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麵對傅衡的疑問,她卻顯得很迷茫:“箐箐沒有做夢呀?”
她感覺自己眼睛一閉一睜,就醒了。
都沒一種睡著過的真實感。
忘記了嗎?
沉默地將手中濕透的紙巾丟掉,傅衡乾脆抱著箐箐重新去洗澡。
她都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水分,居然能出汗到連枕頭被子都濕了,看來今晚箐箐隻能挪到大床上跟他一起睡。
“叔叔,箐箐睡不著,你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箐箐躺在大床上,小小的身子隻能占據一點點的位置,看起來不像是睡在裡頭,反而像是擺在裡麵的人形娃娃。
傅衡給她泡了瓶奶,箐箐捧著奶瓶咕嚕嚕地喝,大眼睛還期待著看著傅衡。
“你想聽什麼故事。”
床頭上擺著幾本故事書,都是箐箐最近喜歡聽的。
不過今天箐箐不想再重複聽那些已經停過的故事,她想聽新鮮的。
“叔叔說箐箐是叔叔的妻子,還和叔叔生了兩個那麼大的兒子,但是箐箐卻不記得叔叔和兒子,為什麼呀?”
“我不知道。”傅衡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其實他也很想問,可惜卻遍尋不到答案。
見傅衡不知道答案,箐箐也不氣餒,順勢又換了個問題:“那箐箐是怎麼認識叔叔的?”
“在你上大學的開學典禮上。”
傅衡印象中,他們確實是在那個時候,才通過朋友的介紹正式認識的。
“上大學啊,長大後的箐箐漂亮嗎?”
小女孩雙眼閃亮亮地期待著一個滿意的答案。
果然不出她所望的,傅衡道:“很漂亮,全校新生就數你最漂亮,也最引人注目,當時有很多人喜歡你,追你的男生可以從宿舍樓排到校門口那去。”
他們上的大學學校麵積很大,堪比一座小鎮,宿舍樓又建立在距離大門口最遠的地方。
每次要從宿舍到校門口,都得搭乘校內電瓶車,不然光是靠走,可能走大半個小時都望不見校門的影子。
兩人在一起後箐箐就跟他抱怨過,每天最痛苦的不是早起上課,而是去上課的那段路。
太遠了,走到腿都要斷掉。
而且她宿舍在最頂層的九樓,教室則大多數分布在中高層的八至十三樓,每天光是爬樓梯就是一場地獄般的折磨。
還好教學樓是有電梯的,隻是很多時候都搶不到,為了避免上課遲到,搶不到電梯的學生隻能苦哈哈地爬樓梯。
箐箐之所以會跟傅衡熟悉起來,就是因為他是學生會長,可以搭乘教務工作人員的專用電梯。
這小妮子為了偷懶,硬是借口兩家人生意上有往來,彼此是世交,傅衡又大了她一歲,是哥哥,哥哥照顧妹妹天經地義,硬生生跟著他蹭了幾年電梯。
就算一開始再怎麼不熟悉的人,電梯蹭多了,自然也就熟悉起來。
“叔叔那時候就喜歡箐箐了嗎?”
箐箐好奇心旺盛到瞌睡蟲都被掃光了。
“沒有。”傅衡不會欺騙箐箐:“我那時候真的就隻是把你當做世交家的妹妹而已。”
事實上,傅家和顧家根本算不上世交,隻是顧家老爺子和傅家老爺子彼此間認識,並且關係還不錯,可惜到了箐箐父親那一輩,這關係就斷了。
傅衡的父親是個頗有手腕的人,他縱橫商場多年,生生將傅家壯大數倍,留下不少傳奇。
自然地,這種人物的性格也是偏強勢霸道的那種。
而顧父則是個……文藝青年。
他其實不是家裡長子,上頭還有一個極為優秀的兄長,在顧大伯的耀眼光環稱托下,顧言餘根本毫無存在感。
自然而然地,顧家老爺子將更多心力投注在培養大兒子上,小兒子則放任自由,任由他乾自己喜歡的事。
可惜誰都無法預料到,明天和意外,究竟那個更快出現。
顧老爺子和顧家長子一起乘坐遊輪出海,結果遭遇海嘯,遊輪沉船,父子兩人屍骨無存。
突如其來的打擊幾乎擊垮整個顧家,偏生顧言餘根本沒能力撐得起父兄留下的顧氏集團。
顧家瞬間陷入風雨飄搖之中。
為了保住顧家,當年同時喪夫喪子的顧老夫人甚至沒時間悲傷,匆忙接手公司,勉強穩住大局。
她曾經是想將小兒子培養起來的,可惜放任太久的綿羊,根本變不成狼。
失望過幾次之後,顧老夫人幾乎都想要放棄了。
她打算著撐到自己撐不住那一天,就乾脆變賣整個顧氏,然後把錢全部留給小兒子,這樣至少能保證他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也就是在這時,顧母出現在了顧老夫人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