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瑤眨了好幾下眼睛才反應過來,“嗯?彎彎你再說什麼?你不想離開這裡了嗎?”
她有點生氣的樣子,“可是彎彎,你不是才答應我的嗎,而且你看這兩天我們在暴君府裡過的是什麼日子啊,我還好沒受什麼苦,可你看,你剛嫁進來就被罰跪祠堂,膝蓋都跪腫了.........”
她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眼眶紅紅,好像也有那麼幾分真情實感。
牧彎彎心中嘲諷,就算她隻看了一點點,但那也足以讓她明白,白水瑤根本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白水瑤是牧父的私生女,從小被養在身邊,對外說是她的丫鬟,實際上卻在家裡同原身姐妹相稱。她相貌出色,又喜歡青春白蓮作風,一直都不喜歡原身,這次他們被罰,白水瑤根本就沒有幫原身說過一句話。
而且.......牧彎彎麵無表情的瞥了一眼白水瑤膝蓋下麵的軟墊。
如果她真的關心原身,就不會自己一個人霸占著完全可以跪下兩個人的軟墊了。
“彎彎,我也是為了你。”白水瑤抽泣起來,“我自己倒沒什麼,橫豎我也隻是一個陪嫁丫鬟.........”
白水瑤斷斷續續說著,到最後露出了一個惹人憐愛的驚恐表情,“那暴君如此樣貌,而且我聽說他還殘疾了,這暴君府說不定不要兩年就落寞了,你真的不想走嗎?”
牧彎彎看她眼裡閃爍的淚花,內心毫無波動。就算白水瑤今天在她麵前哭成小金人,她都不會答應和她一起跑路的。
根據她昨晚對那本的淺薄記憶,白水瑤是女主,有女主光環,逃跑了沒事,就算被發現了也最多被敖欽強吻一下了事。可她,那可是會被活生生戳成肉泥的。
她還不想死,況且,白水瑤這麼慫恿自己逃跑,完全是因為她看不起殘疾的暴君,更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個看似遲早要敗落的暴君府。
牧彎彎腦殼疼的很,她根本沒心力理會她,隻冷淡的說,“我說了,我不跑。”
白水瑤哭了片刻,見牧彎彎是真的不準備搭理她,才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泣,抱著膝蓋坐在一邊發呆,祠堂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
牧彎彎閉著眼整理著腦海裡的記憶,心裡盤算著以後的事情,再睜開眼時,白水瑤已經不在祠堂裡的。
牧彎彎找了找,發現她把軟墊也帶走了,又看了眼緊閉的祠堂大門,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根據之前幾天的記憶,這是原身第六天跪祠堂,按照原劇情發展,明天晚上她和白水瑤就要逃跑了。
幸好她來得早,要是再晚一點點穿過來,豈不是要體會當場被戳死的快感。
“夫人,時間到了,可以回房休息了。”門外傳來一道略有些冰冷的聲音,是負責監視她的丫鬟拂柳。
原身雖然被罰,但臨近半夜十二點,還是需要回到暴君的寢宮,和他一起睡覺的。
想到腦海裡那個恐怖的畫麵,牧彎彎覺得掌心都是汗。
看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醜陋又殘疾的暴君,甚至還有點帶感,但是真的要麵對這樣的男人,還是讓她忍不住有些發怵。
“夫人,快點兒。”拂柳沒有耐心,一把拉開了祠堂大門。
拂柳穿著一身嫩綠色的綢緞,頭上雖然盤著丫鬟髻發,卻彆著簪子。再看看自己,素色有點土灰的長衫,頭上一點兒裝飾都沒有,說她是丫鬟她都信!
“愣著做什麼?走啊。”拂柳不滿的瞪著她,要不是因為這個衝喜的夫人,她也不會攤上每次半夜都要去暴君寢宮的苦差事,雖說以往暴君長得十分英俊,又能力出眾,但現在,他那樣子,她根本不願意去。
“哼,彆是跪斷了腿。”拂柳小聲嘟囔,白了牧彎彎一眼。
牧彎彎驟然穿書,還穿成炮灰女配,本來心情就不怎麼陽光,這拂柳一個丫鬟都這樣對她,她也沒忍,“拂柳,如果我一直不去寢宮,你會怎麼樣?”
拂柳一噎,顯然沒想到一向懦弱的夫人會說出這樣的話,臉色有點難看。
現在君上大人昏迷不醒,整個暴君府都在敖欽大人的管理下,雖然未來君上可能會死,這個夫人也不足為懼,但當下敖欽大人還善待著君上,如果牧彎彎一直不去寢宮,她辦不好差事,肯定會被責罰。
拂柳咽下一口氣,恢複了一下低眉順眼的樣子,“夫人,對不起,都是拂柳的錯,請夫人原諒。”
牧彎彎當然知道她是裝的,但也沒再繼續抓著不放,跟著拂柳走出了祠堂。
從祠堂到暴君寢宮的路很長,他們走了約莫一刻鐘才走到。
拂柳帶她走進了寢殿,還沒到房間,牧彎彎鼻尖便傳來了若有似無的腐臭氣息。
“夫人,請好好照顧君上。”拂柳在房間門口停住了腳步說,聲音裡都帶了一些同情。
想到記憶裡的畫麵,牧彎彎凝重的點了點頭,抖著手推開了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