知禮儀,原是應該責罰的,念她年幼無知,求長公主殿下饒恕她這一回。”
“一起罰。”雍城長公主非常痛快。
眾人愕然。
罰香瓔是應該的,何盈是好心求情,也有了不是?
女官請示過雍城長公主,宣布責罰,“香瓔一人,樂康郡主等十人,打機鋒,贏的一方無罪,輸的一方耕田。”
眾人更是一頭霧水。
香瓔低頭忍笑。
耕田,會把何盈這位千金小姐愁死吧?
香瓔一個人一組,何盈、陳樂欣及另外八位閨秀,十個人一組。
陳樂欣首先發難,“我們方才去找你,你不在,做什麼去了?”
“閒逛,看風景。”香瓔穩穩的。
何盈責備,“香姑娘是客人,沒有主人的邀請,怎好如此隨意?”
“錯,我是主人。”香瓔語出驚人。
何盈、陳樂欣等人一呆。
不光她們,在場其餘的人,包括香馥在內,都有點蒙。
瓔兒,你什麼時候成這裡的主人了?主人是雍城長公主啊。
“你敢僭越!”陳樂欣抓著了香瓔的錯處,兩眼放光,大聲指責。
“香姑娘,雖說賓至如歸,但主人是主人,客人是客人,你過份了。”何盈斯斯文文的指出。
“香姑娘,你為何自稱主人?請說出你的理由,我等洗耳恭聽。”何盈身邊一位身穿淺紫衣衫的少女,看似客氣,其實咄咄逼人。
香瓔隻有一個人,不及她們十個人有氣派,雙手叉腰,好為自己添些聲勢,“上天是最慷慨的!‘清風朗月不用一錢買’,不隻清風朗月了,這無邊風景,大好河山,哪一樣給我們要過錢?上天無私,春花秋月,儘我留連。”
“上天無私,跟你是此間主人,有何乾係?”對麵十個人齊聲責問。
香瓔話鋒一轉,語意殷勤,“眾所周知,陛下乃天子,上天之子!上天無私,陛下身為天子,長公主身為天子之妹,自然也無私。長公主會霸占此間風景麼?當然不會。長公主寬容大度,凡得閒來遊者,即為此間主人。”
她這一番話說出來,對麵十個人全都聽呆了。
女官、侍女等也呆若木雞。
還能這麼說?
作者有話要說: 2分評送小紅包,截止到下一章更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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