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久遠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在柏彥川腦海中複原。
“柏彥川喜歡白池……”
耳邊，傳來一道突兀的聲音。
柏彥川身體驟然僵硬，池溪動作微頓，回過頭，看向躲在他們身後的小連。
小連手上也拿著一隻海螺，剛才他見著池溪和柏彥川都在聽海螺裡的聲音，於是自己也找了一隻來聽。
“你怎麼知道柏彥川這個名字的？”
池溪可不記得自己有跟小連說過柏彥川的名字。
小連眨了眨眼，然後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海螺，他也沒想到自己能聽懂裡麵的聲音，就跟著念了出來。
“海螺告訴我的……”
“可以把這隻海螺給我聽聽嗎？”
池溪伸出手去，小連也沒拒絕，就把海螺放到了池溪掌心。
池溪拿起小海螺，放到耳邊聽了聽，清晰的聲音，綿延悠長，跟他先前在那隻小海螺裡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你能聽得懂這裡的聲音？”池溪問道。
小
連乖乖的點了點頭：“嗯……”
池溪回過頭，看向柏彥川，“你呢？”
柏彥川：“…………”
他自己留下的聲音，還聽不懂那就奇了怪了。
池溪盯著柏彥川看了幾秒，情緒莫名，沒提白池的事情，“能聽懂就好，也許海螺裡會有什麼其他的線索。”
話語落下，池溪開始拿起身邊的小海螺，一個一個挨著聽。
柏彥川：“…………”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約莫十來分鐘的時間，池溪麵前已經篩選出了二十幾個海螺，每一個海螺裡的聲音，都跟小連翻譯過來的那個海螺裡的聲線一樣，隻是內容不同。
池溪能夠辨彆出裡麵儲存的是不同的話語，但是卻仍舊聽不懂，因此隻能全都找了出來，然後讓小連和柏彥川翻譯。
柏彥川拿著海螺，一時之間，心情複雜，難以開口。
一旁的小連卻是完全沒有什麼顧忌，反正池溪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他拿起一隻的海螺，就開始儘職儘責的翻譯。
“今天是白池一千五百歲的生日，柏彥川今年也一千歲了，再過五百年，就跟白池一樣大了。”
池溪：“……”
一千歲了還這麼弱智也是難得。
柏彥川：“…………”
往事不堪回首，莫要再提。
“白池今天生氣了，但是柏彥川不知道白池為什麼生氣……”
“白池今天撿到了一條臟兮兮的小海妖，柏彥川要失寵了……”
“今天小海妖被柏彥川送回家了，還乖乖的吐了一摞子絲，柏彥川可以給白池準備一個禮物了……”
興許是覺得用“你、我、他”並不能表達得那麼清晰，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誰也不會知道“你、我、他”到底是誰。
因此海螺裡儲存的聲音，無數次的出現柏彥川和白池的名字。
從小連翻譯的那些句子的語氣來看，這些聲音，應該全都是柏彥川留下的。
池溪垂眸盯著手裡的小海螺，眼瞼微垂，看不清情緒。
“彆念了。”
柏彥川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伸出手去，奪走了小連手上的小海螺，不再讓他翻譯。
“池溪……”
柏彥川看著池溪，張了張口，隻覺得有苦難說
。
他不知道池溪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池溪從來沒有明確的表達過對他的喜歡，更多的，可能是把他當做同伴信任的那種情緒。
如果，他告訴池溪，其實白池就是池溪，他喜歡的人是他，池溪會不會嚇到，甚至是對他感到厭惡，再也不肯見他？
可是如果不告訴池溪白池的身份，池溪就會以為他喜歡的是彆人，無論如何，都是修羅場……
“繼續吧。”
池溪抬起頭來，神色如往常般冷淡疏離，繼續篩選身邊的小海螺。
小連在柏彥川殺人的目光中，硬著頭皮繼續翻譯。
“柏彥川想娶白池當媳婦……”
“啪——”柏彥川手抖了一下，手上的海螺掉落到了地麵上。
再這麼翻譯下去，他可能真的要涼涼了……
池溪沒搭理他，隻是對著小連道：“繼續。”
小連再遲鈍，也察覺到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手往身旁胡亂的抓了抓，卻是把池溪遞給他的小海螺和他身邊那些亂七八糟的小海螺混成了一團。
池溪看了眼那亂成一團的小海螺，沒說話。
小連呼吸都變得緊促起來，緊張的抓起一隻小海螺就放到了耳邊。
“咦？”
小連聽了一下，臉上出現疑惑的神情。
“怎麼了？”池溪問道。
“這隻海螺裡的聲音跟其他的不一樣。”小連把小海螺遞到了池溪麵前。
池溪接過小海螺，放到了耳邊。
“白池。”
並不是先前池溪聽不懂的龍語，而是通俗的人類語言，隻有簡單的兩個字。
少年清冽的嗓音，透過耳膜，字正腔圓，正是，池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