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傅韶番外(1 / 2)

每日一嬌[穿書] 晚亭風 9266 字 3個月前

隆冬的雨夜將山邊暈染上雲霧, 那層層疊疊的雲霧即使是在夜裡,也能看到一些。

像是揮之不去的白練, 橫亙在山與山之間,美則美矣, 但太過遙遠。

淅淅瀝瀝的雨如同倒在竹筒上的豆子, 吵得人夜裡睡不著覺,估計隻有舒展枝丫擁抱天地的樹木才是它們音樂會的聆聽者。

床上的某個男人陷入深沉的睡眠, 他先是被夢魘困住,雙手無力地抓著什麼,眼球也在快速轉動。

直到他的手指越來越緊, 眼球也越轉越快,像是要從那個噩夢般的世界清醒, 但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夢魘的束縛。

窗外的雷雨更響了,一道白光閃過,整個屋外都來到另外一個世界, 亮如白晝之下, 他也終於猛地睜開眼睛,一聲“嬌嬌!”從嘴邊猛然溢出。

室內的清冷叫他有點難以忍受的地步。

睜開眼睛他第一時間看向周圍。

這個房間讓人格外的熟悉,又格外的陌生。

在做噩夢的過程中, 傅韶的後背驚出一身冷汗。他喉頭滾動, 越來越分不清楚眼前的情況。

攤平掌心, 十指都是完整的, 手還是自己的手, 指尖往下移動, 摸了摸自己的腿,腿也是自己的腿。身體沒有一處缺失的地方,明明他記得他好像從某個地方跳……

“小韶,你終於醒了。”窗邊有一個女人獨自立著,見他清醒,終於發出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一瞬間,不斷灌入耳中的窗外的雨聲,還有雷聲,似乎都變得安靜,世界裡隻剩下那個獨立在窗邊的身影,他瞧不清她的樣子,卻能認得她的輪廓,哪怕化成灰也能認得她是誰。

啞著嗓音,他悶悶地發出那兩個字:“嬌嬌?”

對方的身體隻是動了動,沒有從陰影中走出。

銀鈴般的笑聲從她嘴邊溢出,他甚至通過這道聲音,想象到她的唇,和蜜柑一樣有多麼的甜美,又會讓他偶爾飽嘗一點點酸澀的苦惱。

“嬌嬌?”他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仿佛這個名字代表著他與生俱來的印記。印刻在他的身軀上,印刻在他的五臟肺腑中,印刻在他的心底,也印刻在他的腦海裡。

無論他身處何地,他是誰,他很有可能忘了自己是誰,他也不會將這個名字忘卻。

又是一聲驚雷,先看到的是亮如白晝的一片白光,接著才能聽到仿佛動蕩整個山莊的雷響。

山莊——

傅韶終於想起來了。

這裡是他的山莊。

是他為嬌嬌買下的構築的愛巢。

是他贈與她的伊甸園。

是他們兩人歡樂的地方。

掀開被子,他看到那道剪影終於清晰起來。

女人含情帶怯地望著他,嬌羞得如同一朵花一般,臉上有著似霞光籠罩的紅暈。

真的是嬌嬌。

他的嬌嬌……

難以想象,她會出現這裡,能夠心平氣和地麵對他,沒有對他表示不滿,沒有想要逃離的想法,沒有害怕他的舉動,也沒有任何欺騙他的行為。

欺騙……?

她好像是騙過他。

但隻要她願意回來,他可以無止儘地接受她的欺騙。

他不在乎,隻要嬌嬌能夠在他的身邊,隻要她哪裡也不會再走。

傅韶趕緊離開床,連床邊的鞋子都來不及穿,走到她的麵前。

嬌嬌那柔弱又驚豔的長相,就在他的眼底、麵前,他不明白她的眼眶裡怎麼蓄滿了淚,看起來無辜又可憐。

嬌嬌吸著鼻子,聲音裡含著吳儂軟語的嬌:“小韶,你一直睡在床上,都不肯醒來,把我冷落在一邊,自己一個人睡得那麼香,就那麼不喜歡我嗎?”

不喜歡她?

怎麼可能?

求之不得想聽到她說喜歡他的話,倘若她能夠說出來,說喜歡他,說愛他,說此生沒有他不行,她的命就是他,他也一定會回應同樣的感情。

可之前嬌嬌傷害過他的舉動,讓他完全不敢動彈,潛意識裡到底還是有點擔心,有點害怕,怕他因為接受這美好的畫麵,因為她和他撒嬌,嬌滴滴的模樣讓他心花怒放,開心都來不及而忘記真實的現象,怕她再次狠狠擊碎他的美夢,怕他再次失望,傅韶眼底逐漸猩紅,沒有做出及時回應。

直到嬌嬌遞出雙手,踮起腳尖時前胸跳脫著撲到他的懷裡。

她雙手柔柔一勾,硬是勾住了他的後頸。

他的喉口一緊,心臟也是一縮。被她軟酥酥的身體征服得完全不能動彈。

肩膀有點僵硬,四肢也有點僵硬,她好像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乾什麼,有著果凍般潤澤的唇,輕輕一張:“小韶,你喜不喜歡我嘛?”

那雙充滿魅惑性的眼睛,也含著濃烈的情和欲。

他被她挑撥得再也受不了。

單臂摟著她的腰,把她抱向了窗台上麵。卻是摁住她的後腦,隻消揚起一點角度,他的唇便能與她的唇齒相接。

粗重的喘息聲中,傅韶說著:“我的心意是什麼樣,你還需要問嗎?”

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每天和她說一遍他愛她。

也許一開始他對她隻有純粹的占有欲,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經不是這麼一回事。

她會和他叫板,會用各種手段進行欺騙,騙走他的信任,也順帶騙走了他的心。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也不知道。

隻是想要追上她的身影,追上她的腳步。

想讓她回頭看一眼。

他哪裡也沒走,就在她的身後,不離不棄。

聽到他的回答,嬌嬌不甚滿意,她就繼續勾住他的後頸,脫離他的唇,認真望著他:“可是你為什麼要把我冷落在一邊?”

“我有嗎?”他反問。

如果是之前的嬌嬌,絕對不會和他說“冷落”兩個字。

她會害怕他冷落她嗎?

或許會吧。

或許都隻是他的想象。

喉口開始哽咽,他想笑,卻是笑不出來,就望著她。

“有,”她儘情地撒著嬌,好像和他撒嬌是他們兩個人日常生活中的常態,“你今天一回來就說累了困了,我怎麼想要和你說說話,你都不想理我。”

“你要是不想理我,”她竟是撅起了小嘴,不滿意地說道,“那以後都不要理了好了。”

鼻子裡帶著一點小哼哼,她撒起嬌來的樣子配上這張精致到挑不出一點瑕疵的臉,當真是一種視覺和聽覺上的盛宴。

傅韶真的酷愛她嬌滴滴的樣子,她身體的敏感程度本來就比常人要強,不管是哪裡都是軟的,好像連眼神都是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