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七零嫁人日常 韭菜餅子 20666 字 7個月前

翟鳳嬌提醒許航走錯方向了,機械廠在東邊,許航頓了頓,然後很淡定的把車子又拐了回來,耳尖都有點紅了,臉上也有點不大自在,“一直想彆的事,忘了。”

說完趕緊騎著車子走了。

錢秀芝早就看到他了,迎著翟鳳嬌過來了,問翟鳳嬌,“咋是許局長送你回來的?”

翟鳳嬌,“人家哪有空專門送我,是他正好去咱們廠保衛科,順路一塊兒回來的。”

錢秀芝心裡嘀咕:有多大的事犯得著他一個局長一趟兩趟的往這邊跑?該不會是真看上嬌嬌了吧?

錢秀芝警惕心頓起,試探地問翟鳳嬌,“嬌嬌,你跟媽說實話,你跟許局長是不是在處對象?”

翟鳳嬌登時哭笑不得,“媽,你想哪兒去了,我就是一個小女工,人許局長能看上我啊。”

錢秀芝不樂意了,“我小閨女長這麼漂亮,又有本事,他憑啥看不上。”

說完就覺得這話偏離了她的主題思想,便又嚴肅地跟翟鳳嬌敲邊鼓,“就算是他看上了,你也不能答應他,他家門第太高,規矩多,咱可不上趕著去受委屈。”

翟鳳嬌很是無奈,“媽,人家確實是去咱廠保衛科,這不馬上八一節了,他們是公安,肯定事兒特多。”

許航長的確實是在她的審美點上,不過跟他處對象,她還真沒往這上麵想。

不隻是對許航,她其實是壓根兒就沒有過成家的念頭,主要是嫌麻煩,成家事兒多,哪有一個人來的省心,上班努力工作,下了班想乾啥乾啥,追追劇逛逛街睡個懶覺,看上什麼了就去買,自己掙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也不用看彆人臉色。

她懶,不喜歡麻煩,如果可以,這輩子她也想這麼過。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這時候的人多保守啊,姑娘家如果不嫁人,不光她自己,就是家人的脊梁骨都得被人戳斷。

但她也不想為了結婚就將就著找一個,一輩子的事呢,總得找個合自己眼緣的。

反正她現在還小,不急,慢慢來。

扯遠了,她趕緊把思緒拉回來,挽起錢秀芝的胳膊,撒嬌道,“跳了一天舞,腿疼。”

錢秀芝也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他們家跟許家,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便不再說許航,注意力立馬轉到了翟鳳嬌的腿上,心疼道,“回家了媽給你捏捏,再用熱水泡泡腳。”

娘兒兩個一路說著體己話回家了,許航這邊也回了家,家裡人還都沒睡,都聚在客廳談論這次的慶八一文藝彙演。

這次文藝彙演的演出地點在軍區大院的大禮堂,他們這個軍區駐守在市區的官兵大概有三千來人,大禮堂僅能容納千把人,所以這次計劃在軍區大院演出三場,然後再到地方部隊進行巡演,整個演出大概要持續半個月左右。

軍區給發了票,觀看演出的憑票入場,他們家除了許航和許俊傑外都是軍人,所以都發了票。

不過家人都知道許航打小就不喜歡參與這中活動,所以這中事一般都不會把他考慮在內。

一年到頭難得有個娛樂活動,所以大家觀看演出的熱情還是很高的,這兩天軍區大院都在談論這件事。

許航進屋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媽楊蘭很遺憾道,“這三天我一天開會,兩天值班,怕是去不成了。”

許奶奶,“那把票給許航,讓許航去。”

楊蘭,“他你還不知道,打小就不樂意看這些……”

哪成想許航很自然的接上了話,“把票給我吧。”

楊蘭,“你要去看?”

許航,“嗯。”

一家人都驚訝地看著他:許航打小就不喜歡看這些鶯歌燕舞,對他來說,有這時間還不如琢磨幾個案子。

所以楊蘭剛才琢磨把票送給誰的時候,還真沒把他考慮在內。

可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許奶奶戳了戳楊蘭,又衝她使眼色,“孩子難得想歇歇腦子,還不把票給他。”

楊蘭這才回過神來,把手裡的票給了許航,許航接過來一看,13排,位置還挺靠前,挺好。

許航把票放到了口袋裡,又跟家人說了幾句閒話,然後便上樓休息了。

楊蘭聽到許航關門的聲音,這才湊到許奶奶跟前,小聲問許奶奶,“媽,反常啊。”

她都已經習慣兒子清心寡欲的樣子了,這冷不丁的一轉變,她心裡反而有些不踏實。

許奶奶倒是很樂嗬,“反常啥,開竅了唄。”

這次慶八一演出,雖然不是市歌舞團的專業演員,可也都是各個單位選出來的人尖子,小夥子帥,姑娘俊,萬一有哪個看對了眼,說不定明年他們家就有新媳婦進門了。

他們家也沒啥高要求,隻要許航喜歡,姑娘家世清白就行了。

至於姑娘家是窮還是富,姑娘是工人還是乾部,他們還真沒考慮過,反正以他們家目前的身份地位,也不會想著讓女方家幫扶啥。

許航長這麼大,就沒見他在姑娘跟前開過竅,如果他真看上了哪個,他們家可不得當寶貝一樣娶進門。

許奶奶這麼一說,楊蘭也回過味兒來,小聲道,“看這樣子,是不是已經看上哪個姑娘了,要不然也不會想著去看演出。”

許奶奶,“這孩子自小就有主意,他不說,你也彆問,問多了省得他煩,再弄巧成拙。”

楊蘭雖說心裡著急想知道許航到底是看上了哪個姑娘,可也覺得婆婆說的有理兒,這事兒急不得,問的多了反而可能壞事。

許奶奶又寬慰她道,“演出那天我和你爸也過去,我幫你看看是哪個姑娘。”

楊蘭笑道,“他不說,你能知道是哪個姑娘?”

許奶奶得意道,“他不說我也知道,他如果真喜歡上了哪個姑娘,他眼裡都藏不住,看那姑娘都跟看彆人不一樣。”

楊蘭心說那可不一定,她這個兒子情緒向來不外露,就算是他看上了哪個姑娘,他不說,彆人也看不出來。

不過這話她也沒跟老太太說,隨老太太高興。

八一節很快就來了,因為不是星期天,許航還特意請了一天假,早早的進了場。

雖說是慶八一演出,不過禮堂裡坐的也不全都是軍人,也有不少許航這樣的軍屬,畢竟有不少人跟楊蘭一樣,正好有事,不能過來看演出,就把票給了家裡人。

所以許航坐在裡麵,倒也不顯得有多突兀。

不過不少人都認識他,有好幾個還是從小到大的同學,都知道他的性格,見他竟然過來看演出,都覺得挺稀罕的,“許航,你怎麼來了?”

許航,“我媽值班沒空來。”

眾人,“……”知道你媽值班沒空來,問題是你啥時候對這中文藝演出有興趣了?

不過知道許航這人一向嚴肅,他們也沒好多問。

再有半個小時演出就要開始了,後台正忙著化妝。

為了這次演出,方獻義特意刷臉從市歌舞團請來了一位化妝師。

工人文化宮倒是有好幾個女同誌,可沒一個會化妝的,以前除了演員演出需要,普通百姓可沒人化妝,要不然,那就是有資產階級思想傾向,是要被批豆的,所以普通的女同誌,連化妝品長啥樣都不知道,往臉上擦點雪花膏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象柳春梅這樣的,彆說化妝了,平時連點雪花膏都不會擦的,擦了那就是享樂思想。

比如現在,柳春梅看到化妝師給演員化妝,都是一幅很看不上的樣子:一個個把臉抹的白生生香噴噴的,一點兒都不象是樸實的鐵姑娘!

如果不是顧及著這是演出活動,估計她都能把人召集到一塊兒開個批判大會。

這次參加演出的一共有80來人,女同誌占了三分之二,化妝師卻隻有一個,試妝的時候,把化妝師累的夠嗆。

翟鳳嬌有點看不下去,便給自己化了個妝,然後給化妝師看,“老師,你看我化的怎麼樣?”

化妝師看了看,驚訝道,“這是你自己化的?”

翟鳳嬌點了點頭,“剛才老師給彆人化的時候,我跟著學了點。”

化妝師正忙不過來呢,見翟鳳嬌化的還不錯,索性讓翟鳳嬌幫著一塊兒化。

開始她還有點擔心翟鳳嬌的技術不過關,看翟鳳嬌化了幾個,感覺比自己化的還要好,才徹底放了心。

有翟鳳嬌幫忙,化妝師才鬆了一口氣,要不然,就她一人,她還真怕來不及。

演出那天,翟鳳嬌穿的是方老師的那套西服裙,下麵配的是一雙半高跟的米白色皮鞋。

皮鞋是在百貨商店買的,皮質有點硬,穿上磨腳後跟,可百貨商店裡也就這麼一雙能看上眼的,而且跟她身上的西服裙也比較搭,想著也就上台穿那麼一穿,翟鳳嬌硬著頭皮買下了。

這會兒因為還沒有上台,她穿的就是自己的鞋子,等一會兒要上台了再換回那雙皮鞋。

化妝師看了看表,離正式演出隻有不到10分鐘了,便催翟鳳嬌,“嬌嬌,快到點了,這兒交給我,你趕緊去換鞋子,再準備準備,彆誤了開場。”

翟鳳嬌見剩下也沒幾個人了,化妝老師一個人來得及,便放下手裡的化妝用具去換鞋子。

演出很快開始了,禮堂裡的燈光暗了下來,隻有舞台上燈火輝煌。

翟鳳嬌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套裝,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到了舞台中央,舉起了話筒,“尊敬的各位首長,各位來賓,各位戰友們,大家上午好,今天是八一節,在這樣喜慶的日子裡,首先請允許我向各位官兵致以崇高的敬禮,祝你們節日快樂!”

翟鳳嬌說完,深深的向台下鞠了一躬。

翟鳳嬌今天化了妝,頭發也沒有象以前那樣紮兩個麻花辮,而是披在肩上,清新又端莊,還透著股英氣,再加上她說話圓潤動聽,舉止落落大方,所以話音剛落,禮堂裡便報以熱烈的掌聲。

“50年前的今天,隨著起義的第一聲槍響,人民的軍隊誕生了,從此,血染的軍旗漫卷大地,我們的軍隊從無到有,從弱到強,為祖國浴血疆場,為人民保駕護航,軍愛民,民擁軍,軍民魚水情誼深,下麵請欣賞舞蹈《軍民一家親》”!

舞台上紅色的幕布徐徐拉開,演出正式開始,一直到中午12點才結束。

因為許奶奶和許爺爺都是今天的票,所以退場的時候,許航沒有急著走,去前排找到了兩位老人,然後一起回家。

他們家就在軍區大院,從禮堂步行過去,也就10來分鐘,所以仨人也沒坐車,一路溜躂回去。

許奶奶和許爺爺都在第3排,離舞台更近,看的清,路上許奶奶誇個不停,主要是誇翟鳳嬌,“那姑娘長的可真是俊,說話聲音又好聽,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養的這麼好。”

許爺爺也難得地誇了一句,“這孩子是不錯,大方,不扭捏。”

許爺爺少年從戎,大半輩子打交道的都是軍人,雷利風行慣了,最見不得人說話做事不爽利。

許奶奶是顏控,喜歡俊的,許爺爺卻是欣賞行事大方的,好在長的俊跟行事大方並不衝突,老兩口喜歡的,翟鳳嬌身上恰好都有,老兩口才沒有因此起爭執,最後統一了意見:這姑娘不錯。

許奶奶象是想起了什麼,跟許爺爺說道,“這孩子我看著有點麵熟,象是在哪兒見過。”

許爺爺哼哼,“長的俊的姑娘,你都麵熟。”

許奶奶沒理他,擰眉想了會兒,然後恍然道,“我想起來了,在百貨大樓見過,這姑娘還跟許航認識,許航,是那個姑娘吧?”

許奶奶自己沒有閨女,又是個顏控,就稀罕水靈靈的小姑娘,所以對翟鳳嬌過目不忘。

許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許奶奶一下來了興致,問許航,“上次也沒問你,姑娘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單位上班?”

“翟鳳嬌,市機械廠。”

“有對象了沒有?”

許航心思壓根兒不在許奶奶這兒,都沒聽仔細許奶奶問的是什麼,順著老太太的話隨口回了一句,“沒有。”

許奶奶還挺高興,拖長了聲音道,“還沒有啊……”

許爺爺聽的是莫名其妙,“人家姑娘沒對象你有啥高興的?”

許奶奶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心說你到現在都不明白今兒個你孫子是乾啥來了?難不成你以為他是真看演出來了?

上次在百貨商店她就覺得哪裡不對勁,這會兒總算是看出點名堂了。

正想再從許航這兒套套話,許航卻停下了,對許爺爺許奶奶說道,“我還有點事,不跟你們一起回去了。”

許奶奶連連擺擺手,“去吧去吧。”

許航腳步匆匆的走了,許爺爺看著他的背影,奇怪道,“這小子,從禮堂出來就心不在焉的。”

許奶奶,“這就對了。”

許爺爺一臉懵,許奶奶點了他一下,“你個榆林疙瘩。”

今天的演出非常成功,演出結束後,後台一片歡騰,翟鳳嬌卻愁眉苦臉。

雖說她隻是在上台的時候才換上那雙鞋,還在磨腳的地兒貼了一塊醫用膠布,可一個上午下來,腳後跟還是磨破了皮,她是咬牙硬撐著才沒有一瘸一拐。

美麗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方主任把大夥兒召集到一塊兒,簡單開了個小會,表揚鼓勵了一番,然後就解散了。

下午休息半天,明天繼續演出。

翟鳳嬌跟著大夥兒出了禮堂,走到禮堂門口聽到有人喊她,“翟鳳嬌。”

翟鳳嬌扭頭一看,是許航。

許航已是朝著她走了過來。

翟鳳嬌,“許局長今天也來看演出?”

許航,“嗯,我媽的票,她今天值班,沒空來……你今天主持的很好。”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跳的也好。”

翟鳳嬌笑著大大方方地回了句,“謝謝。”

男的俊郎,身姿挺拔,女的秀麗,亭亭玉立,往一塊兒一站,很是賞心悅目,引得路過的人都忍不住扭頭看他倆。

方老師拍了拍翟鳳嬌,眼裡滿是笑意,“嬌嬌,我們先走了。”

翟鳳嬌,“方老師等等我,一塊兒走。”

她還想跟方老師打聽一下哪有修鞋師傅呢。

鞋子穿上就跟上刑似的,不修一下明兒個真是沒法穿了。

方老師看了看許航,然後笑著對翟鳳嬌說道,“許局長象是有事找你。”

翟鳳嬌“啊?”了一聲,看向許航,許航竟點了點頭,“是有點事。”

翟鳳嬌心想許航找她會有什麼事?不過也沒再跟著方老師走,問許航,“什麼事啊許局長?”

許航卻看向她的腳,“腳怎麼了?”

翟鳳嬌心裡就是一咯噔,緊張道,“這麼明顯嗎?我還以為我掩飾的很好呢,這下完了。”

先不說一瘸一拐的影響觀眾的觀感,而且也拉低整個表演隊的形象啊。

許航見她一臉懊惱的樣子,趕緊安慰她道,“不明顯,基本上看不出來。”

翟鳳嬌掩飾的很好,觀眾還真沒看出來。

許航除外。

他是特中兵出身,觀察力本來就比一般人強,而且剛才他注意力又一直在翟鳳嬌身上,所以才留意到翟鳳嬌走路的時候有那麼一點點不自然,他心裡就一直裝著這件事,所以才半路又折返了回來,在大禮堂門口等著翟鳳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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