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公主(1 / 2)

再怎麼說也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旁人還能置喙什麼?黃鬆年隻得叮囑了一番注意保重就算了。

林若秋看著老大夫愁容滿麵的離去, 十分莫名其妙, 雖說黃鬆年的意思她看得出來,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有這樣深刻的誤解——縱欲過度?虧他怎麼想得出來。莫說皇帝的身子不允許出現這種狀況,就算楚鎮天生健全,林若秋想他也不可能天天沉溺於後宮婦人的,在楚鎮心裡,朝政永遠是第一位,其他的都得靠邊站, 否則這些年他早就忙著尋訪靈丹秘藥去了,哪還顧得上將大周朝治理得井井有條。

至於她自己用那張方子, 主要目的還是為了變美, 倘若生完孩子就變成黃臉婆,就算彆人不嫌棄她,她自己也得嫌棄自己——當然要是順便能使那處的肌膚也緊一緊,自然會更好。

林若秋想著想著便照起了鏡子, 就算楚鎮天天誇她, 她也心知肚明,自己絕沒可能在短時間內恢複生產前的好氣色,這張蒼白浮腫的臉虧他怎麼看下去。再按一按肚子,腰圍也比做姑娘的時候多出寸許不止,幸而她在孕後期遵醫囑沒太胡吃海塞,否則這會子鐵定得粗成水桶了, 林若秋想想還真是後怕。

當然還有另一件事,那便是她給景嫿喂奶的計劃遲遲沒能展開,並非楚鎮不答應,而是……她現在依然還沒奶。

林若秋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脯,神情十分憂桑,她並非飛機場的類型,弧度也和正常人差不了多少,怎麼偏偏就哺乳那一關過不去呢?

綠柳白柳在台階下張望片刻,神情俱是不解,遂小聲問一旁的紅柳道:“娘娘發什麼愁呀?”

紅柳也說不出所以然,隻忖度著道:“大概是嫌胸脯子太大了吧。”

綠柳更不懂了,“大了有什麼不好?”

紅柳歎道,“你哪曉得,年紀大了會很難看的。”

她們這些宮女們粗粗看去倒都是一馬平川——自小送進宮裡,嬤嬤自然不可能給她們吃好穿好,每頓多以齋菜居多,填飽肚子都難,一個個發育得和豆芽菜似的,如今跟了林主子才算過上好日子。

雖說洗衣板式的身材在宮裡乾活更利落方便,也不拘挑衣裳,可紅柳難免引為憾事。聽說那些太監宮女結對食是沒法和正常人一樣圓房的,可閹人也有閹人的法子,他們玩的花樣據說更多呢。

想起魏安那雙悄然凝睇的眼,紅柳不禁咬緊嘴唇,臉又開始發燙。

連喝了三天不加鹽的豬肘子湯,林若秋嘴裡都快淡出鳥來,才總算迎來勝利的曙光。她幾乎想乾脆放棄算了,天天吃這些催乳的東西誰受得了——主要原因還是不好吃。

這晚她如常喝了湯安寢,還沒躺夠半個鐘頭,就覺到胸前熱熱的發脹,還有些隱隱作痛。

她自己上手揉了兩下,那感覺不但沒減輕,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勢。林若秋之前已聽奶娘介紹些相乾知識,心裡便猜出大概,忙驚喜地讓紅柳將孩子抱進來。還好景嫿不曾睡著,雖說她已經吃飽了奶,按說此刻不會餓,可林若秋被初為人母的喜悅充盈著,執意要喂她這頓最後的晚餐。

紅柳沒奈何,隻得小心盈盈地將公主遞過去。

林若秋滿懷欣喜地將女兒摟在懷中,正欲解開衣裳,可巧楚鎮聽到笑語進門,“何事如此開懷?”

林若秋恨不得飛奔著向他跑去,好展示自己的成果,楚鎮嚇得忙擋住她,“做什麼,也沒個體統!”

還好魏安早知趣的背轉身退出去,否則真要見著不該見的東西。

林若秋這才發覺自己的腰帶都飄散開來,是她失儀了。她抱歉地吐了吐舌頭,這才得意地向楚鎮說道:“陛下您瞧,嫿嫿她在喝奶呢。”

難怪人都說小孩子是毫無節製的,景嫿雖然才飽餐了一頓,這會子又餓了,小嘴兒一吮一吮地動著,十分有勁。

看來這孩子倒是容易養活,不拘是誰的奶,也不鬨騰。

楚鎮在一旁看著,十分驚奇,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女兒腮頰,小公主隻嫌棄的皺了皺眉,接著仍繼續喝奶。

雖說林若秋此刻所著的布料不足以遮擋嚴實,難免露出輪廓來,可她也隻好忍住羞慚,努力表現出一副自然態度,畢竟楚鎮生平最大的憾事就是幼時未得生母撫育,林若秋自然得讓他瞧瞧母愛的無私與偉大。

然而沒過多久,景嫿就在母親懷中折騰起來,手腳亂踢,小臉也憋紅了。

林若秋不知她怎麼突然鬨起,“是不是要小解?”

紅柳這幾天照顧小主子已頗有經驗,掀開繈褓瞧了瞧,篤定的道:“應該不是,適才婢子才幫公主放過水。”

林若秋自己做母親卻是個生手,麵對女兒的苦惱無能為力,隻好再叫奶娘過來。

奶娘仔細觀察了一陣,便說道:“公主這是沒吃飽,嚷嚷著餓呢。”

林若秋不解,“可她明明正在吃呢。”

說罷就將景嫿的頭抬起,卻發現她隻在那裡乾吸,唇邊已無半點奶漬,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吸食的方法不對?可方才明明做得很好。

奶娘又問道:“娘娘此時是否仍有脹痛的感覺?”

林若秋搖頭,“倒是沒了。”

“那便是了,”奶娘陪笑道,“有些婦人天生乳水稀少,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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