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瑾忍不住歎了口氣,心口疼,又難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將紙收起來放進書包裡。
坐在身旁的孟惠目光朝鐘瑾一瞥,然後低頭劃手機。
王雪的信息進來,孟惠看了一眼。
——【葉淮生跟人打架了,是我們學院的一個學長,挺出名的,好像還是學生會的乾事。】
孟惠朝鐘瑾看了一眼,低頭給王雪回複:【什麼時候的事?】
王雪:【我們上選修課那會兒,都傳開了,都鬨到導員那裡去了。】
孟惠盯著這行字看了一會兒,不知道要不要跟鐘瑾說,也可能現在她已經知道了。
孟惠回:【好端端乾嘛打架?】
王雪:【還不是為了鐘瑾。】
孟惠這次沒有回複了,又朝鐘瑾看了一眼。
鐘瑾也注意到她的目光,側頭看向孟惠,帶著詢問的眼神。
孟惠斟酌片刻,還沒開口,四班班長突然說:“那個誰,一班班長,葉淮生你男朋友吧?”
鐘瑾心咯噔一下,遲緩地點點頭,“怎麼了?”
四班班長指了指手機:“我學姐說,他打架被導員叫走了。”
鐘瑾完全怔住了。
一時間腦袋都空了。
她連忙從抽屜裡摸出手機,打開看。
果然,好幾條信息,寢室群裡的,還有曹學姐也來詢問情況。
鐘瑾腦子是亂的,心也是亂的。
顧不得看她們的信息了,站起來走到外麵去給葉淮生打電話。
翻出葉淮生的手機號,這個手機號是他來學校辦理的,辦好之後就打了一個電話給她。
她還特彆傻,看到來電顯示T市,都沒想到會是他,還被他騙了。然後他對她說,她是第一個拿到他這個號碼的人。
“知道意味著什麼嗎?”葉淮生當時這麼問她。
鐘瑾故意問:“不知道呀。”
他笑,低低的笑聲從話筒裡傳出來,磁性悅耳撓的人心癢癢的,他說:“等你回來再告訴你。”
後來,她把這件事忘記了,葉淮生也一直沒提及。
現在想起來,前後一對比,隻留下心裡澀澀的發疼。
*
葉淮生接到鐘瑾的電話,那時候正在輔導員辦公室。
他和陸灼揚的輔導員都在。
打架這種事,在大學一般都是教育為主,況且葉淮生還是國防生,是國家培育的人,自然而然學校方麵比較重視這件事。
這事其實本來也沒啥,至少在葉淮生眼裡,這種都小兒科,但是現在的他確實和以前不一樣多了,至少在態度方麵沒有那麼囂張跋扈了,也不會乾出踢門的那種幼稚的行為。
但這不代表他肯放過陸灼揚。
這事楊老師本來是兜著的,也不知道誰告的密。畢竟教室裡當時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私底下捅出去誰也不知道。
葉淮生掏出手機,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對輔導員說:“老師,接個電話。”
輔導員點了一下頭,葉淮生走出去,順便把門關上,走了幾步到窗口,頓了步,接起電話。
一開始兩邊都沒聲音。
葉淮生沉著氣,等她先開口。
本來有千言萬語鬱結在心裡,到真正讓說話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
鐘瑾看了眼走廊外沉沉的天幕,“我聽說……”
葉淮生仿佛知道她接下去的話似的,淡聲打斷:“沒事。”
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鐘瑾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吸進去一口冷空氣,五臟六腑凍的一縮,她冷的輕輕嘶了一聲,到底什麼也沒說。
他似乎能看到她一樣,說:“彆站在外麵了,到教室裡去,一會兒下課我去找你。等著。”
說完,葉淮生就掛了。
鐘瑾捏著慢慢涼掉的手機,在走廊上站了許久才回教室。
還沒等到下課,又有消息傳來。
說是葉淮生在導員辦公室門口,又把陸灼揚給打了。
而且比上一次更加狠。
鬨到了學校上麵,兩人直接被拎走了。
國防生的紀律是出了名的嚴,兩次打架事件足以記上大過。
同學們議論紛紛,都說葉淮生真是自毀前程。
自毀前程。
聽到這個詞,鐘瑾坐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