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乾什麼?”
熟悉的清越嗓音在頭頂響起。
箐箐耳尖微顫,猛地睜眼抬頭,入目所及的就是線條鋒利堅毅的下巴,還有男人那眼熟到讓她幾乎落淚的俊朗五官。
她猛地扭身熊抱上去,興奮大喊:“阿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錯亂的記憶讓箐箐忘了柏祁玉早就退伍多時的事實。
“今天剛從外地出差回來。”
柏祁玉下意識地接住箐箐,順手在她腦袋上拍了拍,哄她:“好了,乖乖下去,還有孩子們在看著。”
他現在身份尷尬,當著心上人孩子的麵和她親近更加讓人尷尬,所以還是適當保持距離得好。
“哦。”箐箐也後知後覺回憶起什麼,默默地鬆開摟著柏祁玉脖頸的雙臂。
扭頭就見傅司謹和魚瑜雙雙僵硬在原地,瞪大雙眼看著他們。
“呃……其實事情不是你們所看到的那樣。”她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我說我和阿玉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你們信嗎?”怎麼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箐箐垮下雙肩,放棄掙紮了。
“這位是我多年好友,柏祁玉,阿謹和魚小姐你們叫他柏叔就好。”
這也算是她記起大部分記憶後,正式地在好友與子女之間做一次介紹。
“柏叔。”傅司謹和魚瑜都配合地和柏祁玉問好。
柏祁玉淡淡地“嗯”一聲,算是回應。
箐箐邀請柏祁玉進來坐坐,卻被他拒絕。
“不用了,我也隻是來看看你,現在看完了,就該離開了。”
話落,他轉身要走,被箐箐叫住:“阿玉。”
腳步微頓。
“那個……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評論她和柏祁玉之間的關係,箐箐隻能另外起個話題:“年糕他還好吧?”
變大後的箐箐,要說有什麼遺憾的事情,就是失去幼兒園那群玩得很好的小夥伴了吧。
可惜現在人家還是天真無邪的孩子,她卻已經成了思緒複雜的大人,再也做不成好朋友了。
柏祁玉轉頭,對著箐箐笑了笑:“他很好,隻是會偶爾念叨那位跟著父母出國生活的小箐箐。”
這是傅衡他們對小箐箐消失後的安排。
短暫的照顧期結束,小箐箐跟著父母出國,自此順理成章地消失在眾人麵前。
“有點遺憾呢。”箐箐勉強露出一個笑臉,眼底卻濕潤了:“沒來及和大家好好告彆。”
雖說隻是幼兒園的友情,但那也是投入真感情的,就這樣子一下子就沒了,還是讓人感到難過。
柏祁玉折身,給了箐箐一個擁抱,“彆難過,生活總得向前看。”
不僅是箐箐得向前,他也是一樣。
執著了那麼多年,終究還是到了該放手的時刻。
“我真的得走了,不過如果你哪天後悔了,歡迎隨時來找我。”
一雙強勢的臂膀將箐箐從柏祁玉的懷抱中扯開:“不必了,箐箐絕對不會有後悔那天。”
——是傅衡。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兩個那人目光不善地對視片刻,氣氛冷凝。
箐箐有些不安地在傅衡懷裡動了動,引起他的注意。
他低頭關切地看向箐箐:“太冷了嗎?”
箐箐隻穿著一身修身的抹胸長裙,就算外麵套著一件厚實的外套,也抵不住這夜間的冷風。
“嗯。”低聲應答。
“那我們快點回家。”說著,傅衡就摟著箐箐轉身進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箐箐總覺得傅衡在‘我們’和‘回家’上加了重音。
一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後,門前吹著冷風的柏祁玉才回過神來。
他無奈地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太狼狽了。
進屋後再次看到魚瑜,箐箐終於想起自己剛剛為什麼會受到那麼大的驚嚇。
她臉色僵了僵,又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說什麼。
畢竟那隻是自己的瞎猜,要是誤會呢?
可不能隨便因為這點子不著三五的猜想就冤枉人家。
想到此,箐箐理智地保持了沉默。
可當傅司謹帶著魚瑜一臉幸福又鄭重地坐在他們麵前,揚聲宣布魚瑜懷孕了,他們準備儘早領證,在籌備婚禮後。
箐箐表情還是稍微扭曲了一下下。
“你們都事情自己做主就好。”
傅衡對此沒什麼意見,這是兒子自己的人生大事,當然得他自己來做決定。
“那個……”箐箐突然插嘴:“我有點不舒服,先回房間休息。”
說完她也不等傅衡應答,直接就走了。
魚瑜不自覺握緊了傅司謹牽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