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被帶走,張儀琳也顧不上臉上的疼痛,張嘴嚎叫:“真的不是我,若王妃身上異樣是我做的,便讓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話音將落,轟隆一聲雷響在天邊炸起,張儀琳整個人一噎,幾乎絕望著喊道:“是……”
“住口!”林修睿先使了個眼色,怒聲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來人,把她押送到官府!”當下,便從他身後出來幾人,第一時間捂住了張儀琳的嘴。
“慢著。”顧懷瑜道。
林修睿怒目相視:“你什麼意思?”
“我可不想這事一過,再有人拿我說事。”
林修睿心裡漏了一拍,隨即道:“還有什麼可說的,這事就算不是你,我娘臨死之前你也不願叫她一聲,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顧懷瑜冷笑了一下:“那麼你攔著人不讓查是誰動了王妃的屍體,是為了什麼?包庇凶手還是說,這事是你做的?”
林修睿大怒道:“顧懷瑜,我究竟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非要處處與我作對。”
“哥哥此言差矣,處處針對我的,難道不是你和林湘嗎?”剛一說完,顧懷瑜便覺不好,體內那隻蠱蟲似乎暴動了起來,隱有想要衝出來的打算。
兩人針鋒相對,下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拖走張儀琳也不是,不拖走張儀琳也不是。
最終,老夫人開了口:“張家這兩人,誣陷縣主,對縣主口出穢語,張儀琳損毀尊親遺體,罪無可恕,把這幾人一並押送到官府,至於這個丫鬟,杖斃。”
隨後若有所思看了林修睿一眼,她才接著道:“王妃遺體被毀,已不適合停靈,今日蓋上棺蓋,明日一早便起棺下葬!”雖然這麼做不合常理,但林修睿的異常,她看出來了一些。
對他老夫人已經徹底絕望,但為了王府,她不得不出言打斷,這事若傳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連帶著顧懷瑜的名聲也要受影響。
顧懷瑜閉口不言,雖遺憾這事就這麼過去,但現在最要緊的是,壓製住蠱蟲,她不能讓宋時瑾出任何意外。
“讓易青去叫師傅過來。”趁著靈堂內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顧懷瑜對著紅玉低聲道。
紅玉點了點頭,就隻見顧懷瑜使了個眼色,隨即身子搖晃了兩下,向她栽了過來:“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紅玉的呼喊引起了好些人的側目,老夫人麵色一變:“快去請府醫來。”
林修睿看著人將顧懷瑜帶走,對於她忽然暈倒,甚至是有些高興的,若再讓她追查下去,一定會扯出自己。
隨後他看了一眼張氏的棺桲,目光複雜地出了靈堂。
因為還要著手張氏下葬的事,老夫人沒在棠梨院留多久,便匆匆去了前院。府醫診不出個所以然,也隻是開了一副安神的方子。
待人一走,顧懷瑜便睜開了眼睛,心口似乎多出了一重心跳,不停地撞擊著胸腔,紅玉見她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色,趕忙端來一盞熱水。
“小姐,您可是哪裡不舒服?”紅玉擔憂的問道。
“無礙,隻是昨夜沒有休息好。”顧懷瑜剛抿了一口熱水,孫神醫便趕到了。
他喘著粗氣問道:“怎麼了?”
顧懷瑜擱下茶盞,低聲道:“蠱蟲有些不正常。”
“我看看。”說著,孫神醫便扒開她的眼皮看了一下,然後又診了診脈象,口中不停道:“因禍得福,因禍得福。”
顧懷瑜有些不解:“怎麼說?”
孫神醫笑道:“易青已經將張氏身上的發生的事告訴我了,她體內那隻蟲子,應該還是苗仙兒下的,與那隻母蠱出自一體。而你體內這隻被熟悉的味道一刺,感覺受到了挑釁,加速吸收了心血,才這般急不可耐想要吞噬掉對方。”
“您的意思是......”
“所以我們不用等到今晚,現在就能引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