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七零嫁人日常 韭菜餅子 20666 字 6個月前

翟鳳嬌還沉浸在懊惱中,沒仔細琢磨許航的話,沒覺得許航這話不對勁:基本上看不出來,那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許航,“腳扭著了?”

翟鳳嬌不好意思道,“不是,鞋子不合腳,有點磨腳後跟。”

翟鳳嬌把那雙鞋拿回去了,看下午能不能找個修鞋匠給修修,不過估計有點難,現在又沒有個體戶,滿大街都找不到一個修鞋匠。

許航,“我認識一個修鞋匠,手藝不錯,可以讓他看看能不能修一下。”

翟鳳嬌驚喜道,“太好了,他家住哪兒?”

“我帶你過去吧。”

翟鳳嬌想想也對,她一個人貿然找過去,人家不一定搭理她,畢竟都被運動整怕了,都生怕一個不小心再被扣上一頂大帽子。

翟鳳嬌也不跟許航客套,感激道,“那麻煩許局長了。”

“他家離的有點遠,你稍等,我去找輛車。”

不大功夫許航便開著一輛黑色小轎車過來了,停在了翟鳳嬌跟前,搖下車窗招呼翟鳳嬌,“上車。”

翟鳳嬌想了想,還是打開後車門坐到了後座上。

副駕駛一般都是關係很親密的人才會坐的,她坐那兒不大合適。

許航也沒說什麼,見翟鳳嬌坐好了,便開著車穩穩的駛出了軍區大院。

許航開過來的這輛車是輛紅旗版小轎車,在這個年代隻有高級領導才有資格坐,許航也也不知道打哪兒借過來的。

不過她好象聽她媽說過,許航家門第不低,爺奶那一輩兒都是大乾部,估計這車子是配給他爺爺奶奶的。

許航怕翟鳳嬌著急,寬慰她道,“這位修鞋師傅姓趙,叫趙德厚,手藝很好,應該能修好。”

聽他的口氣,好象跟這位修鞋的趙師傅還挺熟。

翟鳳嬌好奇地問了一句,“許局長是怎麼認識他的?”

一個是不起眼的修鞋匠,一個是公安局長,家裡門第還特彆高那中,怎麼看都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

許航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她,“以後叫我名字吧。”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朋友都這麼叫我。”

翟鳳嬌:這是把我當朋友了?話說有一個當公安局局長的朋友,感覺腰杆都能硬不少,便笑著點了點頭,大大方方道,“行,那以後我就叫你名字。”

許航這才回歸剛才的話題,“我們跟趙家,祖上就認識。”

趙德厚祖上是開皮鞋廠的,雖說規模不大,不過因為他家做的鞋子好看穿著還舒適,所以在當時是有點名氣的。

趙德厚的爺爺跟許爺爺祖籍是一個村兒的,算是同鄉,倆人關係雖說不是很親厚,不過一直也沒有斷了來往。

56年公私合營,趙德厚家的廠子成了國營工廠,他跟新任的廠長合不來,一氣之下就辭職不乾了,又不想閒著,就自己在外麵擺了個小修鞋攤子給人修鞋,後來運動起來後,他因為家世問題受到波及,因為有許爺爺的庇護,才逃過一劫。

趙德厚脾氣倔,有點認死理,去年市鞋廠想請他出山,他都給拒絕了,彆看他隻是個修鞋匠,可整個來陽市沒幾個人能請得動他。

所以如果翟鳳嬌是自己過去找他,十成十會吃閉門羹。

兩人一邊開車,一邊隨意地聊著趙德厚,開到市郵局的時候,翟鳳嬌想起一件事,對許航說道,“許局長,麻煩你停一下車,我去郵局打個電話,給我媽說一聲今天中午我要晚一點回去。”

許航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翟鳳嬌下了車,去郵局給錢秀芝打電話。

她家裡沒裝電話,電話是打到門衛室,讓李大爺轉告一聲。

林向陽和五六個小青年騎著自行車,一路叮鈴啦當的過來,其中一個小青年眼尖,看到翟鳳嬌從郵局出來,然後鑽進了一輛黑色小轎車裡,那輛小轎車很快就開走了。

開車的那人他認識,是公安局副局長許航。

不光他認識許航,他們這幾個人,好幾個都認識許航,因為他們基本上都犯過事,跟公安人員打過交道。

他喊了一嗓子,“那不是翟鳳嬌嗎?!”

林向陽也看到翟鳳嬌和許航了,把車子停了下來,握著車把,一腳支地,看著開走的小轎車,臉色陰沉。

幾個小夥子議論開了,“剛開車那個是許航吧?”

“是他。”

“翟鳳嬌還真搭上許航了?怪不得把向陽給甩了,攀上高枝了。”

其中一個小夥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惡狠狠道,“搶向陽媳婦,弄他!”

他旁邊的小夥子擂了他一拳,“你給我消停點吧,他是咱們能招惹的?你是不是還想二進宮?”

“當初我就說向陽,叫他早點把翟鳳嬌弄到床上去,那丫長的太漂亮,說不定一不小心就給飛了,弄到床上,生米煮成熟飯,把她肚子弄大了,我看她丫還往哪兒飛,可向陽不聽,因為這還揍了我一頓,你說他要早聽我的話,這會兒說不定孩子都有了,哪象現在,媳婦都看不住,生生叫她跟人家跑了,丟人不?”

他左邊的小夥子看了看林向陽陰得象是能滴下水的臉,拍了那人一巴掌,“少說兩句吧。”

那人梗著脖子道,“難道不是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笑話他……”

正說著,被人扯了下,然後那人朝著林向陽那邊呶了呶嘴,他才看到林向陽臉色難看,握著車把的手青筋暴突,象是隨時都要打人一樣,他登時也有點害怕林向陽會揍他,不敢再往下說了,還把車子往後退了退。

不過林向陽並沒有揍他,騎上車子,車把一拐,走了。

後麵的人喊他,“向陽,不吃飯了?”

他們聽說這邊的麻子胡同新開了一家私人小飯館,特意跑過來嘗個鮮,結果飯館還沒找到呢就好巧不巧的碰到了翟鳳嬌和許航。

林向陽沒回他也沒回頭,車子騎的飛快,跟不要命似的,嚇得路人紛紛閃躲。

跟他一塊兒來的幾個小夥子怕他出事,也趕緊騎著車子追了過去,可幾個人愣是誰也沒追上,不大功夫,就看不到林向陽的人影了。

翟鳳嬌從郵局出來的時候,其實是看到了林向陽他們那幫人。

七八個大小夥子,騎著自行車叮叮當當的,陣仗那麼大,想不注意到都難。

翟鳳嬌隻是掃了一眼,然後就上車了。

林向陽已經很久沒再找過她了,這說明他已經接受了分手這個事實。

所以翟鳳嬌覺得她現在跟林向陽已經沒有瓜葛了,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許航帶著她,開了快半個小時,才到了趙德厚家。

軍區大院在市西邊,趙德厚家住在市東,差不多穿過了整個市區,幸虧是許航開車把她送過來了,要不然,她騎車過來,怕是得騎上一個多小時。

這麼熱的天,騎上一個多小時的車子,熱也得把她熱暈過去。

趙德厚家住在一個小胡同裡,路太窄,車子開不進去,許航便把車停在了路邊,下車的時候,手裡竟然拎了個網兜,網兜裡有幾封糕點,還有蘋果,罐頭糖果啥的。

郵局旁邊有家代銷點,估計他是趁著翟鳳嬌去打電話的時候買的。

翟鳳嬌總覺得怪怪的,她就是來修個鞋,多少錢給錢就行了,咋還拿禮物啊?

這樣子,不象是來修鞋,倒象是來串親戚的。

不過又一想,許家跟趙家也算是世交,那這個趙師傅也算是許航的長輩,他來看望長輩,拿禮物也是應該的。

可畢竟是因為自己才讓許航破費,翟鳳嬌有些不好意思,對許航說道,“這禮物算我的,一共多少錢,我給你錢。”

說著就要去兜裡拿錢,結果手摸了半天也沒摸到衣兜,這才想起她身上這套衣服是沒有兜的。

她臉一下子紅了,“我忘了這衣服沒兜……明天我給你送到你們局裡。”

翟鳳嬌皮膚白,因為難為情,白皙的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人麵桃花一般嬌豔,許航隻覺心裡呯的一下,感覺有什麼破防了。

他趕緊把臉扭過去,也沒有拒絕翟鳳嬌,回了一個“好”字,然後又順手把翟鳳嬌手裡的裝鞋的袋子接了過去。

翟鳳嬌,“……”這感覺越來越怪了。

趙德厚家住的是一個小四合院,院門虛掩著,許航敲了敲門,然後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挺大一個四合院,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共有三排房子,一排正屋,然後是西屋,東屋。

東南角中著兩棵棗樹,長的枝繁葉茂。

一個50來歲的婦女聽到動靜,用圍裙擦著手從西邊一間小屋裡走了出來,看到許航,驚喜道,“喲許航來了。”

許航喚了一聲,“伯母。”

婦女“欸”了一聲,然後看向翟鳳嬌,臉上的笑意更濃,先誇了一句,“這姑娘可真俊。”

許航給她介紹,“翟鳳嬌,”隻報了個名字,也沒具體介紹翟鳳嬌是誰,跟他什麼關係,說完又轉向翟鳳嬌,“這位是趙師傅的愛人。”

一時之間,翟鳳嬌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合適,隻好跟著許航也喊了一聲“伯母好”。

沈英珍登時眉開顏笑,一迭聲道,“好好好,快去屋裡坐。”

許航把手裡的禮物遞給沈英珍,沈英珍嗔怪道,“又不是外人,拿什麼禮物。”說完就衝著堂屋喊,“德厚,許航來了。”

話音剛落,堂屋的竹簾掀開了,趙德厚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看著比沈英珍的年紀要大些,中等個子,身材瘦削,腰都有點佝僂了,表情很嚴肅,薄唇緊緊抿著,一幅很不好打交道的樣子。

看到許航和翟鳳嬌,他表情也沒什麼變化,隻是衝兩人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沈英珍把兩人迎進堂屋,搬凳子讓兩人坐了,然後問兩人,“還沒吃飯吧?”

許航和翟鳳嬌都是一怔:來的時候光想著修鞋的事了,都忘了這時候正是飯點,踩著飯點到人家來,倒象是來蹭飯一樣。

翟鳳嬌有些不好意思,站了起來,“你們先吃飯,我一會兒再過來。”

沈英珍一把拉住了她,“走啥走,我今兒個做的涼麵,你要不嫌棄的話,就在家裡隨便吃點,都是現成的。”

說完,象是怕翟鳳嬌走似的,也不等翟鳳嬌回應,掀開簾子就去廚房張羅了。

許航,“伯母是朝鮮族人,做的涼麵很地道。”

雖沒有明說,可這意思,也是不讓她走了。

盛情難卻,翟鳳嬌再推拒,就顯得矯情了,隻好留了下來,心裡卻覺得怪怪的,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不大功夫,沈英珍便把涼麵端了過來,還端來一碟泡菜,“今兒個不知道你們要來,也沒做準備,下次你們要來的時候,提前給我說一聲,我給你們做幾個拿手的……”

正說著,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然後就是孩子的叫嚷聲,“奶奶,飯做好了沒有,要餓死了!”

沈英珍對翟鳳嬌說道,“是我孫子孫女放學回來了,你們先吃著……”

話還沒說完,門簾就被掀開了,幾個孩子嚷嚷著就要往進屋,為首的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看到了翟鳳嬌和許航,猛然停下了。

男孩認識許航,喊了一聲“許叔叔”,喊完又好奇地打量著翟鳳嬌,問沈英珍,“奶奶,這個姐姐是誰呀?”

“你許叔叔對象”,沈英珍說著推著他們出去,“瞧這一個個跑的滿頭大汗的,趕緊去洗洗再吃飯。”

翟鳳嬌,“……”

她總算是知道哪裡不對勁了,她是來修鞋的,結果這架式搞的竟象是來見家長,怪不得沈英珍誤會呢。

正想給沈英珍解釋解釋,沈英珍已經推著那幾個孩子出去了,在外麵忙活了好一陣子才又進來,進來先問翟鳳嬌,“涼麵合不合口味,不合口味你跟我說一聲,我再去給你調拌一碗,都是現成的的東西,快的很。”

翟鳳嬌趕緊道,“不用再麻煩,很好吃。”

沈英珍廚藝好,做的涼菜很地道,麵條筋道爽口,泡菜爽脆,有一點點辣,天熱的時候吃正好,開胃。

沈英珍笑得一臉的慈愛,“今兒個料有點少,下次你再來,我多準備點配料,更好吃。”

翟鳳嬌心說這誤會可得趕緊解釋清楚,要不然,指不定許航心裡怎麼想她呢。

“伯母,你誤會了,我不是許局長對象,我有雙鞋子穿著磨腳,許局長就給我介紹了趙師傅,怕我不認識路找不到你家,就好心送我過來了,來的時候光想著鞋子的事了,結果竟趕到了你們飯點上,真是對不住。”

沈英珍,“鞋子磨腳啊,不是大事,一會兒吃過飯叫我家老頭子給你看看。”

翟鳳嬌,“……”說了半天,她卻隻抓取了“鞋子磨腳”那一句!

可真會抓重點。

翟鳳嬌很是無奈,看向許航,心說許局長你倒是說句話啊。

許航,“她隻是朋友。”

沈英珍,“來吃菜。”說著給翟鳳嬌夾了一筷子泡菜。

翟鳳嬌,“……”

吃過了飯,又稍微歇息了一會兒,翟鳳嬌才把鞋子拿出來,“趙師傅,這雙鞋鞋碼合適,就是磨腳後跟,您給看看能不能修。”

趙德厚都沒接鞋子,一眼就看出了毛病在哪兒,“這鞋楦型就不對,用的皮子也不行,太硬,走線也不行,歪七扭八。”

口氣裡對這雙鞋子很是嫌棄。

翟鳳嬌也聽不懂這專業術語,她隻關心能不能修好,“趙師傅,能修嗎?”

“明天這個時間你過來拿。”

許航,“她明天上午就要穿。”

趙德厚抬頭看了許航一眼,“她都沒急,你急什麼?”

許航一時有些局促,竟不知道怎麼回趙德厚。

還是翟鳳嬌幫他解釋了,“……明天上午有場慶八一文藝演出,我是報幕員,許局長是怕耽誤了正事,趙師傅能不能想想辦法,今天就修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翟鳳嬌的錯覺,她竟然看到趙德厚臉上閃過一抹笑意,不過是一閃而過,她再去看時,趙德厚又恢複了那幅嚴肅的樣子,衝著她招了招手,“過來。”

翟鳳嬌不明所以的過去,趙德厚拉了個凳子過來,“坐下,把鞋子脫了。”

翟鳳嬌坐下後把鞋子脫了,趙德厚拉著她兩隻腳,也不用尺子,隻用手在幾個部位量了量,然後對翟鳳嬌說道,“晚7點過來拿鞋。”

說完也不再理翟鳳嬌和許航,拎著翟鳳嬌那一雙鞋子,掀開門簾出去了。

正好沈英珍進來,見趙德厚板著個臉,怕翟鳳嬌多心,還對翟鳳嬌解釋,“這老頭子就這怪脾氣,你彆往心裡去,晚些時候隻管來拿鞋。”

翟鳳嬌感激道,“謝謝。”

沈英珍笑眯眯道,“又不是外人,謝什麼謝。”

翟鳳嬌,“……”感情剛才她和許航白解釋了。

她很是無奈,老人家為什麼都這麼喜歡拉郞配呢?

從趙德厚家出來,許航開車送翟鳳嬌回家,經過人民醫院的時候,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對翟鳳嬌說道,“你在車裡等我一下。”

說完就打開車門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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