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瀧也一臉詫異。
氣氛陷入了一片凝滯中。
安靜的叫人不安。
迦離聖僧緊緊握住佛珠,閉上眼一句話也不說。
晏拂光隻覺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平生從未遇過如此尷尬的事情。
而且居然還是在無鼎寺的聖僧在場的時候。
小白龍還傻傻的看著他,一副不理解師尊為何大驚小怪的樣子。
語出驚人。
“師尊也練過這.蛤.蟆.功嗎?”
要不然怎麼這副表情?
白瀧的潛台詞已經出來了。
很好,很好。
晏拂光忍住,這是你的關門弟子。
他這樣勸說著自己,終於還是沒忍住,一字一句道:“閉嘴!這是春、宮、圖!”
白瀧:……
春、春.宮圖?
大殿上更加安靜了。
白瀧有一瞬間懷疑是否是自己聽錯了。
她抬起頭來,就看到師尊正臉色難看的看著她,一副強忍著沒有打她的樣子。
而她搬來的救星迦離聖僧,則閉目不語,手上青筋都突出來了。
白瀧頓了頓,口中的話忽然卡住。
“不、不是師尊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春.宮圖!”
大殿上氛圍頓時更冷了。
晏拂光隻恨不得回到詢問白瀧的一刻前,牢牢閉上嘴。
他深吸了口氣回過頭去:“迦離聖僧不要誤會,剛才隻是一個意外。”
他說到這兒又忍耐了一下。握著茶杯的手收緊,頓了頓道:“小白我回去會好好教育的,驚擾到迦離聖僧是本座的過錯。”
“聖僧還請先回去吧。”
早在冊子打開的時候迦離就閉上眼。
他手中佛珠迅速滑動著。
從白瀧的角度隻能看見聖僧緊抿的唇線還有緊皺的眉頭。
她整個人安靜如雞。
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時候也不敢讓聖僧給她求情了。
迦離終於睜開了眼。
白衣僧人清明麵容之上看不出來什麼,好像剛才並沒有聽見任何事情一樣。
隻是站起身來行了一禮,目光在白瀧身上看了一眼,頓了頓,轉身離開了。
白瀧:……
完了,她徹底完了。
“逆徒,滾去抄太清經!”
隨著耳邊不複慵懶的怒聲,白瀧想起了信誓旦旦給自己說.蛤.蟆.功的師姐。
心底氣憤不已。
氣死了,這個心機師姐居然演她?!
而另一邊,瘸著腿好不容易找到一間破爛的空房子的裘雲也恨恨的一掌劈碎麵前的桌子。
他居然被一個剛到踏門期的小姑娘給演了?
真是奇恥大辱!
裘雲劈碎麵前的桌子後還不解氣。
豔麗的麵容上閃過一絲陰狠。
隻恨不得將看過他恥辱X型腿的人都給殺了!
好在最終傳音符亮了一瞬間,理智提醒著裘雲要克製。
他接起傳音符,就聽那邊道:“你在太清宗怎麼樣?”
“今天有沒有再接觸到季修?”
那人想起昨夜影魔信誓旦旦的話,不由問了句。
“哢嚓”一聲,桌子又碎了。
影魔想起自己不僅浪費了一天時間沒有絲毫見到季修,還被人圍觀了,不由收緊了手。
陰暗的房間裡魔影四起,那頭等了半天都聽不見回應不由有些奇怪。
“裘雲?”
裘雲深吸了口氣。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季修弱點的!”
送藥是吧,很好,明天小樹林裡,他就讓那個無恥的太清宗弟子有去無回!
正好,手抄到酸軟的白瀧也是這樣想的。
她本來是好心的真的想要給那位師姐送藥的,沒想到對方卻演她?害她大庭廣眾之下出醜被師尊罰。
白瀧身為一條反派魔龍,已經很久沒有著過彆人的道了。
血聲珠除外。
她正抄的匆忙,乾坤袋裡就亮了亮。
血聲珠整整等了一天都不見龍日天有動作,不由有些忐忑。
他意識到自己是被耍了。
但是又不甘心承認,心底總像是還抱著那麼點兒期待似的。
然而一等就是一天,龍日天也沒再找過他。
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的方生坐不住了。
他試探著亮了亮珠子,希望提醒一些龍日天。
然而一炷香時間過去了。
方生的動作沒有任何人發現。
方生:……
他不甘心,這次帶著亮光在乾坤袋裡滾了滾,還是沒有被人發現。
終於,方生忍不住了開口了。
“龍日天,我原諒你的無禮了。”
“你……”
“你閉嘴!”
“彆打擾我!”
方生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白瀧要在一晚上時間抄完一百份太清經,這幾乎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她雙手拿著筆,抄的一陣絕望。
沒想到還要被人打擾。
在那頭方生被凶的一愣一愣的時候,白瀧果斷給珠子施加了一個禁言法術。
“等我從小樹林回來再處理你。”
方生:……
小、樹林?
他臉上微微紅了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些不自在。然而一張嘴,卻發現自己被禁言了。
方生:……
媽的,難道我已經不配成為你的對手了嗎?
龍日天你給我說清楚!
然而他無論怎麼折騰都沒能說出話來,反而被白瀧又加了道法術不能動了。
方生:無能狂怒!
第二天中午。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白瀧終於抄寫完了經書。
在被師尊檢閱之後,她假笑著表示一定會積極認錯,吸取這次的教訓。
晏拂光:……
他此時一看到白瀧就想到昨天在迦離聖僧麵前的事情,半點不想說話。
隻黑著臉揮了揮手。
白瀧也不在意,從孤山驚雲閣出來後,她轉頭就去了回春堂。
嗬,送藥是嗎?
她一定好好送一份好藥。
……
白瀧一路行雲到回春堂,須賀真君正好就坐在門口調藥,見到她打了聲招呼。
“是小白啊。”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回春堂?”
白瀧表情正常。
“藥君,我想買些東西,你這兒有沒有什麼藥推薦的?”
“藥啊?”
須賀真君想了想。
指著旁邊的架子道:“這都是我今天剛做出來的。”
“名字和功能都在上麵,你自己選吧。”
“好,多謝藥君。”
白瀧點了點頭,在須賀藥君轉頭繼續去配藥的時候。
看向了旁邊的架子。
一炷香時間後,白瀧終於選到了一瓶滿意的藥。
就是它了!
一想到那位裘師姐服用這個藥的樣子,白瀧就忍不住眉頭舒展。
演她?
這世上沒有人能在得罪了魔龍之後全身而退。
她今天就要讓對方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須賀藥君還在配藥,是前麵的藥童替白瀧結的賬。
在可愛的白師妹將藥品遞過來時,藥童臉上還是帶著笑的,可是隨即,他臉上的笑容僵住。
“白、白師姐確定要這藥?”
那雪白的瓶子上鮮紅的寫了三個字。
“——豬剛鬣。”
這是……須賀師叔調給豬的藥?
好像原來的名字是豬.肛.裂?
白瀧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多少靈石?”
……
一直到她拿著藥出去,藥童還沒有回過神來。
他恍恍惚惚的想著那瓶叫豬.肛.裂.的藥,不知道白師妹買到之後要怎麼用。
他正這樣想著。
又有一個人進來了。
裘雲已經不準備搜魂了。
他準備今天就叫那隻小白龍原地死亡。
不過……要在太清宗內動手,必不能暴露他魔修的身份才行。
他皺了皺眉,決定來下.毒.。
趁著那鄉巴佬來給自己送藥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小樹林裡殺了她。
裘雲進來之後,便在架子上挑來挑去。
過了很久他終於選中了一瓶藥。
卷豬簾。
一種能叫野豬立即死去的巨型.毒.藥,一滴下去,豬倒斷氣,用席子一卷就能就地埋骨。
很適合他。
裘雲眼神亮了亮,這就是他要找的.毒.藥。
“你好,這個多少靈石?”
藥童本來以為隻是普通來買靈藥的,沒想到一接過來卻是卷豬簾。
他表情古怪了起來。
怎麼今天一個兩個的都要買豬藥?
難道太清宗野豬泛濫了嗎?
他表情奇怪都寫在了臉上。
然而剛才進來的裘雲卻想不到有人在一個時辰之前買了一瓶豬.肛.裂。
隻以為對方是奇怪他買.毒.藥。
猶豫了一下後,為了不被懷疑,又編了一個謊言,強行解釋了一下。
到了晚上的時候。
白瀧和裘雲都來到了約定的小樹林裡。
兩人在見麵前不約而同的撕掉了瓶子上用毛筆寫的標簽。
然後握緊了瓶子,從對麵樹林裡走了出來。
“裘師姐,我帶了一瓶藥給你,專治你的腿的。”白瀧乖巧開口道。
“白師妹,好巧,我聽說你要給我帶藥有些過意不去,也特意給你買了一瓶養生的大保健藥。”
裘雲皮笑肉不笑。
兩人一見麵就十分親熱,完全不像是知道對方演了自己的樣子。
塑料姐妹花的情誼還停留在昨天晚上分彆的時候。
然後,在對方關懷的目光下。
白瀧掏出了自己的豬.肛.裂。
裘雲掏出了自己的卷豬簾。
作者有話要說:白金蓮:大郎,喝藥。
裘大郎:金蓮,你也喝。
話音落下,然後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白瀧溫柔的掏出了豬.肛.裂.
裘雲體貼的掏出了卷豬簾……
哈哈哈,大家端午節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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