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2)

這日陽光正好, 兩人用完午膳,程今今看著外頭暖融融的太陽,提議道:“要不我們去花園裡走走,曬曬太陽吧。”

周言自然沒有什麼不肯的。

他昨日新婚,皇上準了他兩天假, 讓他在府裡好好休息。

兩人肩並肩走著,清晨的陽光帶著絲清新的草木香, 曬得人身心舒暢, 周言眉間的冷厲逐漸消散。

程今今抬眼望了望他, 小手悄悄地移了過去,試探地伸出小指勾了勾,引得那大手緊張的顫了顫。

“郡主,彆鬨。”

不要這樣逗他,他, 他受不住的。

清晨的風分明帶著股涼意, 周言的臉卻熱了。

程今今偷笑了笑, 乾脆一把拉住他的手,不顧他幾乎不存在的微弱反抗, 將他的五指張開, 和自己緊緊地十指相扣。

“我才沒鬨。”她一邊笑盈盈地說,一邊伸出食指輕輕蹭著他的指節,引得他手心一片濡濕。

周言知道自己此刻應該放手的,可從小乾遍粗活累活,八歲時就能搬動一櫃子冰的他, 好像一遇到小郡主就失去了所有力氣,隻能軟綿綿的繳械投降。

他感覺自己的手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骨節處的細密癢意,一路傳到了心底,引得他全身發顫,幾乎無法自持的心跳加速。

寂靜院子裡,天光明媚,周言清晰地聽到自己一聲大過一聲的心跳。

平日裡陰狠果決的督主,此刻麵上一片潮紅。

算了,就這麼放縱一次吧,他一邊鄙視著自己的卑劣無恥,一邊又忍不住因為小郡主的親近而心生暗喜。

最後他乾脆放棄抵抗,順著小郡主的力道,不動聲色地往她那移了移,也讓兩人的手更緊密的握在一起。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程今今便覺得有些累,拉著周言回了寢臥。

可她剛推開房門,就見裡麵站了一屋子的人。

大多都已年過花甲,兩鬢斑白,他們見二人來了,個個都忙不迭的顫巍巍地起身,躬身行禮:“給千歲爺請安,給郡主請安。”

“這是?”程今今麵帶疑問的看著周言。

“這是全京都最有名的大夫,還有一些是宮裡的禦醫。”周言解釋道:“都是來給你調理身子的。”

他頓了頓,語氣有低了下來:“昨日你跟我說了過去之事後,我便差人尋了大夫,想著讓你好好調養身子。”

“其實不用。”程今今忙著拒絕:“我都好了。”

她以前就最怕看病吃藥,隻是沒想到,到了古代還要經曆這些。

周言向來不會拒絕她的請求,可是這一次,他語氣堅定:“不行,受了這麼重的傷,剛好便大老遠的跑來,若是落下了病根子可怎麼好?”

他見程今今滿臉拒絕,語氣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帶上了幾分哀求:“乖,就看看,看看就好。”

程今今聽著這語氣,心裡就算再不願意,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了:“好吧。”她低下了頭,露出烏黑柔軟的發頂:“就看看哦。”

周言露出了個如釋重負的笑,他昨夜在書房輾轉反側,腦裡心裡,全是小郡主腦袋上那傷口,想一次,心裡就被刀割一下,一個晚上,他的整顆心都快被割碎了。

他抬起頭,望向那些大夫,神色又恢複了平日裡的冷肅陰鬱,他抿了抿唇,涼涼地說:“一個一個來,都給我仔細點,若是小郡主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知道自己的下場。”

在座的都是年過花甲的老人了,大半輩子,為多少權貴看過病,可如今還是因為這督主的幾句話而遍體生寒,原本就顫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這可是殺人不眨眼,可止小兒啼哭的九千歲啊!

他們顫巍巍的起身,跪倒在地:“草民(微臣)不敢。”

接著,馬上有下人頗有眼色的給程今今搬來軟臥,還順帶鋪上了軟乎乎的鵝絨墊,那墊子似乎剛剛在火上烘過,躺上去熱乎乎的。

大夫們排著隊,一個個為郡主把脈,最後所有人都得出了一個結論:

頭上的傷並無大礙,可身子卻有些弱,需得好生調養。

有個最善於針灸的大夫撫了撫胡子,說道:“郡主這身子,若老夫每日針灸,不出半年,就可大有起色。”

他本是想占個功勞,沒想到程今今聽了這話,嚇得一把拉住周言的袖子,小聲哀求:“我不想針灸,我怕。”

她從小最怕打針,記得小時候在小診所,醫生說要打針,她嚇得直接奪門而出,讓爸媽在後麵追了好一會兒。

雖說針灸與打針並不完全相同,但是凡是提到“針”字,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屋裡一片寂靜,那大夫被小郡主這話嚇得不敢作聲,誰知道這郡主這麼大個人了,連針灸都怕啊!!

周言低眸就看到自己袖子上的那隻小手,心裡像被羽毛撩了一下,止不住地癢,他頓了半晌,才猶豫地附上那隻小手,輕輕拍了拍,柔聲安撫道:“沒事,我們不針灸啊,彆怕。”

他轉過頭,將手背在身後,回味似地摩挲著,麵上卻陰沉地望著大夫,聲音夾冰:“可有其他法子?”

旁邊的一位禦醫見狀,向前一步,恭敬道:“微臣的辦法容易,隻要每日服藥便可。”

周言低頭,眼帶詢問地望著程今今。

她還是連連搖頭。

那禦醫見狀,也好聲好氣地繼續道:“郡主娘娘,您可是經常夜裡手腳冰涼,月信來時,便會腹痛難忍?”

程今今點了點頭。

“若是按微臣的法子,不出三個月便可好轉了。”

程今今還在猶豫,她自從有次嘗了這古代的藥後,便再也不敢嘗第二次了。

那苦味似是帶著穿透力,剛入嘴的那一刻就可讓她舌根發麻,喝下去後,不管漱了多少水,嘴裡的苦味還是去不掉的。

況且,她覺得這些都不是什麼大病,用不著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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