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2 / 2)

韓未流都懵了,身體僵硬大腦空白,根本不知道做什麼反應,整個人注意得到的隻有口中的香甜和悸動。

一吻結束後,裴涼滿意的衝他笑了笑:“果然那味酒的味道很適合你。”

“不過不要多喝,那酒後勁很足。”

難怪他現在暈暈乎乎的,韓未流知道再繼續下去不行,再不表態就徹底要誤會了。

他原本還想先委婉的談談這幾年的近況,再切入話題的,但對方壓根不給他機會。

於是便道:“裴掌門,我——”

裴涼笑了笑,伸出食指堵住了他的嘴唇:“我明白,我裴涼從不是耍流氓的人。”

說著便轉身,從床頭的櫃子上拿出一遝紙張信件,放到了韓未流麵前。

韓未流看到這些紙張,便忘了自己要說的話了。

他神色一凝,拿起桌上的東西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不可置信的問裴涼道:“你真確定?”

裴涼搖了搖頭:“八成吧?最後兩成在讓人確定,畢竟對方蟄伏數十年,後手無數,狡猾警覺,必須揪出真身,抓錯了可就難了。”

韓未流心裡自然明白,可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裴涼便解釋道:“其實很好梳理,一早我就覺得他們嫌疑最大。”

“隻不過也不能排除夏雲紗隻是借用望秋派弟子身份的幌子,掩蓋真正的來曆而已,畢竟他們在當時的表現實在沒什麼破綻。”

“被這般施壓還穩得住的,可見其隱忍,這般情況下若是錯殺,很容易打草驚蛇。”

“那焚天門當年的掌門,應該是想到過這種可能,於是這番準備還是天衣無縫,有好幾個吸引注意力的門派,更不要說活靶子聖焰教了。”

“這一代的掌門人,本事雖然不怎麼樣,但對於掩藏隱蔽,數十年來倒是已臻化境。不過我說過,隻要找對了關鍵,便能順騰摸瓜。”

“江曹兩家雖不足為慮,但他們是韓家的滅門凶手,在幕後黑手放出□□的時候,肯定會做出最積極的反應,這也是為什麼江家迫不及待要聯合正道剿滅魔教的原因。”

“這一點幕後黑手也明白,所以肯定會利用江曹兩家這番迫切的心態,果然深挖之下,讓我揪出了一點尾巴。”

“再來你們聖焰教,雖說這數月前才正式回歸,但差不多兩年多前就已經陸續秘密遷回,這個時間,除了是應對你突然消失,江湖又回歸平靜的備用方案外,不做他想。”

“畢竟在我看來,老教主油儘燈枯,這三年正是新舊交替的動蕩時機,不適合此時回歸中原,最好的選擇應該是新教主登基徹底收攏權柄之後才對。”

“因此當時的老教主肯定得到了什麼消息,讓他不顧形勢選擇早日重返中原。”

“但聖焰教的繼承人身染重疾突然死亡卻是意外之喜,也正是這個意外,讓我最終劃掉其他幾家嫌疑,將最終判斷還是集中回望秋派身上。”

韓未流此時心力一驚,冷汗都快流下來了。

他似乎壓根沒有注意裴涼後麵的話,隻集中在那一句——‘你們聖焰教’。

韓未流僵硬的笑了笑:“裴掌門想是口誤,什麼我們聖焰教?”

裴涼看了他一眼,一副‘你居然在我麵前跟我裝’的表情——

“難不成你覺得韓家那個告訴你裴家是凶手的老仆,我三年來沒有把他查得底朝天?”

韓未流心裡頓時閃過一絲頹然,是了,他怎麼忽略了這一點?

那老仆在韓家家主身畔伺候數十年,即便在焚天門散出來的無數細作中,也該是最忠誠且最接近核心的那一批。

雖然韓家覆滅後,老仆該是已經功成身退了,但他不會選擇消失,因為這很可疑。可也沒有選擇自殺。

以他這種為焚天門不惜奉獻一生的覺悟,貪生怕死增加秘密泄露的概率不大。

那便是他這條命留著,還有彆的任務和用途了。

裴涼道:“他算是一個關鍵,我在他身上自然不惜耗費,或許是你的失蹤讓他有所疏忽,果然讓我抓到了與接頭人聯係的規律和暗語。”

“再者他對於一對母子過於關心,尤其是這一年來,頻率未免高了點。”

“一開始我還以為那對母子是他暗地裡留下的子嗣,打算抓回來脅迫對方,不想還沒行動,你居然提前出來了。”

“還無意間跟那個小子起了紛爭,最後跟老仆去他家時,撞見他為了搶錢出去賭毆打生母,無意中將他殺死。”

其實不是無意的,韓未流想。

當時真正的司徒琸見到他之後,狂妄的想要攻擊他,他原本隻想把對方製住,但得知他的身份後,腦子裡頓時產生了一個計劃。

副人格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於是突然現身,搶奪了控製權,將對方殺死。

韓未流不能說自己無辜,畢竟那是他自己產生的念頭,副人格隻不過是摒棄了某些猶豫,乾脆利落的下了殺手而已。

若他真的對真正的司徒琸沒有殺心,副人格也不可能得手,所以人是他殺的,毫無疑問。

殺了真正的司徒琸後,那老仆自然也不能留了。

在韓未流的質問中,那老仆為了掩蓋秘密咬舌自儘,臨死前流著淚像是對他充滿悔恨愧疚。

但即便如此,他也早做出了選擇,韓未流看著對方的屍體,心中竟然沒有了波瀾。

真正的司徒琸死後,那兩名負責教養保護他的聖焰教教徒嚇得半死。

他們已經收到教中來信,近日也有已經回到中原的教眾頻頻與他們聯係,否則司徒琸近日不會越發狂妄囂張。

便是知道了自己即將是一教之主。

如今老教主唯一僅剩的子嗣死了,以教歸的嚴苛,他倆是彆想再活的。

正嚇得魂飛魄散之際,卻見韓未流逐漸變成了司徒琸的樣子,真假難辨,甚至司徒琸的生母單憑長相都分不出來。

韓未流問了三人一個問題:“我是誰?”

最後三人都給出了正確答案:“您是司徒琸,是老教主在世的唯一子嗣,是聖焰教下任教主。”

因此韓未流並未殺了三人,帶上他們,他的身份反而更可信。

好在司徒琸的生母並不是會為了兒子放棄性命和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的務實女人,倒也更省了韓未流麻煩。

這些都是沒有第四個人得知的秘密,在老教主死後,這個秘密的暴露風險,也會隨著時間增長也效力降低。

但這些秘密,在裴涼這裡居然早心知肚明。

韓未流從未像這刻一般慶幸過,他跟這人不是敵人。

他表情複雜道:“我不至於不濟到,被人跟蹤了都不清楚。”

裴涼點了點頭:“手下跟蹤老仆的人確實不知道,是我推測出來了。”

“你即便易容成那傻子,也不可能乾出同他一樣讓人沒眼睛看的蠢事。再結合到老仆的死亡時機,你自此之後又杳無蹤跡,那三人的緊張惶然,司徒琸的性情大變。”

“單這麼看或許不能猜到什麼,可當魔教教主自稱司徒琸的時候,整件事就串聯起來了。”

所以她當時詢問姓名,根本就不是客套之舉?

韓未流沒了話說,原本他雖然奚落副人格,但確實對如今自己所掌控的籌碼頗為得意的。

副人格就更不用提了,尾巴都快翹上天,若不是他時時壓著,想必更加狂妄。

但此時才清醒的意識到,事態竟全未逃出她的掌控。

正頹然複雜,一隻手便伸了過來。

撫著他的腰線細細的遊走,韓未流一僵。

便聽裴涼道:“你當時的樣子太饞人了,我廢了好大的自製力才沒有露出端倪。”

“今日你怎麼不就以魔教教主的身份上門?那身華麗的紅衣很好看,你當時站在那裡,我就想將你按在房頂上,好好把玩一番。”

韓未流臉色通紅,難不成所有人警惕魔教魔頭的時候,她盯著他腦子裡的打的是這主意?

見對方侵略意味越發濃厚,韓未流心下慌亂,不知是不是那美酒的效用,此時竟然有些恍惚。

廢了好大的毅力才回想起自己今天來乾嘛的,正想往後退,拉開距離並嚴肅的表明態度。

但下一秒,他的手卻不受控製的一把攬過裴涼的腰,將她按在自己懷裡。

而韓未流的表情也變得狂妄不羈,是副人格強行搶奪了控製權。

通常情況下,他是不會成功的,但此時副人格非常的氣憤。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說,你早知那就是我?”

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對自己的存在驚疑不定,也根本不會回來後惶惶不安,自然也不會懾於他的武力威勢,從此對他警惕忌憚,最後當得知他真正身份時,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裴涼就喜歡他一會兒羞澀難擋,一會兒又霸道主動的樣子。

聞言便將手伸進了他衣服裡,帶著薄繭的手心富有技巧的上下遊走,哪裡是不通人事的司徒琸頂得住的?

司徒琸臉色變了變,覺得自己身體變得奇怪,明明現在對這女人耍弄憤恨不已,但另一股奇怪的感覺確衝擊著自己。

一陣陣浪花一樣的湧動上來,突然感覺空虛得慌,有什麼東西亟待發泄一般。

司徒琸了然,這定是自己胸中難平,對這女人產生了強烈的壓製**。

否則他此時怎麼想將這女人按在身下?

他司徒琸是誰?想到也就這麼做了。

於是天旋地轉之間,裴涼就被他按在了床上。

韓未流連忙想搶回控製權,這傻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若再繼續下去,他怕是真的要做那屈辱的身份了。

可才奪回控製權,便發現自己已經被剝了——

她為什麼這麼熟練?她為什麼對剝男人的衣服這麼熟練?

之前景護法也是,人在地裡都被她剝個精光。

此時韓未流甚至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甚至來不及震驚,下一秒他倒吸一口涼氣,因為他已經被裴涼掌握了。

韓未流腳趾繃緊,咬緊嘴唇,才沒有泄露丟人的聲音。

裴涼一邊動手,一邊咬了他鎖.骨一口,發出一聲歎息:“真好聞,這是專門為你調的香,一會兒染上你的鬆香,就更好聞了。”

韓未流呼吸淩亂,不知所措,明明推開她的姿勢這麼簡單,卻忘了怎麼動作一般。

此時聽了裴涼的話,才回味過來,原來他踏入斬月山莊開始,自己就是被精心烹製調味的一道菜。

可憐他還是自己跳進湯裡,自己替自己撒的調味料,好讓這家夥能更好的享受。

韓未流此時精神薄弱,對自己糜亂失控的樣子感到抵觸,身體卻自顧自的迎合乞求得到更多。

下一秒的視線就隔了一層了,不用說又是被副人格搶走了控製權。

韓未流一直嗬斥副人格當初答應那事的荒唐,但自己這時候竟心中不悅。

腦子裡便聽到副人格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你滾!彆礙事,這女人的對手嗯~是我,我今日便要看啊~她使出什麼詭計。”

“嗬嗬~單是這等手段就想讓本座嗚~繳械投降,她怕是在做春秋哈~夢!”

丟人,就是丟人!

韓未流惱怒:“你知不知道現在在發生~什麼?”

司徒琸逞強道:“無非是這女人~嗯施展邪術,想以此挑釁,質疑本座~的功力。”

“區區雕蟲小技~~,本座便是躺著不動,她~她也休想如願。”

韓未流都不想再看著傻子一眼,開始全力搶回控製權,試圖停止這即將發生的事。

但司徒琸也不遑多讓,兩個人格頻繁切換搶奪,誰也占不了上風。

最後的結果,就是二人雙雙無力反抗,被裴涼給推了,身體還是讓她強占了去。

更可恥的是,中途搶歸搶,該動作的時候誰都不含糊。

最後裴涼叼著細煙一臉餮足,摸了摸背對她躺著的韓未流的頭發,柔聲道:“你居然這種時候都如此矛盾,真是可愛。”

韓未流羞恥的拉了拉被子,臉上流下淚來。

裴涼連忙道:“怎麼又哭了?莫怕!你許是敏感於常人,因為愉悅哭泣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說著還湊近他:“相反,你流淚的樣子更加迷人了,簡直讓人難以自持。”

尤其一邊哭一邊嘴硬放狠話的樣子,簡直想更徹底的把他狠狠搞哭。

不過念在對方這是第一次,裴涼覺得自己有義務體貼溫柔點,免得嚇到他。

但韓未流真的渾身都是寶啊,尤其他還有一手易容術。

現在提這茬肯定不合適,提出來自己很可能被踹下床,可以後絕對要試一試。

看那司徒琸的長相,其實也挺對她胃口的,或許可能性還不僅限於此。

裴涼深覺韓未流包到就是賺到,包一個,就等於包了整個世界。

但韓未流聽了這話,卻羞憤得想咬舌自儘。

他低聲道:“我沒有哭!”

他確實沒哭,哭的是那不通人事,高估自己,還死鴨子嘴硬的傻子。

這傻子現在還在叫囂呢,韓未流話音剛落,他就搶回控製權,梗著脖子對裴涼逞強道:“下次哭的絕對是你。”

裴涼摸了摸他:“好好好!期待你下次表現了。”

“……”還是好氣。

韓未流都對這傻子沒了脾氣,冷笑道:“都哭成那副狗樣了,還不知天高地厚。”

司徒琸聲音裡還帶著哭腔:“是你身子沒用,它要流淚本座如何控製得住?”

“這定不是本座的緣故,哪怕身受重傷,本座可曾皺過眉頭?”

“你這般說之前,倒是把聲音收一收?頂著個哭腔好意思賴我?”韓未流道。

司徒琸麵上過不去,便將責任甩裴涼身上:“是這女人可惡,她竟將本座翻來翻去,還屢次命令於我。”

“你一味搶奪,身體不聽使喚,做儘丟人之事,本座這才羞憤難堪的。”

“不過這女人該也知道本座的厲害,方才你可是聽見了,她說我要了她的命!”

韓未流:“……”

算了,隨他吧!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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