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到回春堂時,卻晚了一步。
“須賀?”
晏拂光不由目光頓了頓,巡視了堂內一周,才在榻下發現了暈過去的須賀藥君。
不過兩個時辰,他就已經不複之前的麵色紅潤,整個人麵色慘白。
要不是晏拂光發現,還不知道要在榻下倒多久。
晏拂光將人救醒後,才皺眉:“究竟怎麼回事兒?”
須賀藥君被救醒看到晏拂光的麵容時,幾乎要喜極而泣,他抹了把眼淚迫不及待道:“真君,出事了。”
“之前那些中.毒.被送醫來的弟子,變異了!”
“變異?”
晏拂光沒有反應過來。
須賀藥君見這樣也講不清楚,乾脆袖子一揮打開了緊鎖著的偏門。
“真君看一眼就知道了。”
“真君還記得我說過,之前還有好多個因為中.毒.被送進回春堂就診的人嗎?”
“裡麵這個就是昨日因中.毒.送來的那個執法堂弟子。”
“我本來已經給他治好了,按理來說,今天下午就能離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時辰前,他傷口的地方忽然變得發癢,那些原本平複下來的地方又變得紅腫了起來。不過一炷香時間,就變、變成了這個樣子。”
門被打開,晏拂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這才注意到這人身上全身上下都長滿了刺,甚至就連頭發也變成長刺形狀的。
怒發衝冠,十分奇特。
一眼望去,除了臉上沒變外,直接就是一個放大的仙人掌。
“這是……?”他遲疑了一下,有些不確定。
那弟子大著舌頭道:“真君,我嘶吱發糖弟子趙四啊。”
他張嘴時,就連舌頭上也長滿了刺。
紮的自己滿嘴血,留下了兩行血淚。
晏拂光:……趙、趙四?
他辨認了半天這才辨認出來,這是曾經與他彙報過宗務的那個執法堂弟子。
平日裡還算英俊,頗得太清宗的女弟子們歡心,可是怎麼現在忽然變成了這樣?
晏拂光不解的皺起了眉。
須賀藥君見狀道:“真君有所不知。這弟子之前是因為被仙人掌紮了中的.毒.,現在病發之後,就莫名繼承了一些仙人掌的特性,渾身長滿了刺。”
“這還好些。”
“還有一個弟子是蜘蛛,身上也長出了八條腿,發病之後就控製不住習性,跑到外麵織網捉蟲去了。”
“剛才就是那蜘蛛弟子控製不住自己,打傷了我。”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中.毒.的人全都因為.毒.物變異了?”
晏拂光聽明白後麵色難看。
這些發病的弟子會繼承叫他們中.毒.的植蟲身上一個特性。
無法控製的思維跟著植蟲跑。
須賀藥君點了點頭。
“不止如此,還有一個更可怕的猜想。我聽弟子說靈植園的植物現在都變異了,所以我懷疑,這中.毒.的人或許還不隻是眼前幾個。那些去過靈植園的人可能都中.毒.了,隻是現在.毒.未發作,還不知道而已。”
他話音落下,晏拂光便用靈識在太清宗走了一圈。
果然見到了除了回春堂之外很多變異的人。
有些甚至在路上大庭廣眾之下,就開始變顏色。
變色龍。
晏拂光抽了抽嘴角,移開了目光。
整個太清宗一下子亂了套。他目之所及之處,一片驚叫聲。
……
晏拂光總算是知道天峽那些妖獸為什麼要趁著這時候來了。
他收回神識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看向了孤山驚雲閣的方向。
他記得白瀧也被咬中.毒.了?
而且還是……蚊子?
白瀧還不知道有人偷窺著她。
在手上一陣發熱之後,撲棱著坐起了身。
她皺了皺眉,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開始全身發癢。
然後在坐起身後,忽然整隻龍縮小了二十倍。
化為了一隻迷你版的小白龍。
緊接著,她後背一陣癢癢,慢慢長出了一對透明的翅膀。那對翅膀無師自通的開始不停振動,發出了蚊子嗡嗡嗡的聲音。
白瀧:……?
我變小了?
我長翅膀了?
白瀧一時之間有些茫然。“這不可能,我們全家都沒有翅膀,我怎麼可能長翅膀?”
“難道我不是親生的?”
龍族的真身一般在成年之後就定型了,除非二次發育,白瀧看著自己的鱗片,否定了自己不是親生的猜測。
“難道……”
她不可置信,望著鏡子裡那雙透明又熟悉的翅膀,隻覺得整隻龍忽然之間天塌地陷。
“我就說為何父王總不告訴我母親是誰?”
“——難道我素未謀麵的母親竟然是隻蚊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