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跪下!(2 / 2)

在印象中,白鳥夕彌一直是那種嘴賤又喜歡捉弄人,而偏偏自己又總是會無緣無故地和他牽扯到一起。

莫名其妙。

用莫名其妙來形容兩個人的關係,大概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可是,她發現眼前的一切似乎和自己原本想的根本不一樣。

眼前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轉換成了一柄鋒利的劍,讓她原本以為的笑話擊碎。

而此時,自己好像才是那個笑話。

腦海中再次回想起來竹內恭子的那句話。

萬一呢?

萬一,他真的能夠讓自己重新握劍呢?

或者說,他都可以用那樣殘破不堪的身體做到現在這樣,自己又為什麼不可能呢?

不知不覺間,她眼前仿佛出現了白鳥夕彌努力練習劍道的身影,即使失敗了無數次也要站起來,哪怕吐血了,也根本不在乎的模樣……

這樣想著,少女的心中莫名有一股火湧起,布著繭的手掌忍不住地握緊了身旁的欄杆。

原本一顆死寂的心臟再次跳動起來。

白鳥夕彌,加油啊。

……

“開戰!”

“開戰!”

“……”

在仲野徹也還在和幾位劍道社的負責人交流的時候,台上不知何時響起了一陣陣呼喊的浪潮。

很明顯的,所有人都在傾向著白鳥夕彌的選擇。

仲野徹也視線落在白鳥夕彌的身上,看著他的眼睛,再次確認之後。

他反常地歎了一口氣,隨後開口道:

“那就按照白鳥君說的,比賽繼續,請準備……”

“……”

聞言,大橋一政嘴角上揚,一時間簡直比AK-47都難壓。

白鳥夕彌自然是很狂,但是他也不是什麼好惹的。

不戴防具這種事情,就算自己率先被擊中,趁著他殘心的時候再狠狠地砍在他身上,他也絕對說不了什麼吧?

理由他也已經想好了,就說自己太緊張了,收不回手中的劍。

這在劍道賽場上是很常見的事情,擊麵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有的時候甚至兩人竹劍落下的間隔隻有不到一秒鐘,甚至需要用錄像機慢放。

所以,就算是輸了,自己也絕對會讓白鳥夕彌好看。

反正他說過,一切出現的問題都由他自己負責,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記得之前,他就已經聽過,白鳥夕彌當時在天台上結束戰鬥之後進入了醫院。

而今天,自己也會把他打進醫院。

‘嗶!’

尖銳的哨聲響起。

頭盔下,大橋一政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翳,雙手握緊了劍柄,視線緊緊地盯著白鳥夕彌腳上的動作,看著對方沒有進攻的想法,他自己的步伐不斷向前試探著。

然而,當他腳步邁出的一瞬間,白鳥夕彌的身形猛地動了起來,而手上的竹劍也如同長蛇一般在空氣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狠狠地朝著他的手臂上砍去。

電光火石之間,大橋一政原本就注意力高度集中,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腳步朝著旁邊挪移,手上的竹劍一橫想要阻擋住白鳥夕彌這次的攻勢。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白鳥夕彌手上的劍再次抬起,沒有等待大橋一政出劍,再次以迅猛的速度朝著他的竹劍拍打過去。

一時間,‘劈裡啪啦’的聲響在空氣中響了起來。

淩厲、精準、凶狠。

白鳥夕彌手中的劍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拍打在大橋一政手中的竹劍之上,後者隻能苦苦地抵擋著,根本被壓的抬不起頭來,想要收劍蓄力反擊都不能做到。

他原本傲慢陰險的表情逐漸變得煩躁了起來,手臂上傳來僵硬的痛苦慢慢加深。。

目前就是很清晰的情況,隻要自己現在將手中的竹劍往旁邊挪開一步,白鳥夕彌手上的竹劍就會落在自己的頭盔之上。

一時間,大橋一政被打的喘不過氣來,視線根本看不清對方竹劍的落點,在空氣中如同殘影一般……

“可惡!”

剛才在台下的時候觀看,他還沒有感受到這樣強大的壓力,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淩遲。

他到底是不是人?

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速度。

一劍接著一劍,在白鳥夕彌的身上似乎根本看不到僵直一般。

痛苦和折磨依舊在不斷侵蝕著他的精神,隻能苦苦地支撐著。

這似乎是變成了一場耐力比拚。

白鳥夕彌施加在劍身上的力量一次比一次要大,隱約間他似乎有些支撐不住的跡象,身形忍不住地朝著後麵退著,想要就此來找到停歇的機會。

然而,某一瞬間,白鳥夕彌忽然將手上的劍轉換了角度,竹劍劍身映著一絲寒芒,狠狠地砍在他的手臂之上。

“麵!”

一瞬間,手腕被抽擊,即使擱著防具,大橋一政手上握劍的動作,猛地一停滯。

原本格擋在身前的劍身出現了一塊破綻。

等的就是現在。

白鳥夕彌純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腳步欺身而上,雙手執劍,猛地抬起,朝著他的臉處猛地砍了下去,如同驚雷劃過雲層一般迅猛。

“麵!”

‘嘭!’

整個竹劍劍身都被打的變形,出現了一道誇張的弧度。

大橋一政腦袋‘嗡’了一下,身形忍不住地趔趄,下意識地想要抬起劍刺向白鳥夕彌的喉嚨。

然而,後者隻是簡單地格擋開來,隨後再次拍打在他的頭盔之上。

“麵!”

“麵!”

“麵!!!!”

‘嘭!’

白鳥夕彌手中的劍如同狂風驟雨一般劈砍在大橋一政的頭盔上,後者整個人都被劇烈的震蕩打的有些暈眩。

身形止不住地朝後退著,隻是白鳥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腳步不斷向前,巨大的力道不斷地拍打在他的身上。

‘砰砰砰!!’

不知道多少次,大橋一政如同暴風雨中的殘破的荷葉,最終腳下一陣趔趄,從台上跌倒了下來。

‘嘭!’

身形無力地被擊倒在地,下意識地仰起頭,他的意識都有些發懵。

而白鳥夕彌手上的動作也終於停了下來,將手中的劍垂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透過頭盔,大橋一政觸碰到少年冰冷的眸子,他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橫在自己的身前,此刻深深的無力感席卷著全身。

恐懼,甚至讓他忘記了此刻自己的狼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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