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彥川輕描淡寫的說著。
可實際上,隻有他知道,這五十年,他有多難熬。
五十年前,池溪再一次暈倒了過去。
柏彥川本以為池溪會像之前一樣,第二天早上就會自己醒過來。
可是,第二天都過去了,池溪也沒有醒過來。
剛開始,柏彥川也擔心池溪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無法脫身。
可就在這時,他從池溪的身上,感應到了白池的氣息。
白池在保護著池溪。
也許,白池和池溪,也需要一段獨處的時間。
於是柏彥川就守在池溪身邊,耐心等待。
本以為,兩人相處應該也要不了多長時間,誰知道他都等到島上的人屍體都腐化,等到島上的假池溪們都生鏽了,池溪也沒醒過來。
可他也不能貿然把池溪叫醒,眼瞅著池溪身上白池的氣息越來越濃鬱,柏彥川就知道,兩人相處十分愉快,他就是多餘的那個!根本不敢去打擾!
直到剛才,池溪身上的白池的氣息才完全的消散。
然後他又感應到了海邊出現了池溪的氣息,於是就推開門走了出來,果然就看到了池溪的靈魂!
“靈魂脫
離太長時間,對身體也不太好,你先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去吧。”
柏彥川拉著池溪,就要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等等——”
池溪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柏彥川看不見白池,明明白池就在他麵前,他卻什麼也感應不到。
白池的模樣,看起來那麼平靜淡然,就好像,已經完全習慣了這樣的情景一般。
“柏彥川,白池就在這裡,你有什麼想對他說的話,自己親口對他說吧。”
話語落下,池溪轉身,獨自往木屋裡走去。
雖然無法見麵,可是終於能把自己想說的話親口說給白池聽,柏彥川應該很高興吧?
池溪本人倒是沒有什麼吃醋或者其他的想法,白池於他而言,從來都不是情敵。
本以為,柏彥川會再海邊多呆一會兒,但是沒想到的是,一分鐘後,柏彥川就回來了。
池溪:“…………”
“說完了?”
“說完了。”柏彥川雙手捧著少年的臉,低頭便吻了上去。
“我跟他說,是你先跟我告白的。”
池溪:?
“小棺——”
池溪抬手,就把小棺召喚了出來,隨後一板子朝著柏彥川身上砸了下去!
“池溪,我等你了五十年,剛見麵就打我,不太好吧?”
柏彥川輕鬆避開池溪的棺材,然後一腳把小棺給踢了出去。
“主人~”
小棺委屈的在外麵撞門板,但是房門卻緊閉著,怎麼都撞不開了。
“哼!都不理我!我找白池主人玩兒去!”
小棺哼哼唧唧的蹦躂到了海邊,白池仍舊站在那裡,未曾離開。
見到小棺過來,彎腰輕輕摸了摸小棺。
“你以後也要好好照顧池溪,不要再讓他重蹈我的覆轍了……”
“嗯嗯,小棺明白!”
“小棺一定會好好保護好主人的!”
小棺蹦蹦跳跳的回到小木屋門前,儘職儘責的充當門神去了。
“哢——哢——”周圍的世界,開始破碎。
“不後悔嗎?唯一能夠複活的機會,就這樣放棄了。”
海邊,緩緩浮現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定在了白池身邊。
白池眸色微涼,語氣冷淡,“已經死去的人,何必再陰魂不散。”
“白池,你還是跟當年一樣……”
男人輕聲歎了口氣,惋惜,“當年你若是……”
“也不至於落得如今的下場,被永遠囚禁於時間之橋上,不斷的回憶過往。”
“不牢你操心。”
話語落下,白池的身影已經逐漸變得透明。
“我不會輕易放走池溪的。”
男人頓了頓,輕笑著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白池的手。
“正如我也不會放你自由一樣……”
“自作多情。”
男人的手還未碰到白池一片衣袂,便已被無情揮開。
白池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海邊,隻餘下一句冷到極致的話語。
“池溪和柏彥川,都是我想要守護的人。”
“你若敢傷他們分毫,我不介意再來一次同歸於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