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姨,居然是傅司慎的媽媽。
安然深深覺得這個真相刺激有點大了,她腦子一片混亂,偏生傅司慎還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
“你走後,我到處找你,查到了你離開前和我媽媽在咖啡館裡見過麵,我拿到的那段監控視頻隻有我媽給你遞支票的那一幕,我就以為……”
“你就以為是箐姨給我甩支票,逼著我離開你,而我為了錢把你給拋棄了。”
安然麵無表情地給傅司慎把話補充完整。
傅司慎沒反駁,看來真相就是如此了。
按了按抽痛的眉心,安然都不知道該說這個傻子什麼好:“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沒有,絕對沒有,我從一開始就堅信你不是那種為了錢會拋棄我的人,所以才那麼生氣,因為覺得媽媽那樣做是侮辱了你,也侮辱了我們之間的感情,結果一切都是誤會。”
他媽媽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更不知道他女朋友就是自己資助多年的女孩兒。
整個事件完全是他自作多情了。
“傅司慎。”安然隻有在生氣或者很嚴肅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地稱呼傅司慎:“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她不是個天真單純的蠢貨,在安家那幾年更是得到了不少磨礪,所以能一眼注意到彆人注意不到的關鍵點。
“為什麼你得到的監控視頻隻有箐姨給我支票那一段?為什麼我發給你的告彆信息你沒看到?為什麼我會在即將離開的時候接到你的分手短信?為什麼在我去找你的時候,會看到你和彆人在接吻……”
安然話沒說完,就被傅司慎激動地打斷。
“什麼接吻?我初戀是你,初吻是你,所有的初次都交代在你身上,根本沒有第二個人,我不可能背叛唔……”
“你閉嘴,彆給我打岔!”
紅著臉捂住傅司慎滿嘴跑火車的嘴,安然氣得想打他一頓。
“你想想這些巧合,太多的湊巧,就已經不單單是用來‘巧合’兩個字可以解釋得了的,這裡麵肯定有人為的手筆,而且那個人除了針對你和我,還隱隱有在針對箐姨的意思。”
解釋完,安然自己都鬆了口氣,隻覺得和傅司慎溝通真累。
傅司慎一臉若有所思:“你這麼說的話,我好像也發現了一些線索。”
他將自己昨晚意外用箐箐的手機接到一通莫名其妙的威脅電話,又從手機裡發現一些線索的事告訴安然。
在這種事情上,安然一向比他聰明很多,傅司慎早就認清這個現實了。
“箐姨的手機在你身上?”
“對,不過我拿去給人解鎖了。”
“那人可靠嗎?”
“隨便找的手機鋪子。”
安然:“……”
沉默片刻,她突然爆發了:“那你還解什麼鎖,趕緊去把手機拿回來!”
個人手機可是有很多私人信息的,怎麼能隨便交給不知道可不可靠的人亂弄?
不是安然心理陰暗,而是有些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被安然毫不留情地轟出了家門,傅司慎呆立一會,然後垂頭喪氣地轉身離開。
按下電梯鍵,正巧停在這個樓層的電梯門打開。
裡麵走出一位扛著工具袋的修理工,這人戴著頂黑色鴨舌帽和同色口罩,看不清麵容。
不過傅司慎並不好奇,他目不斜視地和對方錯身而過,踏進電梯裡,按下前往一樓底下車庫的按鈕。
電梯門緩緩關閉,門外的修理工突然回頭,和傅司慎對視了一瞬,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
“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等我……那天,我一定要……”
“箐箐……箐箐……”
小身子被大力搖動,將箐箐從深沉的夢魘中喚醒。
“叔叔……”
她迷茫地睜開眼,小手搭在傅衡乾燥的手臂上,這才意外地發現自己的手心居然都被汗水濕透了。
事實上,不止手心,箐箐全身都濕漉漉地,全是汗。
“箐箐作惡夢了嗎?”
傅衡抽了幾張紙巾,幫箐箐擦拭汗津津的額頭和臉頰。
他是被驚醒的。
睡到半夜的時候,箐箐那邊突然傳來痛苦的掙紮聲,嚇得傅衡連忙起來查看她的情況。
當時的箐箐顯得很害怕,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給纏上一樣,小手小腳拚命地揮舞掙紮,偏生眼睛還緊閉著,一看就知道是做了噩夢。
這種情況下得立即將人叫醒。
傅衡當機立斷地決策,成功將箐箐從可怕的夢魘中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