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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12月
一柏:
現在局勢越發緊張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戰爭,但是我們都很清楚,這一場戰爭是不可避免了,呆在租界,不要出去,以你在國際上的聲望,沒人敢動你的,不要逞強,不要強出頭,保護好你自己。
我發電報越發不方便了,可能頻率會降低,字數會減少,不要擔心,我很好。
你的,
裴澤弼
————
澤弼:
我很好,不用擔心,我會很安全,但是我懇求你也要保護好自己好嗎?我知道你不會願意隻當一個被保護者,但是就算是為了我,珍惜你的生命好嗎?
我讓香江那邊加大了磺胺的產量,希望它們能平安送到你身邊,華國的醫療衛生人員太少了,不管是疫情還是戰爭,醫療後勤根本跟不上,我在租界開了急救培訓班,教授戰場急救,年輕人報名很踴躍,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幫助你,幫助我的國家。願平安。
你的,
葉一柏
1937年6月
一柏:
戰爭似乎越來越近了,我很安全,保護好你自己,不用回電報了,我不一定收得到,我有機會就會跟你報平安。
你的,
裴澤弼
1937年7月
一柏:
戰爭開始了,租界不一定安全了,離開,去香江。孟會來找你。
——
戰爭開始了,上海街頭明顯多了一絲恐慌的氣氛,但租界還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這些沉醉在紙醉金迷中的人或認為戰爭不會殃及到上海這個“東方巴黎”,或認為這裡是英國人和法國人的地盤,日本人根本不敢打進來。
覺醒者和學生們紛紛走上街頭,呼籲同胞共同努力,保家衛國,孟慶勇就是在這個時候找上了葉一柏。
葉一柏本不想這時候離開上海,以他現在的國際聲望,在租界裡還是十分安全的,現在國內抗戰情緒高昂,許多人想要參與到保家衛國中去,他的急救培訓班早已超員。
但是孟慶勇告訴他,裴澤弼在香江和上海有一條走私暗線,是支援抗戰的重要力量,它能把物資和香江的磺胺源源不斷地運到抗戰戰場,他不放心把這條線交給葉一柏以外的任何人。
“現在去香江的船票不好買,葉先生不能再拖了,杭城那邊裴先生也送票過去了,您放心,先生都幫您考慮到了。”孟慶勇道。
葉一柏沉默片刻,“知道了,我會準時到的。”
戰爭全麵開始後,收到裴澤弼電報的頻率就越發低了,偶爾收到也隻有短短幾個字。
“平安。”
“安。”
“安好勿念。”
……
雖說早知道這場戰爭的結局,但是看著報紙上的一張張照片和一列列數據,他還是覺得有些呼吸困難,真正來到這個時代,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為後世承擔了多少苦難。
他們一輩人吃了幾輩人的苦,流了幾輩人的血,總算給後世的子孫留下來一個完整的國家。
葉一柏在1938年編纂的《戰時急救手冊》成為了戰地醫生的標準指導手冊,戰場上的裴澤弼看到這本冊子的時候,少見地運用特權問醫藥處要了一份,把它貼在胸前心口的位置,就好像兩個人一直在一起。
1939年
一柏:
我看到了你的手冊,我太想你了,我每天把它貼在心口睡覺。
1940年
一柏:
局勢在好轉,我們堅持住了,我們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