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瀧聽著琴音睡了一個晚上,簡直不能太舒服。
她化成小龍將自己團成一團,小尾巴一搖一搖的,在聽到琴音舒緩下來之後,還會哼唧兩句,嗓音軟的不像話。
迦離撫了會兒琴之後,見小龍已經徹底睡熟了。
這才停下了手。
他修為高深,在無鼎寺時也時常夜中打坐,有沒有榻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隻是看著白瀧縮成一個白團子的樣子。
他眉眼柔和了些,不由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件僧衣披在她身上。
淡淡的檀香味叫白瀧沒有絲毫警覺性。
那條小龍甚至還喜歡的在睡夢中用爪子揪住。
她無師自通的將自己包裹嚴實,僧衣下隻露出了頭上的小角。
看著又比剛才再可愛幾分。
迦離隻覺得本就軟下來的心更像是泡在什麼地方一樣。
叫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對方額頭上豎起來的小龍角。
那是他從未觸碰過的地方。
當柔軟嬌嫩的龍角擦過指尖時,迦離像是被燙了一下。
戰栗感順著指腹接觸到的地方傳來,他眸光閃了閃,清俊的麵容在燭火下,竟帶了絲聖潔之外的……色氣。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拉扯著他一樣。
好在瞬間迦離就回過神來。
在小白龍翻身的時候,看了眼自己指尖,慢慢收回了手。
……
就在晏拂光與季修幾乎被氣死的情況下。
白瀧睡了一覺,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終於悠悠的醒了。
她醒時,迦離聖僧不在。
因為顧忌到白瀧是個女孩子,迦離在她睡著之後,便出去守在了外麵。
叫醒白瀧的是血聲珠。
那珠子因為她睡的太過自然,從乾坤袋滾到了榻上。
一大早的就一亮一亮的。
白瀧拍了會兒睡過去之後,它又亮了起來。
“咳,那個龍日天?”
方生自從知道自己瞎貓碰著了死耗子後,就稍微鬆了口氣。
不過到底還是心裡沒底。在龍日天沒聯係他之後,他一邊放下心來,一邊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你看了卷宗沒?”
方生有點擔心是她找錯東西了,不由出聲試探。
白瀧聽著耳邊的嗡嗡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在一片尷尬的寂靜中,方生乾咳了聲。
過了會兒,又開口:“日天?”
半夢半醒的白瀧:……
啊!
好煩!
白瀧迷迷糊糊捂住耳朵。
又變成了人。
方生還不知道他已經在吵醒龍日天的邊緣試探了。
他屏住呼吸,感覺自己又陷入了什麼奇怪的氛圍裡。
就像之前尷尬到腳趾扣地一樣,他不自覺又縮緊了靴子,表情凝重。
這怎麼還不說話?
旁邊朱朱看了他一眼,猶豫問:“宗主,該不會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方生打斷。
“不可能。”
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方生強行挽尊。
“日天可能是在與我比定力。”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他在始終沉默的尷尬中卻又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
他到底是算對了還是算錯了?
給白瀧的那些信息都是他晚上隨便胡算的。
因為之前在龍日天身上他從未算準過,方生其實已經放棄了占卜這項技能。
這次本來也沒報多大希望。沒想到卻瞎貓碰上死耗子,成了。
他心癢了一個晚上。
可是誰知道一聯係血聲珠,龍日天又不說話了。
他屏住呼吸,等啊等。
“日天?”
“龍日天?”
捂著耳朵的白瀧:……
很好,她終於被方生吵醒了。
白瀧額頭跳了跳,深吸了口氣,坐起身來。如他所願,拿起了血聲珠。
“一炷香時間,有話快說。”
“要是讓我知道你沒事吵我,哼……”
她語氣簡潔,劈裡啪啦一串,方生就立馬慫了。
過了半天才敢小聲問:
“那個,龍日天,我就是想問問,你拿到的卷宗有沒有用?”
白瀧雇傭他就是為了拿到進入月彎泉的方法,現在如果拿到了,這酬勞是不是也該付一付了?
白瀧:……
他不說這個白瀧還忘了。
外麵太陽升起,白瀧清醒了些。
是啊,卷宗是拿到了。
但是這方法卻比較難。
她抿了抿唇,坐起身來,一想到正事,就斟酌著問:“你知道有什麼無痛屠龍的方法嗎?”
“無痛屠龍?”
方生有些孤疑。
“這是什麼?”
話題跳躍度過大,他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白瀧想了想這傻白甜可能不理解屠龍的意思,於是粗淺的又解釋了遍。
“就是斷根。”
“無痛斷根。”
“你懂嗎?”
斷、斷根?
方生悚然一驚,手裡的珠子差點拋出去。
白瀧還嫌不夠。
“就是那種無痛中叫人無知無覺的斷根方法,你知道的吧?”
“我現在急用,你要是有的話,我可以加靈石。”
方生:……
這人是和你什麼深仇大恨。
叫你一心想要去割人家那兒。
他心中到底還是低估了龍日天。
沒想到她竟然恐怖如斯。
這樣想著,他心中敬重,然而嘴上卻無法克服本能,一開口就戰戰兢兢。
“你、你要閹誰啊?”
“反正不是你。”
方生鬆了口氣。
白瀧:“如果你願意的話也不是不行。”
方生:……
“不、不,我不願意。”
“所以你有方法嗎?”
看著自己醒了,迦離聖僧已經察覺到了。白瀧抓緊時間問。
方生一瞬間也忘記了自己要和她探討支付酬勞的事情,想了想道:“我有辦法。”
他眉頭一皺,接著道:“我這裡有一種從南詔買來的藥,可以暫時屏蔽人的痛覺。”
“有這個藥,隻要你操作得當,斷根不是問題。”
這個就相當於回春堂師姐們說的麻.藥。
白瀧懂了。
她現在就是需要這個的時候。
在和方生約定了個地點之後,兩人又定下了下一次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