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大廳的看客們在拍掌, 樓上的長公主、楚王也為之喝彩, “張暘, 好功夫!”
“小哥,牛!”香瓔把大拇指伸到張暘麵前。
如花朵般的一張笑臉, 也到了張暘麵前。
張暘微微失神。
清新靈動的麵龐,一雙明眸如林間小鹿……
“放開我!”謝宣屈辱的低吼。
張暘飄逸灑脫的挽個劍花,收劍回鞘, “謝小侯爺,請起。”
謝宣喘息片刻, 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 “這次不算, 咱們再比過!”
“輸了還要比, 不要臉!”
“張小將軍一招便能贏你,你認命吧!”
“輸不起麼?丟人!”
“這人還是個什麼小侯爺, 我看他根本不配!”
“德不配位啊。”
看客們紛紛指責謝宣,脾氣不好的直接開罵。
謝宣眼睛發紅,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 撥劍便刺。
張暘輕而易舉的招架住,笑問香瓔,“你想不想看耍猴?”
香瓔雖說是兩世為人,很多事看開了,但前世吃了太多的苦,難免有怨氣,真有出氣的機會, 她也不願放過,笑咪咪點頭道:“想看。”
張暘揚聲長笑,“長公主殿下,張暘舞劍給您消遣,好不好?”
雍城長公主曼聲道:“準。”
可憐謝宣滿頭大汗,拚著全身力氣想一雪前恥,但他的劍被張暘架住,進不得退不得。
張暘絲毫不見用力的樣子,“謝小侯爺,你儘管向我進攻,我每次隻用白鶴劍法中的一招將你製伏,直到將白鶴劍法全部演示一遍,你看如何?”
“張暘,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君無競看不過去,替謝宣出頭,“你功夫好,也不能這般折辱小侯爺吧?”
“我兄弟二人是小侯爺的朋友,你想欺負小侯爺,先問問我們!”君無欺很講義氣的大叫。
“你倆一起上。”張暘冷冷命令。
“什麼?”君家兄弟呆若木雞。
“你倆一起上。”張暘重複,“我張暘以一對三,同樣用白鶴劍法,同樣一招製敵!”
“張小將軍,霸氣!”看客們熱血沸騰。
今天沒白來啊,真開眼界了!
君家兄弟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
君無欺哭喪著臉,“哥,都怪你,硬要強出頭……”
君無競心跳如擂鼓,“怪你吧?你說話比我橫……”
這哥兒倆互相埋怨不已。
“以一對三,以一對三。”看客們有節奏的敲擊桌麵。
君家兄弟倆無奈,硬著頭皮一步一步挪到了謝宣身邊。
“這一次,我用紫燕回翔。”張暘事先聲明,“進招吧。”
謝宣和君家兄弟狠心咬牙,三柄長劍齊刷刷同時攻向張暘要害。
眾人都沒看清楚張暘有什麼動作,卻見張暘氣定神閒,竟然站在了謝宣和君家兄弟的劍尖上!
“好,好!”眾人拍得手掌都紅了。
除了叫好,沒有彆的詞了。
下一刻,張暘自劍尖彈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淩厲的弧線,俯衝下來,刷刷刷連刺六劍,謝宣、君家兄弟膝蓋並沒被刺中,但已被劍氣所傷,站立不穩,雙膝跪地。
張暘笑道:“請起。”
謝宣和君家兄弟齊聲怒吼,又向張暘衝過來。
張暘叫道:“鴿子穿林!”眨眼之間,又將三人製伏。
陳墨池急得跟什麼似的,“這像什麼樣子?張將軍,你快讓張暘住手。”
張憲消消停停的,“放心,白鶴劍法使一遍,自然住手。”
“打出事來,誰來擔待?謝宣可是靜海侯……”
張憲怫然,“靜海侯府開國元勳,謝家的子弟上陣殺敵報效國家都不怕,小小一個比武算什麼?陳駙馬,你一個文官,不懂的事休要插手。現有長公主和楚王殿下在場,難道兩位殿下不比你有主意?”
陳墨池被嗆得作聲不得。
談靖已經回到了楚王身邊,楚王若有所思的向談靖看了一眼,談靖知道楚王的心意,小聲回稟,“張暘小小年紀便有這身功夫,稱得上驚世駭俗。這樣的人才,恐怕不會隨意易主。”
楚王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心中歎息。
蘧先生沒追上,張暘又很難收歸麾下,這一文一武兩個頂尖人才,就這樣錯過了麼?
謝宣和君家兄弟性子上來,一次一次往前衝。
“燕子戲水!”“月影穿簾!”“懷抱如意!”“太公釣魚!”隨著張暘的呼喝聲,謝宣和君家兄弟一次又一次倒地。
看客們激動萬分。
香瓔又蹦又跳,心花怒放。
前世的淒苦好像被遺忘了,此時此刻,她是十三歲的香瓔,被父母捧在手心、嬌寵縱容的孩子,不體諒彆人,隻顧自己開心。
她挺壞的,謝宣越慘,她便越痛快。
她知道自己壞,不高尚,不賢惠,不為彆人著想,但做個壞人可真快活啊。
白鶴劍法共四十七式,張暘全部用了一遍。
也就是說,謝宣被打倒了四十七次。
最後的謝宣,已經站都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