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求皇帝便可以了。皇帝因為他的身世,對他有愧疚感,像出宮遊玩會親友這樣的小事,但凡他開口,皇帝總是欣然應允。
溫王依舊在生皇帝的氣,不過為了瓔兒,他願意放下身段。
為了瓔兒,又有什麼是他不能做、不願做、不敢做的呢。
熙華宮為杭氏兄妹送過行之後,皇貴妃、淑妃德妃及太子妃也先後來餞行,杭氏兄妹忙碌了幾天,帶著留戀和不舍離開了皇宮,搬回杭家。
香瓔送走杭千嬌,有些傷感,“唉,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前世她慘,杭千嬌也慘,這一世命運改變了,但短暫的相聚之後,還是要分開。
香瓔本就傷感,琴川公主又來找她哭了一場,“嬌嬌走了,以後隻有咱倆一起玩了。”香瓔不愛哭,但琴川公主哭得稀裡嘩拉的,香瓔也陪著掉了不少眼淚。
溫王回來的晚,見香瓔興致不高,眼角甚至有淚痕,很是心疼。
他找小豆包學了很多笑話。如果說起瓔兒聽,瓔兒會笑得很開心吧?不對,瓔兒這個樣子,講笑話不合適。
溫王和香瓔的寢宮,布置得和安王府大體相似。兩人還和從前一樣,共居一室,但中間有碧紗櫥隔開,各有各的空間。
這晚就寢之後,溫王眼前總是浮現出瓔兒眼眸含淚的模樣,心中不安,睡不著。
“瓔兒?”溫王試探的低低叫了一聲。
“小哥,你叫我麼?”香瓔也沒睡著。
“瓔兒,我一個人睡覺害怕。”溫王語氣含混,隱約帶著些委屈,還有著撒嬌的意味。
對麵安靜了許久,溫王心裡七上八下。
“那,你過來吧。”不知過了多久,香瓔弱弱的、猶疑的道。
溫王又是喜悅又是激動,自己默默鼓勵著自己,過了好半天,慢慢挪到了對麵。
嬌嫩的楊妃色床帳,賞心悅目,引人遐思。
溫王左手抱著被子,右手微顫,揭開床帳,一躍到了床角。
他眼睛閉得緊緊的。
香瓔雖有些害羞,見了他這個樣子,也是忍不住嬌笑出聲,“小哥,你乾嘛躲到牆角啊?靠著牆睡更安全?”
“不是。”溫王眼睛依舊緊閉,並不敢看香瓔,“我躲到最裡麵,是耍賴的意思。哪怕你後悔了,想趕我走,也不行了。”
香瓔又覺好笑,又覺感動,輕柔細語,“好了,我不會趕你走的。小哥,你不用貼著牆,好好躺著。”
溫王很聽話的往外挪了挪,規規矩矩躺好,雙手放在肚腹之上,跟學生上課似的,那麼拘緊。
“怎麼忽然害怕了?想起什麼了?”香瓔關切。
溫王想了好半天。
他其實是擔心香瓔,但他沒辦法說實話。
“瓔兒,我想起我娘了。”溫王有些惆悵,“我恨我不是孝順兒子,我娘生前,為了我一直擔驚受怕。”
“那時你太小了,還是個孩子。”香瓔溫柔勸解,“小哥,娘在九泉之下,知道你過得很好,她便欣慰了。做母親的人,隻要自己的孩子好,彆無所求。”
“你說的對。”溫王很快被說服了。
他是來陪伴香瓔的,目的達到,溫王心中竊喜。
鼻尖聞到一股怡人的幽香,溫王在黑暗中紅了臉。
這是瓔兒身上的香氣吧?真好聞。
溫王怕自己心猿意馬,有意和香瓔說話,“瓔兒,我想回安王府看看咱們的爹娘。”
“好啊,我陪你。”香瓔自然應允。
香瓔想到母親,萬分內疚。
前世雖然是母親把她送到陳墨池身邊的,但她並不反對,心裡其實是很願意的。她以為,跟著母親,她隻是商戶之女,誰都能欺負,誰都看不起。而跟著陳墨池,她是官家千金,會變得尊貴。
十三歲的她,真自私啊。
這樣的她,怎麼配有重生的福份,怎麼配享有今天這一切?
“瓔兒。”小哥低聲喚她。
“小哥。”香瓔輕柔回應。
“瓔兒,你把我從土裡挖出來的。”溫王聲音低沉又溫柔,“既然如此,你永永遠遠不能拋開我,咱們兩個,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香瓔沒說話,悄悄伸出手,蓋在溫王手上。
一滴眼淚,自香瓔眼中悄然滑落。
她這樣的不孝女兒能重生,或許是因為小哥吧。
上天憐惜她和小哥前世隻有一麵之緣,這一世,她和小哥可以廝守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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