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我挺好奇那位能迷得你家兩個兒子神魂顛倒的女孩子是誰了?她叫什麼名字啊?長得漂不漂亮?幾歲來著?”陳燕一臉八卦道。
問得問題堪稱查戶口。
元媛媛認真回憶那位不過一麵之緣的女孩:“全名我不太清楚,就記得她的姓氏很少見姓魚,鯉魚的魚,今年大概二十來歲,長得很漂亮,氣質停好的,一看就是那款溫婉類的。”
“啪嗒”一聲脆響,箐箐手裡的西瓜掉了。
她表情有一點點隱約的開裂,不過還是被自己努力穩住。
心裡不斷安慰自己。
不會的,也許就是巧合,彆亂想。
重複幾次,箐箐終於冷靜下來。
她覺得世界上哪有那麼狗血的事情,不禁嘲笑自己大驚小怪,彎腰將地上的瓜撿起來,投進垃圾桶裡。
女人們聊過八卦,又開始各自聊起一些生活瑣事,不是在抱怨老公就是在數落子女,不過如果說得時候臉上的笑容不那麼明顯就好了。
四人中,可能就隻有箐箐一個人在專注吃東西和唱歌了。
一直玩到夜幕降臨,大家夥才依依不舍地各自散了。
都是有家室的女人,要在外麵浪太晚也不現實。
大家都開著自己的車來,就箐箐沒有車子回去。
她忘記了,傅衡開車送自己來之後,就順勢將車子開走去上班了,導致她現在無車可代步。
隻能叫出租車了。
心下歎息,箐箐正拿起手機想叫車,卻被一聲車鳴聲叫住。
抬頭,一輛車子緩緩停在她麵前,是張總。
“上來,我送你回家。”張總略一側頭,示意箐箐上車。
“好咧,多謝老板。”
有人送當然好,箐箐笑嘻嘻地拉開車門坐上去,還耍了句貧嘴。
“你可彆,我請不起那麼貴的員工。”張總笑著回道。
見箐箐係好安全帶後,她啟動車子,向著傅家而去。
兩人的家不在一處,畢竟傅家彆墅所在的地方可不僅僅是有錢就能住的進去的,不過也距離不遠。
送箐箐回去也算是有些小順路。
張總開車很穩,箐箐沒什麼顛簸感。
她靠在車椅背上,無聊地望著外頭的車水馬龍,漸漸犯困。
眼看著就要睡著,就聽張總突然道:“元媛媛說得那些事,你不用太在意,她一向都嘴上沒個把門,什麼都喜歡往外麵說。”
細心的張總察覺到了箐箐聽八卦時的異樣,以為那些內容讓她感到有些不適,才特意來關心一句。
“我沒在意,她本來就是那樣的人。”頓了頓,箐箐又加了一句:“挺讓人羨慕的。”
元媛媛家境雖然不是她們宿舍最好的那一個,勉強達到小康家庭,但是她父母恩愛,對她寵愛萬分,畢業後還沒踏進社會,就嫁了個將她寵成小公主的老公。
雖說生太多孩子讓人煩惱了點,可正因為這些孩子們,才讓她在豪門婆婆麵前能撐直腰杆子,所以她的天真,口沒遮攔,全都隻是生活太幸福,被慣出來的一點點小毛病而已。
無傷大雅。
“你和你老公……”張總欲言又止。
“沒事,你直接問吧。”箐箐直言道,她不喜歡彆人跟她說話的時候吞吞吐吐,能急死個人。
“你還想和他離婚嗎?”
張總的丈夫是位律師,還是主離婚官司方麵的大律師,箐箐的那份離婚協議書和分居申請書,正是委托人家起草的,所以張總大概知道她一些家事。
“我不知道。”箐箐雙手指尖無意識地纏繞在一起:“現在的我,沒法做出選擇。”
或者說是判斷。
如果讓她說句心裡話,那肯定是不願意離婚的,她和傅衡之間談戀愛談得好好兒的,離什麼婚?
但是她又了解自己,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選擇。
所以現在的箐箐隻能保持沉默,靜靜等待著記憶的完全複蘇。
她想讓‘真正’的自己,來做出判斷。
車內一時安靜下來,張總發信箐箐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問什麼,徑直開車送她回到家門前,這才轉身離開。
“拜拜。”
“拜拜,下回再見。”
提著小提包,拖著無力的身軀,箐箐開門進屋。
一進門她就發現家裡來了客人。
是傅司謹和他女朋友魚瑜。
傅司謹此時一臉難以抑製的激動,大手不住地在魚瑜腹部來回撫摸,整個人像個傻子一樣,不斷來回嘀咕著‘我要當爸爸了!’、‘這是真的嗎?’之類的話。
“啪嗒”一聲脆響。
吸引了傅司謹和魚瑜的注意力,兩人一通扭頭,就見箐箐手上的包掉在地上,而她則是一臉見到鬼了似地看著他們。
像是被人用巨錘狠狠敲了腦袋,耳膜嗡嗡作響,箐箐整個人都懵了。
“媽?”傅司謹終於從巨大的喜悅中回過神來,有些擔心地起身走向箐箐。
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箐箐踉蹌地後退兩步,卻忘記背後有門檻,一不小心被絆倒,眼看著就要摔落地上。
她背後可是一小節台階!
傅司謹神色一變,急忙衝上去想救他母親,可兩人距離太遠了,根本來不及。
身體失去平衡後,箐箐就知道自己完了。
她下意識閉上眼,等待疼痛的降臨,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感覺到疼,反而像是落入了一個硬邦邦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