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一大早,鬱丞就派司機金河到了白家。

作為一家之主的白父已經六十歲了,這幾年身體並不好,基本上已經從白氏集團退了下來,所有事務幾乎都由繼子繼女管理,而家裡自然是二婚的妻子陳雲來操持。

昨天白宛心就將宛童的事情跟家裡說了。

白父也很憤怒,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竟然有人冒充他過世的女兒,不過很快他又接到了鬱丞的聯係。

雖然白父年紀大了,但是他還是有幾分理智的。

他也算是看著鬱丞長大的,鬱丞誰都不愛親近,唯獨喜歡粘著他女兒,這些年也不是沒有好女孩兒出現,但是鬱丞愣是看都不看一眼。

如今鬱丞會這麼在乎的人,應該是有不同尋常地方的,又或者,那女孩兒真的是他女兒……

這個念頭,白父是想都不敢想,就怕最後希望落空,再次承受失去的悲慟。

白父腿腳不利索,被金河扶上車後,陳雲和一雙兒女也想上車,但是卻被阻攔了。

“鬱總隻讓我接白老先生一個人。”金河麵無表情地開口。

白宛心不悅地看向他,“我們怎麼放心爸爸一個人外出?再說了,如果真的是姐姐回來了,按理說我們也該過去見一麵的。”

“是啊,金河,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想馬上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啊。”陳雲說著看向了白父,希望他也出句聲。

白父卻擺了擺手,“阿丞有自己的想法,你們就在家裡呆著吧。”

陳雲三人相視一眼,當然不再說什麼了。

等車子離開後,陳雲才氣衝衝地開口,“他還真是把鬱丞當做自己的兒子了不成?一個晚輩不親自上門見麵,他也不計較,還眼巴巴地湊上去!哪有人這麼放低自己姿態的?”

這些年鬱丞雖然保持著和白父聯係,但是從來不親自上門,反倒是白父時不時就去找鬱丞。

這次更加過分,鬱丞就派了個司機過來就把人給接走了。

“媽,鬱丞本來性子就怪,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有鬱丞這層關係在,對白氏有好處,你就少說兩句吧。”白子岩開口,他的確很想搭上鬱丞這條線,不過那人總是對人不冷不熱的,一個眼神就讓人瘮得慌,他有時候都不敢上前搭話,還是他妹妹膽子大,竟然跟他成了半個朋友。

陳雲麵色依舊不太好,“我不就是怕你爸立遺囑都想著鬱丞嗎?之前我一直旁敲側擊,也沒能從他嘴裡套到有用的消息,不過我總覺得他會將大部分遺產留給鬱丞,我是擔心你們兩個,到頭來還是沒進他眼裡,而且,這時候忽然冒出了一個和白宛童一樣的女孩,誰知道是不是鬱丞的陰謀?”

她這麼一說,白子岩才緊張了起來,看向了白宛心,“心心,昨天那個女的你看清楚了沒?有可能是白宛童嗎?”

畢竟當年白宛童跳海後,屍體並沒有被找回來,說不準還真的是沒死呢?

白宛心搖頭,“看起來很年輕,跟照片裡的白宛童挺像的,不過我也不敢確定。”

昨天她收到了鬱家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鬱丞給那個女的準備了房間還有生活用品,似乎要讓她長住。

這麼多年了,她也隻去過兩次鬱丞的彆墅而已,誰又想到鬱丞這次竟然會將那女的直接帶回去呢?

“那就是說,很有可能是白宛童?”白子岩追問。

白宛心皺著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係統給的世界線裡,白宛童也隻是跳海自殺,自此以後成為鬱丞心頭抹不去的白月光,朱砂痣。

她進入這個世界後,基本上沒有阻礙鬱丞的發展,隻是趁機拉近了白家和他的關係而已,這次出海的慶祝會,是臨時起意,邀請的幾乎也是年輕人,她勸了鬱丞許久才讓他一塊兒去的,但是白宛童到底是怎麼上船的她至今都沒查清楚。

白宛心考量後開口道,“哥,這件事我會繼續查的,如果她真的是白宛童,做個親子鑒定就知道了。”

“也對。”白子岩點了點頭。

本就是一次檢測就能知道的事,他們在這裡煩惱也沒用。

————

宛童睡得很踏實,醒來得也早,洗漱後她披著外套出了門。

剛走到樓梯口,一個年輕女人就出現在她麵前。

女人穿著製服樣式的襯衫短裙,頭發高高紮起,從妝容到配飾都是精心搭配的。

“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待會兒先生見了該生氣了,趕緊回去穿好衣服再出來吧。”對方絲毫不客氣,視線還在宛童身上掃了一下,帶著幾分挑剔和嫌棄。

宛童看了眼自己的穿著,裡麵是粉色條紋的家居服,薄薄的米色針織外套,一切都很正常。

“我哪裡不對?”她反問了一句,又看向女人,“你是什麼人?”

“你管我是什麼人?我告訴你,你這樣穿太不講究了,扣子扣了一半是怎麼回事?還有你這頭發,就不能梳好了再出來?”

昨天開始,彆墅裡就源源不斷送了女性衣物和生活用品進來,底下幾個打雜的傭人都在議論可能是要有女主人了。

可是她並不相信,今天這麼一看,麵前這女的太不修邊幅了,根本不可能是鬱先生會喜歡的類型。

彆墅裡誰不知道鬱先生是強迫症和潔癖雙重症狀,甚至還勒令過所有傭人不準在他麵前出現,不過她爺爺在這裡當管家,所以她平時也有些特權。

女人已經走到了宛童麵前,甚至開始對她動手動腳了。

宛童避開了她的手,心裡猜測可能是因為鬱丞的強迫症,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要求,但是這不代表她會讓彆人對她指手畫腳的。

“彆碰我。”宛童皺眉盯著女人。

女人卻來了氣,又逼近了一步,“你怎麼就是說不聽呢?如果你不好好收拾自己,信不信我讓人把你丟出去?”

“把誰丟出去?”忽然一道男人的嗓音插了進來。

兩人順著聲音看了過去,鬱丞正從隔壁房間裡走出來。

他目光落在了孔靜的臉上,黑瞳裡滲著一抹冰寒,重複了一遍,“你說,把誰丟出去?”

孔靜被那眼神看得手腳發冷,她哪裡看不明白,她是踩到先生的底線了。

半晌她嘴裡才擠出了一句話來,“先、先生,我、我隻是、是在檢查衛生,剛好看、看到她邋……”

在她說出那個字時,鬱丞神情更加冰冷陰翳,打斷了她的話,“閉嘴,給我滾。”

孔靜被他吼得早已經站不穩了,哆嗦著雙腿跑了下樓。

宛童愣了一下,鬱丞這模樣,才是她設想中的大佬該有的樣子。

她沒將方才的事放在心上,不過還是好奇問了一下,“她是誰?”

“老孔的孫女。”鬱丞低頭凝著她,語氣已經恢複了溫和低醇。

宛童看著他身上正式的西裝,又想到孔靜的話,皺眉問,“丞丞,你會嫌棄我?”

世界劇情裡提到,在原主死後,鬱丞的確深受強迫症的困擾,特彆是他還有潔癖,所以每天生活都過得格外緊繃。

雖然原主也有潔癖,但是沒有他這麼嚴重。

宛童的話才說出口,鬱丞眼底就閃過了一抹暗光,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彆亂想。”

那力道大得讓她覺得有些疼。

宛童感覺到他情緒起伏有點大,又轉移了話題,“那你要去上班了嗎?”

“沒有。”鬱丞見她神色無異,神情自然幫她捋了一下微亂的長發,“想吃什麼早餐?”

“你給我做嗎?”

“嗯。”

“那我想喝你煮的皮蛋瘦肉粥。”原主記憶裡最深刻的便是他做的早餐了。

“好。”

鬱丞應了下來,嘴角多了一抹上揚的弧度,領著她下樓。

此時孔靜驚慌地找上了孔管家,“爺爺,快幫幫我,先生可能要趕我走了!”

剛才那一瞬間,她好像從鬱丞的態度裡解讀到了要被炒魷魚的信息,他之所以沒說,可能是因為那個女孩的存在。

孔管家愣了一下,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孔靜一五一十將話說了出來,孔管家搖了搖頭道,“靜靜你太過分了,雖然阿丞對我老孔有幾分尊重,但是你不要忘了,我跟你都是傭人的身份,你不要總是仗著阿丞不管事,就自抬身價,我現在就鎮重告訴你,童童是阿丞的雷區,你是想都彆想去碰觸,你等會兒收拾一下就離開吧,要是真等阿丞發話,性質就不一樣了。”

孔靜聽著他的一番話,好久都沒反應過來,清理彆墅的工作並不繁重,工資比外麵高管還要高,而且鬱丞不經常在家,她有時候都差點把這裡當成這裡的女主人了,在網上也沒少曬照片。

現在沒了這份工作,她就等於失去了優質生活的來源啊!

都怪白宛心,是她讓她去試探那個女孩順便給她找點麻煩的!

一時之間她心底又是害怕又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