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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女 春溫一笑 12130 字 7個月前

這個楚王可就不知道了。

皇帝也不在意,“總之你姑母回來便好。”

皇帝人逢喜事精神爽, 笑容和悅, “阿憲,小香要成親了?這小丫頭聰明機靈, 朕很喜歡。你給她找了個什麼樣的夫婿?”

廣寧王得意, “瓔兒這個小女婿, 是臣親自撫養長大的。人品相貌,舉世無雙。”

開化侯總算抓著了廣寧王的錯處, “廣寧王殿下, 太康郡主是您的繼女, 張暘是您的義子。義子和繼女怎能成親?這豈不是亂了人倫麼?”

陳墨池說話含混不清,還硬要說話, “義子繼女, 絕對不可以!”

皇太子頗覺稀奇,“廣寧皇叔,原來您還有位義子麼?”

廣寧王否認,“沒有。阿暘是我撫養長大的不假,但並沒有認我為義父。我和他有父子之情,卻無父子之名。”

皇太子想起來了,“靜海侯謝宣曾和太康郡主打賭, 總共比了三局,太康郡主贏了三局。最後一局代表太康郡主和謝宣比劍的,便是您養大的這位阿暘吧?聽說他劍法好極了。”

“正是。”廣寧王滿是讚許,“阿暘劍法精奇, 傲視同儕。”

開化侯恨得牙庠庠。

若不是張暘天賦異稟,劍法精妙到了常人難以想像的程度,又怎能逃脫一次又一次的劫殺,平平安安的活到了今天?

“小香的夫婿,名喚張揚?”皇帝笑問:“是四處張揚的張揚麼?”

廣寧王解釋,“陛下,阿暘的名字並非四處張揚的揚,而是雨暘時若的暘。”

“雨暘時若在仁君,鼎鼐調和有大臣”,廣寧王特意提到雨暘時若這四個字,含有對皇帝的讚美之意,但又不會過於露骨直白。皇帝聽了果然很滿意,“這名字取的好。”

陳墨池聽到“小香的夫婿”這幾個字,大為忿恨。

他是香瓔生父,憑什麼香瓔的婚事,他卻不能作主?

“陛下明鑒。”陳墨池跪倒陳情,“張暘身世不明,來曆不清,瓔兒怎能許給他?”

“怎麼回事?”皇帝問廣寧王。

開化侯低著頭,眼中閃過興奮光芒。

終於提到張暘的身世了。他倒要看看,廣寧王能怎麼說!

張暘誤以為他開化侯是生父,哈哈哈。廣寧王當著皇帝的麵,必定不敢撒謊,廣寧王會“實話實說”麼?

“阿暘的母親,是位名門淑女。”廣寧王沉聲道:“可惜遇人不淑,阿暘的生父,十分不堪。不過阿暘的母親早已離開他生父,他生父也絕對不會承認阿暘母子二人。阿暘由臣一手養大,他的性情人品,臣最是了解不過。這個孩子聰明忠貞,不言而信,臣的父王母妃、臣的嶽母,每一位長輩都很喜歡他。陛下,臣以為一個人的人品性情,比出身更為重要。”

把開化侯給氣的。

好嘛,敢情他在廣寧王、張暘這些人看來,隻配得到這樣的評價?

“張暘的生父十分不堪?”陳墨池大驚,“那如何使得?有其父必有其子!”

廣寧王不悅,“陳駙馬這樣的父親,卻有瓔兒這樣的女兒,可見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話經不起推敲。”

“我是怎樣的父親?”陳墨池強自支撐。

廣寧王冷笑,“一定要我把話說明白麼?好,那我也不給你留麵子了。安王府議這門婚事之時,也曾顧慮過阿暘生父不堪,不是女婿的最佳人選。家母和嶽母大人卻說,瓔兒和阿暘什麼都配,就連各自有個壞蛋親爹,都很相配。”

陳墨池兩邊臉頰被包裹著,唯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他的眼神十分複雜,憤怒、羞愧、恥辱、慌亂,更有說不出的恐懼。

當著皇帝、皇太子的麵說他是壞蛋親爹,這比打他的臉更狠……

皇太子臉上也**辣的。

陳墨池是他親姐夫,罵陳墨池他當然也臉上無光。但他又沒辦法責怪廣寧王,畢竟陳墨池拋妻棄女在先,強行乾涉香瓔的婚事在後,對於香瓔來說,陳墨池確實不是慈父。

沉默了許久的楚王出來打圓場,“壞蛋親爹什麼的,隻是老人家的氣話罷了。不過,瓔兒和阿暘確實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世上再沒哪對少年少女,像他倆這般相配了,真是一對金童玉女。”

“恭喜廣寧皇叔。”楚王深深一揖,“到時候小侄一定到安王府討杯喜酒。”

皇太子也道:“恭喜皇叔喜得佳婿。”

皇帝微笑,“阿憲,你這個女婿挑得是有多好,五郎如此嘉許。”

廣寧王吹牛皮,“陛下,臣這個女婿挑得有多好,您看看庸王伯父的反應便知道了。兩個孩子還小,本來打算先定親的,誰知庸王伯父見了阿暘,便吵著要直接成親,怕這麼好看的小女婿被搶走了。”

“人才這般出色?”皇帝有些驚奇。

楚王忙道:“父皇若親眼見過阿暘,便不會有此一問了。阿暘相貌之佳,為孩兒生平所僅見。”

皇帝有些好奇,吩咐廣寧王,“改天帶小香和她的小女婿來見朕。”

皇帝另有國事要處理,問明情況,眾人便告退了。

陳墨池挨了廣寧王一頓打,皇帝連句斥責的話都沒對廣寧王說,當然更沒有任何處罰。

這其實已經表明了皇帝的態度。

陳墨池又羞又氣,又是惶恐。

皇帝這是厭棄他了麼?

皇太子客客氣氣的送走廣寧王、楚王,命陳墨池和開化侯隨他去了文德殿。

“太康郡主的婚事,大駙馬最好不要插手。”皇太子吩咐,“畢竟太康郡主住在安王府,而不是南陽公主府。”

陳墨池心裡一股惡氣憋得實在難受,“世上哪有我這樣窩囊的父親,竟管不得女兒的婚事。”

皇太子和南陽公主感情一向很好,但對陳墨池今天的言行,極為反感,“陛下已經認可了太康郡主和張暘的婚事,大駙馬要和陛下作對麼?”

“臣不敢。”陳墨池嚇出一身冷汗。

皇太子又吩咐開化侯,“張俊入贅之事,勿複再提。”

開化侯笑容詭異,“張暘入贅,看來已是板上釘釘。這是喜事,臣定有賀禮送上。”

皇太子以為開化侯真打算給安王府送賀禮,微笑頷首。

開化侯所說的賀禮,當然不是真的禮物,而是一場陰謀。

開化侯恨透張暘的母親懷逸公主,也恨透了張暘,讓他眼睜睜看著張暘幸福美滿,他死也不肯。

皇太子當麵隻是吩咐陳墨池和開化侯不許再惹事,但過後有不止一名東宮官員進言,說大駙馬、開化侯應到安王府賠罪。皇太子和太子妃商量了,覺得東宮官員所言有理。

太子妃差人請了南陽公主進東宮,秘語良久,南陽公主勉強同意,“知道了。我回府會跟大駙馬說的。”

正好開化侯的家眷到了,太子妃請了她的母親越國公夫人、嬸嬸開化侯夫人,耳提麵命。

南陽公主陪著陳墨池,越國公陪著開化侯,約好了同到安王府。

陳墨池被打了還要登門賠罪,這個窩囊憋屈就彆提了。開化侯比陳墨池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開化侯半路想逃,但越國公和他同乘一輛車押著他,逃都逃不掉。

不得不說,陳墨池和開化侯的運氣實在太差了。

他們到安王府的時候,廣寧王正和樂清王下棋,安王和庸王觀戰,張暘在旁端茶遞水。

侍從報上來,“大公主、大駙馬求見。越國公、開化侯求見。大駙馬和開化侯都說,特來賠罪。”

安王怒道:“不見!陳墨池、開化侯這兩個壞蛋想拆散瓔兒和阿暘,太壞了!”

庸王吹胡子瞪眼睛,拐杖舉起來了,“誰敢拆散我老人家作的媒?誰敢?”

樂清王和張暘連忙哄勸庸王,廣寧王道:“越國公德高望重,不能拒之門外。”安王方才也是賭氣的話,“我兒說的對,請進來吧。”

南陽公主、陳墨池,越國公、開化侯,四個人進到殿中,隻見庸王手持拐杖,兩隻眼睛緊緊盯著他們,不由的又是驚訝,又有些恐懼。

“老哥哥生氣了,本王勸不住。”安王向越國公訴苦,“越國公,你知道他的脾氣吧?”

越國公和開化侯是兄弟,但比開化侯大了二十多歲,老成持重,和開化侯的輕佻狂放大不相同,“庸王殿下年邁,咱們若是勸不住,便順著他老人家吧。”

張暘扶著庸王,“庸王祖父,想拆散我和瓔兒,便是這個人,和這個人。”先指指陳墨池,後指指開化侯。

庸王氣呼呼的命令,“你,還有你,過來!”

陳墨池大為驚恐,向南陽公主求救,南陽公主好言好語,“庸王叔祖父,他是我的駙馬,是您的侄孫女婿,他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您老人家多包涵,好不好?”

“不包涵,我就是不包涵。”庸王老小孩兒一樣。

“您老人家叫他過來作甚?”南陽公主心中疑惑。

“他是個壞蛋。他欺負我。我老人家要打他。”庸王很有些委屈。

南陽公主和庸王見麵極少,不了解庸王這種老人家,不知道庸王是要哄的,竟要跟庸王講道理,“庸王叔祖父,他並不是壞蛋,他也沒有惡意,隻是覺得瓔兒和靜海侯更為相配……”

南陽公主是好意解釋,誰知庸王惱了,“他是壞蛋,你說他不是壞蛋,你也是壞蛋。”舉起拐杖,朝著南陽公主便打。

“祖父,您老人家年紀大了,小心身體啊。”樂清王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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