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是二年級的學姐來著。
雖然還不知道那個女人和白鳥夕彌是什麼關係,但目前她是住在他的家裡對吧?
這樣想著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等等,家裡?
細嫩的手掌支撐著下巴,北川由依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睛眨了眨。
手上拿出一支筆,小心地朝著白鳥夕彌的腰間戳了戳。
然而,或許是因為動作太過於細微,對方根本沒有半點反應,甚至空氣中能夠聽到他略微沉重的喘息聲。
這是熟睡了?
北川由依愣住了,心中愈發地好奇他昨天晚上究竟是乾什麼了,竟然會這麼疲憊。
之前和自己住在一起兩個月的時間,都沒有看到他有過這樣的狀態。
怎麼安井理紗一來,就這樣……
好奇和疑惑感越來越盛,她終於忍不住又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腰,這次用力了一些。
“嗯?”
這次終於有了反應,白鳥夕彌轉過臉,沒有睜開眼睛直直地開口問道:
“你最好有事。”
“我……我、我,你昨天的事情同意了沒?”
話語到了嘴邊,北川由依也沒能問出口,唇瓣中反而吐出了另一番話語。
“嗯?”
白鳥夕彌眯著眼睛,用此刻腦子裡僅剩下的幾根神經艱難地思考了一下,開口道:
“你是說你要來我家住的事情?”
“嗯……”
“可以。”
說完,白鳥夕彌便轉過頭繼續陷入了沉睡之中,沒有再理會身旁少女呆愣的眼神。
這件事情昨天晚上的時候自己就問過姨媽。
得到的原因是,她要去東京那邊照顧兩周北川由依的姐姐,叫北川什麼來著自己沒有記清楚。
自己倒是根本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反正家裡來一個人是來,來兩個人是來,而且北川由依自己之前也不是沒有照顧過。
隻是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有一個姐姐……
困意伴隨著疲倦如同潮水般席卷了過來,白鳥夕彌來不及多想,意識就陷入了一片灰暗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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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君?”
“喂喂、醒一醒……”
“白鳥君!”
“……”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鳥夕彌的耳中出現了一道呼喊的聲音,睜開沉重的眼皮,眼睛直直地盯著桌子上的筆。
身體上出現一陣虛弱的感覺,全身的骨頭仿佛都酥透了一般,無力的感覺充斥著全身。
還想要再睡一會兒的欲望再次席卷腦海。
“白鳥君?”
一陣男聲在耳邊響起,打斷了白鳥夕彌準備繼續睡下去的想法。
抬起頭,和桌子粘在一起的臉皮被揭開,一股‘沙沙’的聲音出現在耳邊,緊接著臉上有些發癢。
“啊,是你。”
看清楚了來人是田所晴矢,白鳥夕彌伸出手扭了扭脖子,又從抽出幾張手紙擦拭著嘴角的口水。
“現在幾點了?”
口中這樣問著,卻還是將目光看向掛在黑板上的時鐘。
“啊?下午三點半?”
看著上麵顯示的時間,白鳥夕彌忽然感覺有些恍惚。
“是……”
看著眼前少年臉上漠然的表情,田所晴矢想了想開口道:
“聽部長說今天要發護具以及開始正式訓練,我怎麼給你發消息你都沒有回複所以才過來。”
“謝謝。”
從瓶子裡倒出一些水浸潤臉龐,白鳥夕彌終於清醒了過來,想了想看著田所晴矢開口道:
“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聽到呼嚕聲?”
“啊?”
“有沒有?”
“沒聽到。”
“那就好。”
睡覺打呼嚕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要是在上課的時候睡覺就顯得更加尷尬了。
不過好在倒是沒有老師直接叫醒自己。
身形掠過田所晴矢,白鳥夕彌看了一眼北川由依空著的座位,身形朝著外麵走去。
肚子餓了,起碼應該弄點吃的。
……
“接下來,兩人一組,開始按照剛才講述的持劍以及素振要領練習,彼此監督,糾正對方的錯誤。”
身形站在劍道社的活動室內,白鳥夕彌光腳踩在泡沫板上,雙手持劍,感受著木刀的重量。
腦海中思考著剛才仲野徹也講述的要領,手上開始試探著揮出木刀。
“二十組,白鳥君你先開始,還是我先?”
田所晴矢看著白鳥夕彌揮刀的動作不禁開口問道。
“不用。”
白鳥夕彌搖了搖頭開口道:
“一起練吧,你一會兒休息的時候就看我練習就好。”
“啊?”
聽著他的話,田所晴矢不禁抬起手撓了撓寸頭,不太明白他口中的意思。
‘唰!’
然而下一刻,木刀在空氣中劃出殘影,長刀的慣性筆直地向前落下。
隻是隨後白鳥夕彌的手臂發力,止住木刀繼續落下的軌跡。
這種類似於寸止的動作,強製性停下,無論是手掌還是手臂,都在承受著相應的痛苦。
或許對於平常人來說這樣的程度並不會有什麼感覺,至少要連續揮擊幾次才會有壓力。
但是對於自己來說,隻是第一下就會感到一定的滯澀感。
當然,或許這也源自於早上自己跑步的緣故……
沒有多想,白鳥夕彌手上的動作沒用停下,眼眸平靜地盯著手上的木刀。
一、二……十五。
二十五、二十六……
直到已經失去了思考,手上一直不斷地持續著素振的動作,汗水以及痛苦都如潮水一般侵襲著身體,骨頭的每一處關節都在發出‘吱嘎’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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