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入V三合一(1 / 2)

在食鐵獸話一出來後, 水牢就安靜了下來。

這氣氛靜的有些可怕。

白瀧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接上什麼才好。

現在的妖獸都這麼明目張膽的嗎,還是眼前這個真的智商有些問題?

她頓了頓, 在食鐵獸憨厚一笑時, 慢慢道:“鎖子堅不堅固我不知道, 不過如果你想和他作伴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

這個警告的語氣夠明顯了吧?

白瀧覺得趁著她現在心情好,眼前的妖獸應該會識相的逃掉。

但是在她言語警告之後, 自稱食鐵獸的黑白大熊卻一副驚喜的樣子。

“真的嗎?”

“你真的能讓我和阿山作伴?”

“如果可以的話真是謝謝你了。”

白瀧:……?

這是哪裡來的傻白甜?

話說到這個份上, 她要是還不滿足食鐵獸的要求, 那她就是個傻子。

於是迎著對方自帶黑眼圈的眼神, 白瀧終於頓了頓, 認真道:“我從不說謊,隻要你聽我的話,和他作伴一輩子都不是問題。”

食鐵獸:“你可真是個好人, 兄弟。”

很好。

……

一炷香後,一直昏迷的黑山熊終於幽幽轉醒過來。

他剛一睜眼, 就看見了自己在族中一事無成,每天隻知道上樹吃竹子的表兄站在了麵前。

水牢光線暗。

黑山熊又剛遭受了搜魂, 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他用熊掌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才戰戰巍巍道:“表兄你怎麼在這兒?”

“我們這是到家了嗎?你將救出太清宗這個魔窟了?”在見到熟悉的人後, 他忽然驚喜了起來。

對方一下子問題太多,食鐵獸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於是隻能憨憨的一笑。

“阿山, 我們還在太清宗呢。”

“這個鎖子實在太堅固了, 我咬不下來。”

“……那你這是?”黑山熊有些猶豫。

食鐵獸接著道:“剛才門口有個好心人,說你睡的時間長不好,讓我將你叫醒來。”

“我還沒叫呢,你就醒過來了。”

他話中慶幸,顯然十分感謝那個好心人。

黑山熊這時候終於察覺出了不對勁。

好心人?

太清宗有好心人?

食鐵獸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疑惑,高興的示意他道:“你看,好心人就在我旁邊。”

“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這是小白。”

黑山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衣的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外麵。

白瀧此時變大又化為人形,和之前蚊子形態的一點都不一樣。黑山熊一眼望去,居然完全沒能認出來。

隻以為她是太清宗的哪位低階弟子。

不過這人怎麼會給他表兄指路?

黑山熊不像食鐵獸那麼傻,還存了一份疑心。

“你幫助我們有何目的?”

白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像是在說他為何問出這麼傻的問題。

在黑山熊腦補這人的身份,甚至是想到她在太清宗過的不愉快,想要靠著救了他這份功勞,逃到天峽投靠他們等等事情的時候。

白瀧慢慢皺起了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隻是看他辛辛苦苦來一趟也不容易,如果叫你們連一句話都沒說上就分開的話,實在是太不人道。”

“好了,那麼既然你們說完了,那我就動手了。”

動手,動什麼手?

黑山熊驚了一下,就見白瀧活動了下手腕,打開了另一邊的水牢。

食鐵獸依依不舍的趴在欄杆上,並不在乎危險。

最終還衝黑山熊友好的笑了笑。

“阿山,你不必擔心,為兄會在這裡陪著你的。”

陪我?

黑山熊愣住了。

食鐵獸從欄杆上收回了手,解釋道:“剛才那位小白姑娘跟我說了,她看我來一趟也不容易,於是特意給我再開了一間房,就在你對麵。”

“阿山,這樣為兄就能好好照顧你了。”

黑山熊:……?

他簡直不敢置信他表兄就是來自投羅網的?

然而還不等他阻止,食鐵獸就自覺的進了對麵的牢房,還很貼心的自己關上了門。

不止是黑山熊驚呆了,就連白瀧親眼看見這一幕,也有些感慨。

這熊也太憨了吧?

難怪從前那些妖獸一直叫他呆在家裡不要亂出門。

這麼容易彆人拐騙的,白瀧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原本以為免不了一場惡戰,沒想到對方這麼好忽悠,一聽見包吃包住,而且還有盆盆奶喝,就立馬同意留下了。

看見對麵的黑山熊一臉絕望。

已經將自己裝箱完畢的食鐵獸還抽出神來安慰他:“阿山,你不要想太多。我們就在這兒安心住下吧。”

“你看這裡多好,不僅不曬太陽,而且水都在屋頂上,一張嘴就能喝。”

“我們躺在草席上連動都不用動的。”

神特麼住在這裡多好!

黑山熊抽了抽嘴角,努力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不要生氣。

然而還是忍不住,聲音憤怒:“而且還有三菜一湯呢。”

食鐵獸突然驚喜:“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又對黑山熊道:“表弟,這麼好的事情你不早說。”

黑山熊:……

深呼吸,深呼吸……

白瀧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心裡想著:唉,要是妖獸都像這麼省心就好了。

然而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動作十分溫柔的替對方的水牢門上加了鑰匙,乾脆中還帶著一絲絲迅捷。

食鐵獸是無所謂的,但是黑山熊卻在看到塵埃落地的一刻,深受打擊。

“小白,我們什麼時候喝那個盆盆奶啊?”

在白瀧落上鎖之後,食鐵獸才想起來似的問。

喝奶?

你在想什麼鬼?

白瀧嘴上卻憐愛道:“你在此處先等等,我馬上就去拿。”

食鐵獸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為了表示自己等白瀧,還從小包裡掏出一根竹子來啃著。

而黑山熊卻終於從剛才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熟悉感。

“你在此處等等……”

“你在此處等等,我馬上……”

等等,這不是?!

他睜大眼睛忽然站起身來,就見那將他害到如此境界的死蚊子轉過頭來溫柔一笑:“怎麼,你還想和我打一架?”

她笑起來和那天晚上一摸一樣。

黑山熊不可置信的死死盯著她,無能狂怒。

“你這個騙子!你有本事打開水牢我們決一死戰!”

“你當我傻嗎?”

白瀧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像是看傻子了。

“算了,你還是睡吧,睡著了就不做夢了。”

一晚上時間,整個水牢裡都響著黑山熊無能狂怒的咆哮聲。

白瀧嫌棄的皺了皺眉。

安撫的摸了摸食鐵獸的呆毛。

“我先走了,明天見。”

“好的,明天見。”食鐵獸點了點頭。

不受影響的兩人春暖花開的告彆著。

第二日值守的弟子直到進來送菜,才發現水牢裡竟然多了一個人。

哦不,是多了一隻獸。

那隻獸悠閒的躺在水牢裡,懷裡還抱著一根竹子睡的天昏地暗。

那新來的師兄眨了眨眼,滿頭問號?

他剛準備拿出傳音符來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就聽見那身軀龐大,黑白相間的妖獸打著呼嚕翻了個身。

在胖手裡的竹子掉了之後,才驚醒過來。

一臉懵.逼.的搖了搖頭。

不過這時,他也聽見了聲音。

食鐵獸回過頭去,就看到和昨日的小白一樣穿著白色衣物的弟子站在門外。

那師兄暗自警惕著。

不知道這妖獸到底是何脾性,要是狂性大發了怎麼辦?

他正想著,就聽那妖獸道:“你是來送盆盆奶的嗎?”

什、什麼盆盆奶?

師兄卡殼了一瞬間。

打出了許多問號?

與此同時,白瀧換了值崗之後就直接去找了師尊。

她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好運。

錯失了血聲珠的立功機會後,又主動自己送上來了一個。

沒錯,她說的就是食鐵獸。

好人是不可能當好人的。

白瀧可是最無情無義的一條魔龍!

這種一碗盆盆奶就能換來的食鐵獸,就讓她來給他上修真界最殘酷的一課吧。

秉持著這種無情無義恃強淩弱欺負弱小的心理。

在大清早的時候,白瀧闖進了孤山驚雲閣。

……

晏拂光剛將中衣解下來,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師尊在嗎?”

他昨日在白瀧離開之後,與淩劍宮的衡將劍君交了次手,引發了之前舊疾。此時正低頭上著藥,冷不防門就被一把推開。

晏拂光白色錦衣還掛在身上,手裡的靈散一頓,灑了出來。

白瀧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幅特彆誘惑的景象。

師尊矯健的身體隱隱泡在水裡,那隻握劍的手從浴桶中伸出來,搭在木桶邊,有種與平日裡不一樣的感覺。

晏拂光薄唇緊抿了下,收起了手中的靈散。

慢慢轉過頭來。

……

“嗯,師尊早上好。”

白瀧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沒有聽到“進來”就闖了進去。

而且……師尊好像還在沐浴啊。

這就有點尷尬了。

她沉默了會兒,見晏拂光不說話,隻是挑眉看著她,便心虛的想要再悄悄退出去。

結果還沒等她挪動腳,就見師尊表情變了。

那種皺眉的表情變成了似笑非笑。

“一炷香時間,如果你不將今天擅闖的事情解釋清楚,太清經一百遍。”

“啊?一百遍?!”

白瀧簡直驚了。

“怎麼撞見師尊您沐浴竟然比之前加起來都要多?”

晏拂□□笑了:“你也知道為師在沐浴?”

白瀧頓了頓,為了自救,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轉移話題。

“師尊,其實我過來是有要緊事的,昨晚有天峽的妖獸偷偷溜進來救黑山熊,被我抓住了。”

“天峽的妖獸?”

這句話才終於叫晏拂光眉梢皺了起來,有了些正色。

“可是首領一類的?”

白瀧點了點頭:“應該是,他自稱是黑山熊的表兄,應該還挺有地位的。”

晏拂光卻看了她一眼,他眉頭微皺,白瀧還沒明白過來,就忽然莫名來到了浴桶旁。

然後感覺身體內一陣靈氣流過,不由眨了眨眼。

“師尊,我沒有受傷啊。”

過了一會兒,晏拂光收了手,這才沒好氣的看向她。

“這次沒受傷算是好的,下次不要這麼魯莽了。”

“啊?”

白瀧有些不解。

就聽師尊道:“你以為單獨一位妖獸統領你真的能夠對付?上次能叫黑山熊敗下風來,隻不過是因為他之前被禁製打傷散了靈力,你才能占上風。”

“可是……”

白瀧還想要反駁。

晏拂光便抬眼看著她:,淡淡道:“但凡是妖獸統領,便沒有在踏門境界以下的。”

很好,還沒有達到踏門的白瀧不說話了。

她偷偷看了晏拂光一眼,就見對方忽然從水中站起身來。

隻一瞬間,黑色錦衣便披到了身上,氣質平靜,和往常無異。

白瀧悄悄挪開手,忍不住問:“師尊,你乾什麼去啊?”

晏拂光將肩頭的傷口遮掩住,回過頭來淡淡道:“不是你來叫為師去水牢嗎?”

白瀧:……

雖然但是,著本來是她之前的意思吧。

“可是,師尊您不是受傷了嗎?”

白瓏可還記得剛進來時看到師尊肩頭的血跡。這滿屋子的生梨香,都蓋不過藥味兒。

她微微抿了抿唇,在晏拂光看向她時,嘴一瓢,不由自主道:“師尊,要不我給你先上藥吧?”

“上完藥我們再走。”

……上藥?

晏拂光表情微微停住。

他看向白瀧,卻隻看到那條小白龍一片無辜。

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

房間裡靜靜地。

那香爐還在燃燒著。

晏拂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挑眉道:“好,那小白就過來替為師敷藥吧。”

“好啊。”

傻白甜白瀧傻乎乎的點了點頭,並不知道上藥這件事有多私密。

晏拂光身上中衣褪了些,白瀧才注意到他不止肩頭有傷,就連後背都有。

那傷口像是劍傷,卻又與尋常不太一樣。

白瀧撒藥的時候,甚至能看到有黑色的陰影一直在移動。

她微微皺了皺眉。

感覺把藥往上倒好像有點不太管用的樣子。便猶豫了一下,將藥膏抹在了手上。

晏拂光閉著眼看似並沒有關注,但是靈識卻籠罩著整個房間。

在看到白瓏將藥抹在手上時,表情微微頓了頓。

白瀧完全沒有注意到師尊在一直看著自己。

她將藥在手上抹勻之後,皺了皺眉,輕輕抹在了傷口上。

清涼的感覺順著接觸的地方傳來,晏拂光輕微皺了皺眉。

“師尊疼嗎?”

白瀧見他身體緊繃,不由問了句。

肌理分明的身體上,那傷口看起來格外可怖。

白瀧感慨著這天下第一人果真不是好當的,又動作放輕了些。

然而她越輕,便越癢。

就像是羽毛拂過一樣,一時之間竟叫人指尖發麻。

晏拂光靈識看著白瀧低頭認真的樣子,麵上表情有些複雜。

她此時就是一個漂亮少女的模樣,在上藥時纖長的睫羽一閃一閃的,就連鼻尖上也因為緊張滲了些細小的水珠,顯得特彆可愛。

晏拂光手指不由摩挲了幾下,原本複雜的心情慢慢又變成了另一種。

這小龍這麼擔心他出事麼?

他分明已經說無事了,但白瀧還是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觸到哪處傷口叫他疼了。晏拂光之前從未這樣過。

但不可否認,白瀧的動作還是叫他心中柔和了下來。

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一直緊皺的眉頭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放鬆。

這靈散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麼藥材,但是還是很有用的,在白瀧小心抹勻之後,很快就被傷口給吸收了。

一炷香時間後,白瀧將藥上完,想起之前自己手指破了上藥的時候父王的動作,低頭在師尊背上輕輕吹了口。

“嗯,這樣就不疼了。”

“師尊你不要動,我給你吹吹。”

晏拂光剛想將衣物拉上來,手指突然猛地收緊。

他背上用力,就連青筋也突出了些。白瀧卻還不明所以。

“咦,師尊,你怎麼了?”

她眨著眼一臉的無辜懵懂。

晏拂光沒有說話,隻深吸了口氣,眼底沉沉。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手指鬆開。

在白瀧視角裡,就隻看到師尊莫名其妙的忽然表情變了。就連動作也有些粗魯,衣服皺了都沒有發覺。

她本來是想要提醒的,但是看到師尊眼底有些發紅的樣子,被嚇了一跳,還是咽下了口中的話。

房間裡的氣氛比剛才更加奇怪了。

白瀧莫名感覺此時師尊心情比她第一次炸湯圓時還要差。

可是為什麼啊?

她這次又沒有打傷師尊?

白瀧真的有些疑惑了。剛才明明是很正常的上藥啊?怎麼師尊卻生氣了?

她眼神澄澈。

晏拂光回過頭來就頓住了。

這時看著她一肚子火發不出來。

在看到小白龍眼底清澈,發覺想歪的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抿了抿唇,拉上衣物咬牙切齒:“以後,上藥的時候不要吹氣!”

“可是這樣不是就不疼了嗎?”白瀧悄悄道。

晏拂光:……

還會頂嘴了?

“為師不疼。”

“為、師、一、點、兒、都、不、疼!”

白瀧沒忍住:“師尊,你不必騙我了,我看你剛才忍疼忍的青筋都起來了。”

很好,氣氛更加安靜了。

白瀧後知後覺的捂住嘴,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

最終這個話題以晏拂光沉著氣,似笑非笑的眼神結束。

白瀧不敢再開口了。

過了會兒,見晏拂光坐下,才小心翼翼道:“師尊,我抓了一隻妖獸,你剛才說水牢……”

“所以呢?”晏拂光淡淡反問。

絲毫忘了一開始說要去水牢的事情。

白瀧:……好吧。

就算不去水牢,也應該有獎勵的呀?

畢竟這個妖獸可是意外之喜啊。

她眨巴著眼睛看著晏拂光,眼中的意思很是明顯。

然而這會兒還在生氣的師尊卻完全不理會她。

他喝了口茶之後,拂著衣袖淡淡道:“為師上完藥之後乏了,想要睡一會兒。你要是想留下的話,就在旁邊抄太清經吧。”

白瀧:……啊?

???!!!

“抄太清經?”白瀧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