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嫉妒(1 / 2)

既然一時澄清不了誤會, 林若秋隻得放黃鬆年進去,想必楚鎮自己會解釋清楚的。再則, 林若秋也怕楚鎮體內餘毒未清, 留下什麼隱患就不妙了——天曉得, 他已經夠倒黴的了。

這種男人間的對話林若秋自然不會故意去偷聽,隻是她站在門口,難免有幾句竊竊私語傳入耳裡。楚鎮雖刻意壓低聲音,林若秋還是能從中辨認出些微歡喜——都這時候了,喜從何來?

正納著悶呢,黃鬆年已經出來, 模樣看起來極為放鬆,可知是無礙的。

但林若秋還是多嘴問上一句, “如何?”

“娘娘放心, 陛下的身子已大安了,回頭待微臣開上一兩劑拔毒的補藥,按頓煎服下去,不出三五日便可複原如初。”黃鬆年說道, 心照不宣的隱沒了那段不堪經過。

林若秋點點頭, 礙於禮數邀請道:“大人折騰了半宿想必累了,不如喝杯茶再走。”

黃鬆年當然不會留下煞風景,難得的中秋夜,彆人還得趕著團圓呢,他一把老骨頭瞎摻和什麼勁?便滿口裡推辭不受,又如有惻隱的看著林若秋, “娘娘無須失意,您福澤深厚,來日定能心想事成。”

仿佛皇帝自力更生倒是對她的侮辱。林若秋不由翻起白眼,她真沒那麼饑渴。一開始就沒指望從這件事獲得樂趣,誰還成天想著它呀?

好不容易送走這多舌的大夫,林若秋方才悻悻回房,但見楚鎮忙不迭的將衣襟放下,似乎料不到她會突然進來。

他方才低頭瞧些什麼?林若秋略一思忖便明白過來,想必皇帝是擔心那物受挫、從此不振。其實照她看來這種擔心很不必要——已經是最壞的情況了,還能壞到哪兒去?

若她這一胎是個男丁,從此江山有繼,那皇帝更無須憂慮——當然,生理上的需求是另一回事。

林若秋把眼挪向窗台,假裝什麼也沒瞧見,隻隨口問道:“今晚的事,陛下打算怎麼辦?”

雖然事故解決了,那肇事者可還在呢。

楚鎮的臉沉下來,冷聲道:“你無須理會,朕自有處置。”

林若秋本來也沒打算管這事,魏太後的侄女與她什麼相乾?要傷神也該魏太後傷神。這才叫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呢。

林若秋便靠著楚鎮的肩膀打了個嗬欠,小兔子一般蹭了兩下,“妾困了,陛下也早些歇息吧。”

楚鎮將她鬢邊一縷碎發撥到耳後,溫聲道:“好,朕陪你。”

皎皎月華照耀下,林若秋很快沉入夢鄉。她模糊想起,這是她離家之後所過的第一個中秋,倒也不顯孤清,仍舊應了節景——楚鎮當然也是她的家人,她從不懷疑這個。

次早醒來,枕畔照例已是空空蕩蕩,就連地上的汙漬都收拾得乾乾淨淨,想必楚鎮一定起得很早。林若秋毫不意外,經曆了那種事,他若還能睡得好才稀奇呢。

草草梳洗過後,小廚房的早膳已被呈上來。林若秋如今一天四頓是必須的,哪怕分量不太多,也務必要保證攝取充足的營養。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孩子在她腹內正漸漸長大,好比河蚌孕育珍珠一般,哪怕過程免不了艱辛,卻依然有種難言的滿足感,因為它象征著希望與光彩。

為了碩果落地的一日,林若秋更加不能虧待自己的肚子。

隻是今日的早膳麼……林若秋看著新磨的奶白晶瑩的豆漿,以及剛出鍋的金黃酥脆、外表細細長長的油炸鬼,這些都是她平常愛吃的,偏偏今天早上沒有胃口。

太容易引人聯想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害喜的症狀,林若秋可不想再度陷入乾嘔的噩夢中,於是皺眉揮了揮手,“撤下去吧,讓廚房煮點小米粥來,再一碟新醃的醬菜用來佐餐。”

紅柳雖有些不解,但孕中口味變化也是常有之事,紅柳便沒多問,而是老老實實照辦。

林若秋閉著眼用完一頓早膳,此時才回想過昨晚那荒唐的境遇來。雖說楚鎮隻是借她的手,林若秋並不敢擅動——她怕一不小心把它給撅斷了,但是就那一點模糊的觸感,仿佛與之前經曆有所不同。

是因為藥效的作用麼?林若秋覺得那玩意似乎茁壯了一點,儘管隻是些許變化,可能得螺旋測微器才測得出來,但畢竟是好的征兆。

但願不是她的錯覺,林若秋其實挺希望楚鎮能獲得二次發育的機會。跟她自己的需求無關,她隻是不忍見楚鎮終日為此傷懷——身為天子,這未免太可憐了。

魏雨萱被人當成舞伎打發,這般奇恥大辱,魏太後回去時固然憋著一肚子火,可當一夜過去,天邊透出晨光,她這把火已消滅得差不多了。

到底是看著長大的自家侄女,魏太後想起來難免心疼。那孩子年紀輕輕懂得什麼,這回的事,想必魏雨萱所受的恥辱最大,幸而皇帝還算留了顏麵,這次不成,總還有下次,但願魏雨萱彆因此泯滅了誌氣。

魏太後決定叫她來好生撫慰一番,省得她從此無顏見人,可誰知值夜的宮人來報,魏選侍一夜沒回流芳閣。

“怎麼回事?”魏太後愕然。難道皇帝改變心意,竟肯讓她留宿了?

這般倒也是好事,隻是皇帝何苦如此,當麵賞人一巴掌回頭再給顆甜棗,這未免太胡鬨了些。

正要派人打聽清楚,一個身量瘦削、麵容蒼白的女子卻悄然掀簾而入,盈盈說道:“姑母不必去了,四妹是回不來的。”

魏太後見了她便有些不快,若非她出些獻舞的餿主意,何至於讓魏家丟臉至此?皇帝雖沒點破,在場的皇親國戚可不是瞎子,但凡有兩個眼尖的認出魏雨萱的身份,這笑話就該傳遍長安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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