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晏拂光也沒想到鳴夷真君能吐出這麼一個名字來。
隨著那聲“光兒”,全場寂靜了下來。
白瀧肩膀抖了抖,莫名覺得有些被戳中笑點。
雖然光兒這麼名字也挺好聽的,但就是好好笑啊。
“噗嗤”一聲,她捂住了嘴,又若無其事的輕咳了聲。
直到手邊被遞來一個帕子。
二師兄季修依舊是那副冷峻的表情,在將帕子遞給白瀧之後就收回了手。
晏拂光深吸了口氣。
“很、好、笑、嗎?”
“噗,不好笑啊師尊。”
白瀧一邊說著,一邊再也忍不住肩膀瘋狂抖動。
晏拂光俊美的麵容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不僅黑了,他額頭一跳又一跳的還有些疼。
叫出這個羞恥名字的鳴夷真君見情況不對,師弟好像並不怎麼喜歡彆人這麼叫他的樣子,便立即輕咳了聲。
“師弟莫要生氣,剛才隻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為兄隻是有些擔心你身體,話說你身體怎麼樣了?”
他立刻轉移話題。
門口三個人前後站著,讓他發火都覺得頭疼,晏拂光深吸了口氣。
“師兄不如進來說?”
鳴夷真君這才注意到自己還站在門外。
裡麵幾雙眼睛轉過頭來不約而同的看著他,還有一個笑的眼淚都出來的。
鳴夷真君心底暗道這倒黴孩子,但是伸出去的腳卻遲遲落不下去。
直到晏拂光轉過頭來,才僵硬的笑了笑。
“好啊。”
……
一炷香後,白瀧和鳴夷真君麵對麵坐著。
為了緩解尷尬,鳴夷真君乾咳一聲。
“光兒這名字其實不錯。”
很好,更安靜了。
顧春陵麵色頓了頓,好歹看不下掌門師叔如此這般尷尬,才倒了杯茶,提醒了句:
“師叔,受傷的事……”
鳴夷真君看向晏拂光。
晏拂光:……
他壓下心頭一口血,警告的看了眼還在擦眼淚的白瀧,才道:
“我身體沒什麼大礙,師兄,其他仙門如何?”
見他肯開口。
鳴夷真君立馬鬆了口氣。
假裝將剛才的事情忽視過去,開口談起了剛才正殿上發生的事情。
“是這樣的,你受傷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在說到其他人知道他受傷時的反應時,晏拂光麵上表情沒有絲毫意外。隻是提到一個名字微微挑了挑眉。
“你說最先開口的是辟業閣的空曌?”
“師弟可是覺得有問題?”鳴夷真君不由問了句。
晏拂光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斂去眼底的神色。
“沒什麼,隻是有些意外而已。”
他對這個辟業閣的長老有些疑問,但是卻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隻是在心底多留了個心。
白瀧被迫旁聽,和其餘兩位師兄一起站著。
在聽到辟業閣的時候,隱約有了那麼點兒的記憶。
辟業閣。
咦,這不是書中寫的她成為魔龍之後要占領的那個宗門嗎?
書上好像說,她還搶了人家大半個領地呢。
她眼睛眨了眨,對這個宗門有了點印象,但是在座的人卻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
唯有師尊說到一半回過頭來,對上她的目光之後,心中微微哽了哽,最終又什麼都沒有說的移了開。
白瀧:……
疑惑撓頭:這是什麼表情?
沒過多久。
到了中午的時候,鳴夷真君和大師兄得到了事情解決的辦法就要走了。
二師兄被師尊單獨留下說了會兒話。
白瀧在外麵等著。
大師兄臨走前,猶豫了下,摸了摸白瀧腦袋。
“小白,你最近少說點話吧。”
白瀧不明所以。
鳴夷真君看著麵前的小白龍,就想到剛才她捧場笑的最歡,不由抽了抽嘴角。
心底欣慰之餘又有些難言的感覺。
“你師尊近來裝病可能脾氣不太好,你身為弟子,便多多包容一下吧。”
白瀧點了點頭。
雖然不懂大師兄和師叔在擔心什麼,但是在她心裡,師尊的脾氣就沒有好過。
所以,也不知道大家都是在想什麼?
她一片天真懵懂,叫顧春陵更歎了口氣。
季修出來的時候,正看到幾人猶豫的看向小白龍,不由抿了抿唇。
“唉,二師兄你出來了?”
白瀧回過頭去。
在裡麵單獨與師尊談了一炷香時間,他麵上表情未變。
隻是顧春陵隱約覺得,師弟情緒好像愈冷了。
他目光閃了閃,便見季修道:“事情談完了,自然就出來了。”
他左手握著劍,看向白瀧,在白瀧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身上氣息又放鬆了下來。
白瀧還不知怎麼回事兒,手中便多了條發帶。
是條很漂亮的銀紗雲織雪帶,摸著輕飄飄的。
“這是之前隨意買的。”
他聲音淡淡,白瀧拿起那緞帶看了眼,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謝謝二師兄。”
見小白龍歡喜的樣子,季修緊皺的眉頭鬆了些,但是這一次卻沒有伸手碰白瀧。
那柔軟的小角就在眼前,少女雲鬢微散,高興的對著太陽舉起帶子看。
他隻是眸光略深了些,不自覺的摩挲著劍柄,然後在顧春陵疑惑的目光中收回了眼神。
“走吧。”
顧春陵點了點頭。
……
晏拂光也看到季修給白瀧發帶的一幕了,眸光不由閃了閃。
白瀧回去後就看到師尊望著她若有所思,原本放鬆的心情瞬時有些緊張。
“怎、怎麼了嗎?”
小白龍手裡還緊緊的攥著那根帶子。
龍族其實很喜歡這種高顏值的東西,白瀧也不例外,她來到太清宗已經樸素了很久了,還是第一次有人送她閃亮亮的東西。
這時候心裡覺得二師兄可真是善解人意。
不過……師尊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白瀧有些疑惑。
剛想著要不要將發帶收一收,就聽晏拂光淡淡道:“過來。”
白瀧走了過去。
下一刻猝不及防之下就一腳踩空,再抬頭時發現自己變成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