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七十八章 等我身體恢複,也該動真格……(1 / 2)

瓊林宴後, 京中最盛的事情便是今年的選秀。

按照大慶的祖製,若皇室子嗣不豐,每三年會進行一次遴選。為了給皇室開枝散葉, 這新鮮的血液是必須要注入的。按照規矩,有資格主持選秀的是當朝國母,也就是皇後。不過因著皇帝除了已故孝賢皇後,並未立後,便由貴妃葉慧瓊主持。

但由於六年前梁氏換庚帖之事叫皇室的威嚴掃地,今年的選秀格外的鄭重。葉貴妃雖因懷孕躲過了失職處罰, 今年的選秀卻不能再叫她主理了。

這一回, 由四妃之一的德妃主理,賢妃共同協理。

不過雖剝掉了葉貴妃主持選秀的權利,卻也不代表她不能插手此事。

內務府掌在她手中。她認為有威脅的不願讓其進宮的人, 根本不會出現在秀女的名單中, 隻會在初步檢查時就刷下去。能進宮的,已經是經過她手篩過一遍的。

所以哪怕無權過問秀女之事, 葉貴妃依舊對結果十拿九穩,絲毫不慌。

新的一批秀女要在五月初的時候入了宮。

除了一些各地選上來的美人, 還有不少京中適齡的世家貴女。畢竟有不少皇室子弟已經到了娶妻的年歲, 按規矩,是要為他們選擇家世品貌相配的妻室。若是以往,世家貴女是有特權, 可免於初步檢查這一流程的。但由於梁氏冒頂之事,今年不論多高貴的出身, 都一視同仁。

不過宮裡還是給了世家貴□□待,準許她們入宮的時間往後延一延。各地秀女四月底抵達京城,等到五月初的時候再按照擬定的花名冊入住儲秀宮。

柳家愁雲慘淡, 鴻臚寺卿柳韋濤因為選秀之事給煩的焦頭爛額。

柳家不似其他人家,子嗣頗豐,姑娘多。柳韋濤與妻子衛氏感情甚篤,這麼多年來後宅除了相伴多年的老妻,便隻有兩妾。一妻兩妾為他生了三子二女。換言之,他統共就隻有兩個女兒。且這兩個女兒還都是嫡妻所生,自然是十分疼愛。

長女柳如慧早在六年前便被孝賢皇後欽點,入了太子府。如今膝下就剩次女一個女兒在。柳韋濤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數著京中的青年才俊再為女兒籌謀,結果就撞上了選秀。

一個女兒已經砸在了選秀裡,這二女兒自然舍不得再送去選秀的。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選秀並非他不想女兒去參選便能不送人去的。

官家女眷選秀,那是皇家給的恩賜,他們做臣子的隻能跪謝。

眼看著選秀的日子逼近,老妻整日整日的哭。柳韋濤也煩的很。

想順理成章地推掉選秀之事,就隻能趕在花名冊擬定前給女兒定親。可這良婿又哪裡是那麼好找的?滿京城的世家子弟,不是女色上拎不清便是後宅水深得很。有家宅不寧的,進去還不把人磨死?無論哪一個,柳韋濤都覺得委屈了他女兒。

這不?拖拖拉拉的從去歲便拖到了今日。

“妍兒她爹,這可如何是好?”柳衛氏如今急得夜裡覺都睡不著,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實在不行,便讓妍兒去選秀。”這回的選秀,極大部分官家女參選是為幾個適齡皇室子弟擇妻室的,隻有極少部分會留砸宮中。雖說柳家不願與皇室再攀上關係,但隻要不是被欽定為太子妃,嫁給其他皇室子弟也不算太差。隻不過女兒嫁入皇室後,地位懸殊。往後受了委屈,娘家可能護不住。

“那也不行,你瞧瞧慧慧!慧慧如今過得是什麼日子!”

提到這事兒,柳衛氏便忍不住哭。

大女兒一個人在窮鄉僻壤,自幼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被充成官奴了。她打小身子骨便弱,性子還不圓滑,身邊沒人照應,不知要吃多少苦。聽說廢太子的家都被抄得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柳衛氏不敢想象大女兒如今是不是跟著廢太子一家子淪落街頭。

“要你去把慧慧接回來,你又不答應。咱們就剩妍兒這一個女兒,她決不能再跟皇家扯上關係!”

“你說你,不是有那麼多學生麼?就沒有一個合你心意的?咱妍兒生得如此美貌,又聰慧貼心,真去選秀定然會被留牌的。以陛下那喜好美色的性子,指不定妍兒不是給皇子皇室做妻,而是直接被留在宮中了。到時候你叫妍兒怎麼辦?她才多大,十六歲,你當真忍心……”

說著,柳衛氏又哭起來:“關鍵時候,怎麼一個都指望不上!”

柳韋濤唉聲歎氣,要是有,他早就給女兒定下了。

柳如妍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爹娘為了她的婚事焦心,心裡也不是滋味。

選秀之事,她定然是不會去的。

論相貌,整個京城除了她的長姐柳如慧能壓得過,甚少有人能與她比肩的。就如母親擔心的那般,柳如妍也有著同樣的擔憂。聖上雖是九五之尊,也生得一副龍章鳳姿的好容貌。但年紀比她整整大了二十歲,都足夠當她爹了。何況那葉貴妃是好惹的?

按理說,女兒家的婚事由父母做主,但都到了這個份上,柳如妍也顧不得那份女兒家的矜持了。

“爹,若尋不到門當戶對的,女兒不介意下嫁。”

她這一句話說出口,叫屋子裡哭嚎的柳衛氏都靜了一靜。

柳如妍臉頰一點點浮上羞紅,但為了不叫爹娘看出端倪硬壓下去:“如今時間緊迫,入宮的日子就在眼前。女兒也想通了,家世差些的,可以從彆的地方補上來。隻要人品好,有本事,女兒這一生就虧不了。再說,京中有爹和柳家在,低嫁了,家裡還能為女兒撐腰。”

“可真要有那等破落戶,如何配得上我女兒金枝玉葉?”柳衛氏還是看中家世。

“話不是這麼說的,娘。”柳如妍在婚事上早就看明白了,家世出身這種東西說穿了,都是虛的。京中多少世家子弟披著一張華麗的皮囊,內裡草包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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