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公主(2 / 2)

林若秋臉上不禁顯出懊喪的神情,她不過想親自給女兒喂飯,有那麼難麼?

奶娘見她麵容沮喪,隻得設法予以安慰,“娘娘您也無須以此為憾,須知宮裡多少主子求都求不得呢,自己喂奶又不是啥好事,就連那奶水豐盈的,也得千方百計到太醫院求藥,好儘快斷下來呢!”

“為何?”林若秋覺得真是神奇。

這奶娘不愧見多識廣,當下便笑道:“娘娘您想啊,女子多愛惜身段,何況宮裡那些千逃萬選出來的美人呢,自己喂奶喂得多了,胸脯子豈有不乾扁下垂的,皇上見了怎可能喜歡?您這樣的體質她們求都求不來呢。”

林若秋聽得津津有味,“原來如此。”

一旁的楚鎮卻滿臉黑線,這是沒把他當男人看麼?這種話題也能聊得如此自然。

林若秋此時才意識到皇帝還在這兒,忙將女兒給奶娘帶去睡覺,自己則胡亂裹好衣襟,“不慎汙了陛下清聽,還望陛下恕罪。”

“無妨,無妨。”楚鎮乾咳了兩聲,目光卻不禁往林若秋遮擋起來的部位看去,顯然那奶娘所言已被他聽得清清楚楚。

林若秋的臉悄悄紅了,她大概知道楚鎮為何這般來勁,兩人那唯一僅有的一次都是直來直往,從未細想過彆的花樣,如今被人一提醒,皇帝心裡難免蕩漾起來——未知的事物總是容易引人去探索。

楚鎮遂上前一步,悄悄問道:“還要多久?”

林若秋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臉上更加紅暈密布,隻得低眸道:“早著呢,總得過了這個月再說。”

雖說全世界貌似隻有中國人坐月子,但既然是老祖宗傳下來,總該有幾分道理。林若秋也想趁這段日子儘快恢複身段輕盈,否則等兩人裸裎相對時,楚鎮發覺她仍是一副腰垮肉鬆的模樣,那該多麼尷尬。

這可不是關了燈能解決的問題。

楚鎮臉上隱約爬過一縷失望,但想到反正已等了大半年了,再等一兩個月也不算長,遂平靜點點頭,“那你安心養好身子,朕不催你。”

林若秋聽著他那底氣十足的口吻,心道這段日子莫非他真有了進益?大有讓人刮目相看的意思。

說來潘驢鄧小閒裡頭,皇帝也就差那個“驢”字,就算先天底子太差,想必他找著了補救的辦法,這才急於一試身手。

林若秋自然是無法推辭的,之前她都沒假裝羞澀,如今連孩子都生了,難道要扮演貞潔烈婦麼?總之無論成與不成,她都會儘力配合楚鎮的意思,反正這輩子她已經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了。

兩人無形中達成共識,隻待來日。楚鎮正要滿意離去,忽的想起一事,道:“湘平說她明日想來看你,不知你明日是否方便?”

林若秋怔了怔,好容易想起這位湘平長公主便是楚鎮的胞妹——魏太後膝下共有二子一女,鄴王去了封地,湘平公主卻留在京城。

時間上當然沒什麼不方便的,林若秋感到麻煩的隻是人,她遲疑道:“公主的性子……不知可好相處?”

她沒見到湘平長公主,可熟知魏太後的脾性,湘平身為其唯一的女兒,不會也是個刺頭吧?且這些宮中的公主個個金尊玉貴長大,視她人如同糞土,很難說會有性情好的——那位永安大長公主就是個例子。原本永安與魏氏來往頻繁,對林若秋的瓊華殿向來不理不睬,這回得知她產女,卻故意送了床百子千孫被,這不明擺著譏嘲她沒生皇子麼?

林若秋涵養再好,也難免窩著攤火。

楚鎮安慰道:“放心,湘平的性子一向溫厚,不比永安姑姑那樣尖酸,你又是個通透人,想必定能與她處得好的。”

林若秋在他懷中悶悶點頭,“但願如此。”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像書中的小白花女主,嫁了個萬般皆好的丈夫,卻同時擁有了一大幫極品親戚——雖說照原本的設定來說,她應該算是炮灰。

不管心內如同吐槽,次日林若秋還是命人設宴,務必要好生款待這位小姑子。她本來有點緊張,不知該以何種態度來對待湘平公主,雖說她生下了皇長女,可畢竟隻是皇帝的一位昭容,難不成得對湘平畢恭畢敬的?

可林若秋捫心自問,她做不到,她可以不計較自己的身份,可無論如何不能給女兒的臉送給彆人踩,她務必得拿出點氣場來。

及至見了麵,林若秋的顧慮卻煙消雲散了。

湘平長公主的確如楚鎮所言是個溫厚的女人,不光性情,相貌也是。她是那種略顯豐腴的身段,不難看,卻無端的給人一種親和感,不像公主,倒像街坊鄉鄰;肉乎乎的桃子臉上生著櫻桃小嘴,眼睛偏狹長,卻極有瀲灩風情,林若秋看著她,便仿佛那種古代仕女圖上的人物活轉來,搖曳生姿地向自己走去。

湘平公主見她要下床迎接,忙上前將人按住,笑眯眯的道:“你是皇兄的功臣,又剛受過一番辛苦,無須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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