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首領,出麵讚助這種事當然用不著自己操作。
於是,這樣的重任就隨著一封電子郵件的發出,落到了年紀輕輕就為組織掙得巨額財富,年僅17歲的準乾部太宰治身上。
他身旁的的織田作之助放下酒杯,問道:“是有工作來了嗎?”
阪口安吾也看過來,如果是有工作,那今天的相聚隻能到此為止了。
“不。”太宰治嫌棄地說道,“是個小鬼頭的事,不急。”
組織裡可沒誰能讓他這麼稱呼,大多數人都恐懼這位太宰準乾部,對他避之不及。
而且太宰治自己就很年輕,要被他稱為小鬼頭,範圍一下子就縮小了。
阪口安吾猜測:“首領的兒子?
織田作之助恍然:“原來如此,太宰的工作還要幫上司帶孩子嗎?真辛苦啊。”
阪口安吾笑起來:“聽說織田作先生去年在龍頭戰爭收養了幾個孩子,對養孩子應該很有心得吧?”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真誠地說:“養孩子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如果太宰需要,我可以推薦一本不錯的育兒書。不過首領的孩子幾歲了?”
太宰治眼神死。
“13歲,我可不會去帶那個喜歡粘著中也的小鬼。”
“13歲麼,那我沒辦法給你推薦書了,那本書的適用年齡是3-7歲。”
“織田作先生不知道首領孩子的事情嗎?”阪口安吾喝了口酒問。
織田作之助搖搖頭:“隻聽大家私下裡討論過首領孩子的性格,都在猜是像首領那樣,還是像太宰那樣。”
閒來無事的底層成員,偶爾也會八卦一下大老板的私事。
阪口安吾被酒液嗆住,咳了好一會兒。
他倒是能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猜測,畢竟太宰治也被首領撿回去的,但問題在於……這兩個猜測和實際情況差彆太大了。
要是真冒出一個小森鷗外或者小太宰治,那得算恐怖故事吧。
看到太宰治突然露出滲人的微笑,阪口安吾心想,大概有人要倒黴了。
“少主從來沒來過總部,不知情的人會有這樣的猜測也正常,但少主其實還挺有名的哦。”身為情報人員的阪口安吾消息靈通。
八卦這種事,從上到下都是有的,他們這些人知道的可比底層人員多多了。
“有名?”織田作之助回憶著地下世界有沒有什麼出名的13歲殺手。
“是在織田作先生加入組織之前,橫濱Mafia間有一個傳聞,據說瀕死的人會看到一個白發小天使來送臨終關懷,再接引他們上天堂。有一些人僥幸活下來就將這件事傳開了,那個白發小天使就是後來被首領收養的少主。”
“原來少主是個好孩子啊。”織田作之助為自己剛才的誤會感到愧疚。
阪口安吾一噎:“織田作先生,這時候應該吐槽吧。Mafia怎麼會看到天使來接他們上天堂?就算真有,也應該來接他們下地獄的小惡魔才對。”
太宰治狠狠點頭。
織田作之助說:“可少主不是個好孩子麼?臨終關懷是件好事啊。”
阪口安吾忽然沉默了。
這就最不可思議的地方,森鷗外的兒子居然是個遠近聞名的好孩子。僅僅會從屍體身上帶走少許微不足道錢幣,這在橫濱完全算不上事。
織田作之助問:“太宰應該認識那個孩子吧,他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呢?”
太宰治撇撇嘴:“小心眼,報複心強,眼光差,貪心,兩麵派,愛哭鬼,撒嬌小子,被誇兩句就得意忘形,一顆糖就能拐走,稍微一激就會和中也一樣中計的笨蛋。”
阪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默默對視一眼,達成共識。
他們還以為會聽到諸如冷血、殘忍、陰險、裝模作樣之類的評價,沒想到這是這樣……
這不是個可愛的好孩子麼?
阪口安吾笑道:“聽起來不像是Mafia的風格,難道是因為這樣,所以首領才不讓他公開露麵嗎?”
太宰治輕哼,“他說不定比誰都適應Mafia,彆把他當正常人。”
阪口安吾若有所思。
如果按照異能特務科的推測,那個叫做白鳥彌的孩子不僅不是正常人,或許連人類都不是。
而是……實驗體。
白鳥彌忽然感覺耳朵有點癢,他撓了撓也沒想太多,趁著入睡前扒拉了一下自己藏在櫃子裡的存貨。
這裡全都是他收到後沒有直接吃掉的禮物。
揮霍無度的惡魔按說是不會有存貨的,但這些基本都是父親大人的禮物,太雞肋,他懶得吃,漸漸的就攢了這麼多。
他好不容易從裡麵找出一件中也哥送的遊戲機,這是他某一次吃撐了才幸存下來的,剛好可以彌補一下自己推遲和中也哥逛街的悲傷。
白鳥彌哼著小曲,把禮物清理乾淨,默念一聲“我開動啦”,然後嗷嗚一口咬上遊戲機的盒子。
連盒子帶遊戲機,他一口一口吃了個乾乾淨淨,滿足地舔了舔唇。
他躺在床上揉了揉小肚子,發出舒坦的感慨。
果然還是悄悄吃獨食最棒!
在人類麵前時很多東西他都不能吃。
白鳥彌想起自己被父親大人撿回去之前,有個瀕死的人類把身上的錢都送了他,結果他吃錢的時候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三花貓狠狠教育了一頓。
要不是那隻三花貓後來送了小魚乾和麵包片給自己,他才不會原諒對方。
他是嗜愛魔誒,隻要是富含心意禮物都能吃,才不像人類一樣隻局限於普通的食物。如果不吃完,他怎麼能完整地接收到彆人的心意的呢?
但為了不暴露身份,他隻好忍痛過起了吃零食不吃包裝袋的奢侈生活。
哎,好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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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飽餐後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的白鳥彌也沒忘記昨天綠間前輩居然壓他輸的事!
今天放學後,他立刻就來到一軍的體育館,準備來給赤司前輩加油。
籃球部訓練是開放參觀的,隻要事先提出申請就好。
可惜二軍也有訓練,黃瀨涼太沒辦法過來。
白鳥彌來踢館還是前幾天的事,一軍的人都還記得他,此時看他堂而皇之地走進來,不免用奇怪的眼神注視著他。
還有人逗弄他:“小學弟已經準備好測試了嗎?一軍的測試很嚴苛的,失敗了可彆哭鼻子哦。”
“我才不會哭鼻子。”白鳥彌瞪他,可惜他眼睛圓溜溜,半點威懾力都沒有。
“前輩。”綠間真太郎走過來,嚴肅地提醒這位跑來調戲小學弟的前輩,“要開始熱身了,請回到你的位置。”
“欸,好。”三年級生下意識站直了,嘟囔著走遠,“聽說你們幾個在教他,還真是護犢子啊。”
“白鳥,觀眾席在二樓。”綠間真太郎提醒道。
白鳥彌哼地一聲轉過身去,踩著鋼製樓梯跑去二樓,就是不和他說話。
“白鳥君好像還在生氣呢。”黑子哲也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綠間真太郎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