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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女 春溫一笑 7265 字 4個月前

安王府和廣寧王府離得不遠, 香瓔和張暘騎馬來的,回去的時候抄了近路。

本該偏僻無人的小路,前前後後被十幾名刺客堵上了。

刺客皆著黑衣, 黑布蒙麵,身形矯健,孔武有力。

張暘當機立斷, “你騎雪影先走!”發袖箭傷了前方的兩人, 拍拍雪影,示意雪影快跑。

雪影像影子一樣消失在巷尾。

張暘一聲呼嘯, 他的坐騎也隨著雪影跑了。

張暘心中稍安, 目光轉為冷峻,長劍如雪,攻勢淩厲,出手全是殺招。

小路狹窄,青磚牆上血跡點點。

刺客不時發出悶哼之聲,慘叫之聲,張暘嘴唇緊抿,手中長劍如飛龍一般。

刺客隻剩下最後兩名了。

這兩人知道不是張暘的對手,節節敗退, 尋機逃跑。張暘哪裡肯放?劍招綿密狠辣,密不透風。

香瓔騎著雪影回來了,“小哥,你沒事吧?”

趁著張暘略有分神,一名刺客猛攻張暘, “小弟快跑!”另一人趁機脫身,向雪影狂奔。

“下來!”那人跳將起來,要把香瓔拉下馬。

香瓔揚起手中小小玉瓶,“接著!”那人一呆,隻覺臉上像被火燒著了一樣,驚駭萬分,掩麵逃跑。

張暘殺死刺客,到了香瓔麵前,“你沒事吧?”

香瓔驚魂甫定,舉起手中的小瓶子,“我沒事,那刺客有事。火連水澆到他臉上了。”

火連水,是香瓔和張暘摘了火連夕照製成的藥水,含有巨毒。

“可惜死了。”香瓔瞧瞧空了的小瓶子,很是懊惱。

“你沒事吧?”香瓔看到了張暘身上的血跡。

“我沒事。是彆人的血。”張暘解釋。

他發出嘯聲召回坐騎,和香瓔緩緩回府,不大開心,“我功夫總是練不好,太浪費了。”

香瓔知道他是因為衣衫上有了鮮血,所以不喜歡,安慰他道:“我看看能不能替你洗乾淨。若洗不乾淨,我替你做新的。”

“好。”張暘嘴角噙笑。

張暘回府之後,換下衣服,到順天府報官去了。

香瓔去找香馥,侍女吞吞吐吐,“郡王和王妃在寢殿似有要事,郡王吩咐了,不許打擾。”

香瓔知道自己這舉動不招人待見,但她心中有疑惑,還是親自去敲門了,“娘,我有話跟你說。”

殿門很快打開了,香馥溫柔親切,“瓔兒,進來。”

廣寧王坐在官帽椅上,麵前放著棋盤,看樣子是下到了一半。

原來他倆方才是在下棋麼?下棋為什麼要關起門,不許人打擾?兩個棋癡?

香瓔顧不得細想這些,回身關上門,拉香馥坐下,把方才遇襲的事說了說,“……小哥那個神情吧,挺不對勁的,就好像遇襲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一樣。爹爹,他到底是什麼人啊?什麼身世?”

“不知道。”廣寧王很實在。

“不知道?”不光香瓔,連香馥也是吃驚。

張暘不是廣寧王的人麼,他為什麼會不知道張暘的身世?

香馥說了她的疑問,廣寧王也吃了一驚,“你倆以為阿暘是我什麼人?”

香馥和香瓔摸不著頭腦,“他不是你的下屬麼?”

廣寧王撓頭,“這個怪我沒說清楚。阿馥,其實我……我求婚的時候,唯恐節外生枝,沒敢提到阿暘。阿暘是我爹---就是我養父,忽然有一天抱回家的。那時阿暘隻有兩三歲,玉雪可愛,我還蠻喜歡的。不過我養母很生氣,和我養父大吵一架,逼著我養父把阿暘送走。他倆在外麵吵,阿暘在我懷裡睡的很沉,小豬一樣。”

“後來阿暘沒有送走。養母嫌棄他,他常常跟著我,纏著我。小時候他叫我哥哥,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還叫過我爹爹,不過長大之後他便不叫我了,連哥哥也不叫。這個孩子神出鬼沒的,經常幾個月幾個月的消失,然後沒事人一樣又出現。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養父的兒子,更不知道他母親是誰。他絕口不提,我便不問。”

香馥心地善良,非常同情,“阿暘也是個可憐孩子。”

回過神來卻又嗔怪,“你為什麼不敢提阿暘?阿暘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廣寧王嘿嘿笑,“嘿嘿嘿,我這不是怕我有個弟弟,嶽母嫌我家風不正麼?”

畢竟張暘也不知道是不是張明的兒子,廣寧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香馥娶進門再說。

香瓔也是同情,“小哥好可憐。”

接著卻咦了一聲,“咦,他若是爹爹的弟弟,我豈不是要叫他叔父?他成我的長輩了?我叫他小哥,他也從來沒有反對過啊。”

廣寧王微笑,“他長大之後,再也沒叫過我哥哥。放心,他不是你叔父。”

“還好還好。”香瓔慶幸,“我覺著吧,還是做人家的長輩好處比較多,高高在上的,還可以訓訓人。做晚輩不好玩。”

香馥莞爾,“真是孩子話。”

“對,做晚輩不好玩。”廣寧王深有同感。

“一大一小,兩個孩子。”香馥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