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幾乎貼到了她的耳垂,酥酥麻麻的觸感,從那一點位置擴散,傅東倪抓著他的手腕,沒忍住,再度將人往懷裡拽了下,抬手扣著他的下巴,微微往上抬。
Alpha鋪天蓋地的侵略性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她腦袋稍側,舌尖混著清涼的酒味一起探進他唇縫裡,勾住他濕軟的舌,吮吸,糾纏。
還略微帶了些懲罰性。
像是要吞噬他的所有。
裴珩之終於意識到傅東倪不能隨便撩撥,因為她從來不屑掩藏自己的欲.望,在這種事上,她總是比他更坦然。
夜風微涼,卷著玫瑰花香。
良久,傅東倪意猶未儘地放開他,用指尖刮了下他臉頰上淡淡的薄紅,見他緩慢地轉動了下眼珠,被親得發愣的模樣,她唇邊溢出一聲輕笑:“你說的勾引,就這?”
對方語氣輕佻,裴珩之整片臉頰都燒了起來。
他儘量平複呼吸,不敢再亂動,故作冷靜地轉移話題:“你這麼嚇那群小弟弟,明天整個厚樸星都知道你結婚了。”
傅東倪眼眸微斂,漫不經心地“嗯”了聲:“就是要他們都知道——”
她親了親他的下巴,語速很慢,像是在說給他聽:“我已經找到……想要共度餘生的愛人了。”
對上她專注繾綣的眼神,裴珩之心跳快得不受控。
學生時代光是念著她的名字都能悸動的人,此刻用低緩清晰的聲音對他說,他是她想要共度餘生的愛人。
他緊張得有點說不出話,空白的大腦幾乎停止了運轉,隻知道看著她,鐫刻似的地看著她,把關於這個人的所有細節都融進基因與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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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首都星司令部總會議室。
“這次我把大家召集起來,主要是懇求大家好好想想,該怎麼走好這一步。”席延雙手撐在紅木辦公桌上,麵色有些陰沉,“傅東倪現在知道得太多了,我們已經沒有徹底沒了退路。”
褚雲陽咬牙切齒道:“這小鬼太狡猾!幾次三番都被她化險為夷了!”
林薩臉色同樣不甚好看,她想起在星城會館被踹的那一腳,猛地一拍桌子:“不論如何,她必須死!”
“你們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席延冷聲道,“現在是她握著我們的把柄,而我們卻動不了她!我原本還懷著一絲僥幸,如果她從謝漾口中知道了卡流斯星的秘密,說不定會在盛怒之下一槍崩了謝漾。誰知線人來報,傅東倪同樣遭人牽製,親手放走了謝漾。”
他目光掃視一圈:“這無異於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都能讓我們所有人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所以必須在她對我們發難之前,想到辦法殺了她以絕後患!”
褚雲陽冷笑一聲:“元帥的想法我們自然讚同,可傅東倪心思縝密,又知曉收斂鋒芒,躲回厚樸星,您覺得在她一手建立的厚樸要塞裡,我們的人派得進去嗎?進要塞都難,刺殺她更是難於上青天!”
席延吐出一口濁氣:“這也是令我頭疼的地方。”
會議桌上坐著的幾人都沉下了眼,他們麵麵相覷,底下一個青年道:“元帥,我倒是有個建議。目前除了傅東倪統領的幾處邊區外,幾乎整個帝國的兵權都在我們手中,就連陛下都得看元帥的臉色行事,反正咱們現在大權在握,何不乾脆……”
他在席延看過來的視線裡,詭異一笑:“讓整個帝國改姓為席怎麼樣?”
席延眼皮一掀,眼神逐漸變得狠厲,直至青年噤聲:“聽好了,這種話在傅東倪消失之前,說不得。”
青年麵色訕訕,縮了下肩膀,閉上了嘴巴。
就在氣氛一度凝重之時,一直沉默的林薩伸手在自己的腹部捂了捂,麵無表情道:“不如複刻一場卡流斯之戰如何?”
聽到這句話,席延眼睛一亮:“林薩你把你的想法說給大夥兒聽聽。”
“我們的殺手派不進厚樸要塞沒關係,可以拿蟲族來做天然的攻城武器。”林薩道,“雖說現在已然沒辦法再放棄厚樸星,但要打開厚樸要塞的缺口讓蟲族進來,卻不是不行。”
褚雲陽不解道:“你真是把我說糊塗了,我們的人都派不進去,這個缺口又該怎麼打開呢?”
林薩沒回答,隻看向席延,微笑不語。
席延琢磨兩秒,瞬間了然,他一拍手,也跟著笑了:“雲陽,你彆忘了,厚樸星還有一位我們的老朋友。”
褚雲陽思忖一陣,終於恍然大悟:“妙!真是妙!這位老朋友現在可是傅東倪手下的一條好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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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之搬進厚樸要塞住下後,在傅東倪的支持下,和要塞的機甲師們成立了一個暫時的研究小組。
Ihctil的修理也提上了日程。
不過因為Ihctil先後兩次重損,又是老式機甲,所以裴珩之熬了兩天重新設計了一個改進方案,乾脆將機甲全麵升級,從內核係統到金屬外殼,他都做了極大提升。
這項工程在其餘機甲師的共同幫忙下,短短兩周的時間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裴珩之已經算忙了,傅東倪比他更忙,經常是不到晚上見不到人影。
晏初已經在晏沛的提拔下升任了財政部長,帝國局勢複雜,傅東倪不但要準備公開表態的資料,還得暗地裡幫晏初掃清各種障礙。
每天的行程都排得滿滿當當。
很快到了十月,天氣轉涼。
傅東倪難得下了個早班,她提前給裴珩之打過招呼,用不著留她的飯,於是裴珩之自己先吃了。
要塞的公寓原本是沒有廚房的,不過裴珩之畢竟不是軍人,傅東倪便差人裝了一個開放式廚房,方便裴珩之吃膩了軍隊配餐偶爾做點自己想吃的,不過大部分時候倒是便宜了她。
傅東倪換了鞋走進臥室,裴珩之正抱著一碗自己炸的薯片,一邊吃,一邊看新聞。
他原本沒有看時事新聞的習慣,自傅東倪上次和他說過計劃後,他關注這方麵就多了起來。
“回來了?”
裴珩之聽到開門聲,眉眼略彎,頓時放下薯片,下床趿著拖鞋,順手幫她將解下來的軍服外套掛在置衣架上:“今天怎麼這麼早?”
見到裴珩之,也不知怎麼的,傅東倪身上的疲憊感一下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