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的琴(2 / 2)

六零之公派丈夫 浣若君 11933 字 6個月前

蘇櫻桃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是該笑丈夫傻,還是該說他真的厲害,就見他拿著淤泥,照著圖,捏的有模有樣。

“你這東西捏出來,送到M國,應該可以直接送本去見上帝。”一開始,看他像她小時候玩泥巴一樣,這樣捏一捏,那樣捏一捏,蘇櫻桃忍不住笑著揶揄。

但是笑了會兒,她漸漸不笑了,因為鄧博士是個手活特彆厲害的人,捏了半天,那個盆兒居然捏的有模有樣。

不過,捏完還要畫。

原氏社會的人估計是瞎畫幾筆,但是你要用毛筆和墨汁去模仿著,在陶罐上做畫,又不是專業畫家,一筆畫岔了呢。

所以蘇櫻桃這會兒認真了,心也跟著鄧博士的毛筆一起提起來了,正好她要了一碗麵,怕端麵的服務員要打擾了鄧昆侖,遂一直站在房門口,半開了門等著,不一會兒,服務員還真端著盤子上樓了,不過,服務員的推車上,推了滿滿一車的菜。

蘇櫻桃除了在夢裡,還沒見過這麼豐盛的一車菜。

這當然不是她要的,她隻要了一碗素麵,這一桌菜,估計能抵得上她一個月的工資。

果然,服務員敲的是隔壁的門。

“送到隔壁吧,這是給doctor鄧的。”隔壁的門開,露出一雙精致的高跟鞋,一個女人的聲音。

褚英,夢裡的大姑姐,居然給鄧昆侖點了一桌菜?

這肯定是因為,剛才聽見她給博士點了一碗麵,她於是趁機加的菜。

“女士……”服務員推著車又過來了。

蘇櫻桃接過推車,噓了一聲:“我自己來。”

推車上有一碗熱騰騰的三鮮麵,還有兩條煎的小黃魚,一盤醬菜,一疊叉燒,一疊炸蝦,這簡直是琳琅滿目的一桌菜。

蘇櫻桃把餐車推了進來,顯然,博士也給這麼一桌菜震驚到了:“你要的?”

賓館有專門安排的盒飯,中午是麵,晚上是米飯,包含在餐費裡,這麼一桌,鄧昆侖覺得肯定不便宜。

“對,我點的。”蘇櫻桃故意說完,才一把關上了房門。

顯然,褚英就在隔壁聽著,因為她的房門沒關。

但蘇櫻桃就要漚著褚英,偏偏不說這些菜是褚英加的,她還要跟博士一起吃,美美的吃一頓,看隔壁那個名媛大姑姐怎麼辦。

事實上直到此刻,要是褚英不要在隔壁一再挑釁,蘇櫻桃也就算了,但就在這時,褚英又開始在隔壁彈奏《藍色的愛》了。

蘇櫻桃端著一碗麵,因為鄧昆侖在畫那個上麵有幾個人跳舞的盆兒,她是在給鄧昆侖喂麵條吃的,一下了就氣的不行了。

這首鋼琴曲她在夢裡聽過好多回,而且還是在監獄裡聽的。

監獄裡也放音樂,而且大都是固定那幾首,是,這在褚英彈奏來,肯定是名曲,但這歌簡直要把蘇櫻桃給聽吐了。

而且大晚上的彈鋼琴,這都已經快12點了,彆人不睡覺嗎,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彈鋼琴?

果然,鄧昆侖也有點生氣了:“隔壁不是褚岩的大姐褚英嗎,她應該是個有修養的女性,怎麼能在如此深夜還彈鋼琴?”

蘇櫻桃心說,指不定對方就是彈給你聽了呢?

從一開始她沒這種感覺,但是住了快一天之後,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她感覺出來了,褚英很有一種人聞到,聲先至的感覺。

而這一切,似乎都是表演給鄧昆侖一個人看的。

不過也對,將來歸國的名媛,萬眾矚目的對象,在她夢裡,褚英四十多歲沒結婚,就高傲的很,這不停的彈鋼琴,要說不是向她宣戰,才怪呢。

想靈魂的共鳴,可以啊,怎麼鳴都行,但三更半夜彈鋼琴擾民,這個蘇櫻桃不能忍。

她兩把捶到了牆上:“隔壁的,大晚上的不睡覺啊,講不講點文明素質?”

果然,鋼琴聲戛然而止了。

蘇櫻桃興致勃勃的,還得看丈夫化身文物大盜呢。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鄧昆侖還真的擺弄出了兩樣東西,跟他畫上畫的草圖一模一樣,至於跟正品之間,蘇櫻桃覺得差距還是有點兒遠,畢竟正品是真正的,高溫煆燒過的彩陶,而鄧昆侖捏的隻是兩個泥罐罐,比她小時候捏的更好看,更漂亮的泥罐罐。

這要送到美國,本會立刻被氣的見上帝。

這時候已經夜裡兩點了,鄧昆侖等陶罐晾乾了一會兒,定型了,小心的把它們捧在手裡,看蘇櫻桃還是一副完全不信自己的樣子,湊過來,指著蘇櫻桃的肚子說:“你先睡吧,過三個小時就好了,到時候給咱們家傑瑞看看。”

‘懷孕’的蘇櫻桃,雖然不知道肚子裡是男是女,但是,在湯姆的一聲喊下,那個並不存在的孩子已經有名字了,而且就連鄧昆侖都叫‘他’傑瑞

蘇櫻桃覺得這謊撒不下去,本來想現在就跟鄧昆侖解釋,不過鄧昆侖還得出去一趟,不等她解釋就走了。

蘇櫻桃心說,這到底是個什麼男人啊,幾千年的文物,他在賓館的房間裡,就妄圖能造出兩個一模一樣的來?

但事實是,過了三個小時,她正睡著呢,鄧昆侖捧著兩個真正已經烤成陶器的東西,又回來了。

這是一座賓館,華風賓館,外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是警衛營的持槍警衛員,他到底到哪兒把這倆罐子給烤出來的?

“賓館後廚的烤箱,現在下班了,裡麵沒有人,我把預熱溫度控製在200度,燒3個小時,火候有點過了,顏色比正品要深一點,而且不夠舊。”鄧昆侖端詳著自己的作品,悶了一會兒說:“但是要是有三天的作舊時間,我應該能把它們打磨的跟正品差不多。”

這是一個隻要他願意,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做不成的人。

“怎麼才能把它們做的像正品一樣,擁有一種年代感?”蘇櫻桃問。

她現在,徹底給這個,能在賓館裡做文物的男人給驚呆了。

鄧昆侖轉著手中的罐子:“泡進後院的池塘裡,三天後拿出來,再拿顏料上一遍色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蘇櫻桃說。

鄧昆侖笑了一下,燈光下,化身邪惡的文物大盜的博士笑容格外燦爛:“就這麼簡單。”

事實上,陶器的作舊就是這麼簡單,除非用炭-14去測定,要不然的話,淤泥裡沉浸過一段時間,再拿顏料染出舊顏色,跟真的還真差不多。

從一開始覺得這件事情特彆可笑,到現在,看鄧昆侖悄悄出了門,謹慎的左右四顧著,又到了花園的池塘裡,把兩個罐子沉進池塘。

蘇櫻桃突然發現,也許鄧昆侖真的可以在保住彩陶的同時,還拿到那50萬美金。

這個男人在工科方麵,強大到讓人歎為觀止。

而這時候天都快要亮了。

華風賓館是24小時供應熱水,而且是從水箱直供到淋浴噴頭上的,大半夜的,蘇櫻桃不好意思喊人,雖然昨天湯姆就教過她該怎麼使用淋浴,但她還是扭了半天,淋了一頭的冷水,才算調出熱水來。

洗完熱水澡,蘇櫻桃就美美的躺下了。

當然,這時候天馬上就要亮了。

鄧昆侖才剛回來,在收拾自己昨天晚上,在房間裡擺下的一地狼籍,而蘇櫻桃,這個嶄新的‘孕婦’,也才剛剛躺下。

但就在這時,隔壁的鋼琴聲跟著6點鐘的鐘聲,居然又響起來了。

躺在床上,蘇櫻桃氣的捶了兩把床:這還真是共鳴,簡直就跟公雞打鳴一樣。

顯然,鄧博士也受不了了,把支毛筆丟在桌子上,他一把拉開門,這是跑到隔壁,要跟褚英見麵去了?

不僅蘇櫻桃覺得,博士大概是要去以琴會友,就是剛剛起床,即興來了一曲的褚英,也覺得,鑒於博士對於鋼琴的喜愛,以及自己的鋼琴水平,博士肯定是來找知已的,可是……

“隔壁住著一個孕婦!”鄧昆侖敲開了門,說。

褚英說:“如果是你的妻子懷孕了,恭喜你,自我介紹一下……”

“你是誰我不在乎,女士,我的妻子懷孕了,她需要一個靜養的環境,而你,在早晨六點的賓館房間裡彈鋼琴,這是一種非常粗魯,無禮,傲慢,沒有教養的表現。我在你的琴聲裡聽到好幾個出錯的音,而且還能聽得出來,你擁有一架非常好的鋼琴,停止彈奏它吧,你配不上那麼好的鋼琴。”

這是蘇櫻桃頭一回聽博士罵人,跟他娘毛紀蘭的胡攪蠻纏囧異,他罵的既文雅又含蓄,站在道德的至高點,還一針見血。

哎呀,多讀書就是好啊,罵人都能罵的如此動聽。

作者有話要說:  褚英:我彈的真好聽!

博士:這個音節錯了,嗯,那個也錯了,一堆毛病

關於彩陶:其實現在的作舊也是這樣,不過一般來說,手捏還是不太現實,得先做模型,然後倒陶器,再畫,再燒,再泡池塘裡做舊,再拿出來慢慢修。咱們算是給博士加了BUFF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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