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辭卿發去的傳信, 二長老一直未回複,追蹤的人是他安排去的,林辭卿無法直接與外出的弟子聯係。
季汐隻能等待, 下午林辭卿陪著他待了一會兒,段遊上來找他一起去丹霞峰挖雪參。
段遊一直以來的修煉都十分自覺,林辭卿幾乎沒怎麼管他,見他來約季汐去彆峰串門,並未說什麼。
他同意了, 季汐沒多做猶豫, 與段遊一起出了院子。
雪參雖叫做參, 長得卻像土豆,被許多弟子取了個俗名叫地瓜,算不上珍貴, 生吃起來卻很甜,段遊準備好了小鋤頭,已提前和二長老打過招呼。
路上段遊說道:“師弟你與時潯都還未嘗過雪參吧, 這天越來越熱了, 正是吃這個的好時候。”
時潯已在峰下等待, 走近時季汐才看見藍雀也在,它蹲在時潯的肩膀,聽見動靜抬頭一看。
它上回不小心撞見那一幕, 現在都還未釋懷, 現在看見季汐下意識轉頭就飛走了, 速度快得像逃跑一樣。
季汐見了很是受傷, 看著它遠去的影子:“它怎麼了?是因為才我走的?”
自從那日,他就沒見過藍雀,也無暇去專門找它解釋。
他想追上去,段遊攔住他:“由它去吧,彆看藍雀長得小,固執起來誰也勸不住,得等它自己想通。”
段遊覺得藍雀多半是不同意林辭卿和季汐在一起,他當初知曉的時候,也是震驚無比,不過他的接受能力可強多了。
時潯好奇道:“藍雀剛才還好好的,它是與小季鬨矛盾了?”
季汐搖頭,吞吞吐吐道:“不是的,我……”
他與段遊想的不同,以前他與林辭卿雖沒有直接在它麵前做過什麼,卻也舉止親密,藍雀並沒有什麼反應。
況且他們那麼快被段遊發現,季汐便以為說不定藍雀也知道了,隻是不好意思問。
它莫非是因為自己偷偷和林辭卿在一起了,卻還瞞著它,所以才生氣的?
季汐拿不準,聽了段遊的建議沒有立刻去找它,準備第二天再去。
而時潯也不知道,季汐想著林辭卿已經準備定婚期了,不如……就直接告訴他?
可若是告訴了他,蕭照死後林辭卿又不喜歡他了怎麼辦,不過今天林辭卿曾說,婚期定了就絕不會反悔。
季汐心不在焉,時潯忍不住道:“你們真的沒有鬨矛盾?不如我們一起去找藍雀吧,有什麼事好好說清楚。”
“明日再去也是一樣的,讓那傻鳥冷靜冷靜,”段遊替季汐答道,“總之此事不是我師弟的錯。”
時潯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啞謎,癟了癟嘴沒再追問:“好吧,不說就算了。”
季汐卻心裡一慌,以他們的關係,他的確可以告訴時潯,如果時潯知道自己也一直瞞著他,他會不會也像藍雀那樣生氣?
當初他剛剛穿越而來,時潯和他父親就對自己展現了極大的善意,這若也是氣運的關係……那他的友情也是真實的嗎?
季汐想了一路,直到三人捧著雪參正在吃的時候,他突然道:“咳,藍雀可能是因為那天……看見師尊在親我。”
段遊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嗆到自己,時潯還沒跟上他的思維,咽下口中的雪參:“哦,就因為看見……”
他頓了頓,音量瞬間拔高:“你說什麼?!”
周圍還有彆的弟子在,聽見他的聲音紛紛轉頭看過來,季汐掩麵:“低……低調一點。”
時潯手中的雪參掉落在地,他機械地扭頭看向段遊,後者臉色一言難儘,卻不見驚訝,明顯是知道的。
他低頭撿起雪參,拂去上麵的灰塵,呆呆地咬了一口。
季汐很是擔心,在時潯眼前晃了晃手:“你沒事吧?之前一直沒有何時的機會告訴你,今日恰好……”
他以前不是沒有想過告訴時潯,自然也大概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說不定還根本不會信,便沒有提過。
時潯過了良久才回道:“我沒事,你什麼時候……”
他回想起初遇季汐時,季汐說想拜翎安君為師,還曾覺得他是在癡心妄想,沒想到他不僅成了翎安君的徒弟,還會成為翎安君的道侶。
季汐第一次主動說出自己的戀情,有些緊張:“忘了……大概幾個月前。”
好在時潯想通地很快,這可是季汐啊,能從下品木係變為上品雷係,在他身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時潯鎮定下來,感歎道:“以後可不能叫你小季了,這長老的道侶該怎麼稱呼?”
段遊也不知道,除了林辭卿,無涯派其他長老全都是光棍:“我倒是可以直接叫師娘。”
“好了,”季汐臉上泛紅,過了一會兒小心翼翼道:“我一直沒跟你說,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時潯搖頭:“不會,這事……咳,可以理解。”
季汐鬆了一口氣,隻待明日去找藍雀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