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1 / 2)

七零嫁人日常 韭菜餅子 15310 字 6個月前

翟鳳玲今天又去找了劉東順。

劉東順出差回來就聽說有個女同誌找他,他想著可能是哪個犯人的家屬,想從他這兒走後門,給犯人捎帶點東西,或是給犯人爭取減刑什麼的。

這是不可能的,他也當了多少年的監獄長了,就從來沒有做過違反紀律的事。

所以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今兒個翟鳳玲又來找他,他對過來通報的獄警說,“我不見她,你跟她說,犯了錯就在監獄裡好好改造,彆想著走歪門斜道,這也是為犯人好。”

獄警出去把劉東順的話轉述給翟鳳玲聽,翟鳳玲聽了,笑道,“劉處長誤會了,我沒有親屬坐牢,我是翟鳳嬌的大姐,過來是有件事想跟他了解一下,麻煩你再幫我通報一聲。”

劉東順是正處級乾部,所以翟鳳玲稱呼他為劉處長。

獄警聽了,又去向劉東順通報,“她說她是翟鳳嬌的大姐,過來是有件事想跟你了解一下。”

劉東順正在寫一份報告,聽到說是翟鳳嬌的大姐,拿筆的手就頓了頓,然後對獄警說道,“你叫她進來吧。”

獄警把翟鳳玲帶到了劉東順辦公室。

翟鳳玲進來的時候,劉東順看到她,第一反應是這人是不是假冒翟鳳嬌大姐。

因為光看長相,倆人就沒一丁點相似的地方。

該不會是打著翟鳳嬌大姐的名義來走後門的吧。

劉東順就有些警惕,問翟鳳玲,“你真是翟鳳嬌大姐?”

這種話,翟鳳玲聽的多了,陌生人見了她和翟鳳嬌,都會有這種疑問,便笑道,“我真是嬌嬌大姐,我叫翟鳳玲,在市肉聯廠上班,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去市肉聯廠問一下。”

劉東順想著翟鳳玲應該不會騙他,便問翟鳳玲,“請問你想跟我了解什麼?”

翟鳳玲,“是這樣,上次嬌嬌來你們這兒做思想宣傳,劉處長你說她長的特彆象你認識的一個人,她回家跟我媽說了,我媽就叫我過來問問,你認識的這個人,你現在跟她還有沒有聯係。”

劉東順,“我能不能問一句,你們為什麼想要找這個人?”

翟鳳玲,“不瞞你說,我媽懷疑這個人是她親妹妹,就是我小姨,以前我姥姥家窮,孩子多養不起,就把我小姨送養了,送養的那戶人家是地質隊的,後來地質隊搬走了,就跟我小姨失去了聯係,我媽跟我大姨也找了好些年,一直也沒找到,聽嬌嬌這麼一說,就催著我過來跟您了解一下情況,聽我媽說,嬌嬌長的象我姥姥,你又說嬌嬌跟那個人長的像,所以我媽懷疑那人就是我小姨。”

以前江城這邊確實經常有地質隊的過來勘探石油,地質隊的人生活條件相對要好些,起碼能吃飽飯,所以確實有不少因為家窮養不起孩子的,就把孩子給地質隊的領養了。

所以在劉東順看來,翟鳳玲這番話是合情合理的。

對翟鳳玲也就沒了那麼強的戒心,“翟鳳玲同誌,你們想找到親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抱歉的是,那個人我跟她確實是一麵之緣,所以她的情況我知道的確實不多。”

劉東順以前在揚城勞改農場工作過,那時候他還年輕,就是個普通的工作人員,做後勤保障工作。

這也是他為什麼沒跟翟鳳嬌說他是在哪兒見到那個人的。

誰願意跟一個勞改犯長的像。

“我記得很清楚,那年是61年夏天,我跟後勤處的同誌去公社采買生活物資,不瞞你說,我有羊癲瘋,那天再加上天熱,走到半路的時候,一下犯病了,跟我一塊兒去公社的同誌,他不懂,嚇壞了,剛好有一隊押到農場的勞改犯路過,我說的那個女同誌就對我進行施救,等我好了才走了,那個女同誌當時有二十來歲,確實跟翟鳳嬌同誌長的一模一樣。”

翟鳳玲,“那後來你再沒見過她?”

劉東順搖了搖頭,“後來我打聽過她,她救過我,我也是想報答她,勞改農場生活苦,我就想著偷偷幫幫她,可怎麼也打聽不到她的消息,我們勞改農場關人有普通的黑五類,也有犯了大錯誤的,這些犯了大錯誤的是重點監管對象,我們這些普通的工作人員根本接觸不到他們,而且他們進了勞改農場,原有的名字都不能叫了,都被編上了號,所以我打聽了好久,也沒打聽出來她叫什麼名字,再後來我就調離了勞改農場,慢慢的就跟勞改農場那邊斷了聯係。”

翟鳳玲很是失望,原本以為能從劉東順這裡打聽到一點有用的信息,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打聽出來。

劉東順也看到了翟鳳玲的失望,他心裡有點內疚:那個人幫過他,可他連人家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

眼下那個人的疑似親人找過來了,他還是什麼也幫不上。

劉東順,“對不起翟鳳玲同誌,我能提供的消息隻有這麼多。”

翟鳳玲,“沒事,畢竟當時情況特殊,而且這麼多年了,你還一直記著她,已經很不容易了。”

翟鳳玲站了起來,“劉處長,你工作忙,我就不打擾了。”

劉東順,“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聯係上以前在農場工作過的同事,我有一個關係還不錯的,他是負責勞改人員的接收登記工作,當時我也向他了解過情況,不過泄露犯人的信息是嚴重錯誤,他不敢跟我說,現在整個大環境都變了,說不定管控的沒那麼嚴了,不過也不能抱太大希望,我都已經好多年沒跟他聯係了,說實在的,連他還在不在世都不太清楚……”

翟鳳玲,“那麻煩劉處長看能不能聯係上你這個朋友,不管怎麼說,也是個希望,我媽歲數也大了,希望有生之年能姐妹團聚,我們做兒女的,想要滿足她這個願望。”

劉東順,“理解理解,我一定會想辦法聯係上這個朋友的,有消息立馬跟你說。”

翟鳳玲,“謝謝劉處長,劉處長,這件事,還請不要跟嬌嬌,就是我妹妹翟鳳嬌說,她年齡最小,又剛結婚,我媽不想讓她操這個心。”

劉東順,“行。”

其實劉東順剛才還想跟她說,請許航幫著查多好,許家認識的人多,而且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查起來要容易的多。

不過人家的家事,他也不願意多插嘴,所以也沒有說彆的。

翟鳳玲從劉東順那兒出來,去機械廠找錢秀芝,把劉東順的話跟錢秀芝說了。

錢秀芝,“你爸跟嬌嬌的親爸是戰友,兩人關係不錯,當初你爸把嬌嬌抱回來的時候,跟我說是嬌嬌的爸媽犯事了,劉東順又說他見到這個人是在勞改農場,而且這個人還是個犯了大錯誤的,這不都對上了……”

翟鳳玲,“劉東順說的那個人就是嬌嬌親媽。”

錢秀芝愁道,“那除了知道嬌嬌親媽在揚城那個勞改農場待過,彆的還是啥都不知道啊。”

翟鳳玲,“嬌嬌爸媽叫什麼,我爸都沒跟你說?”

錢秀芝,“你爸以前跟我說過,就是他倆名字都有點拗口,我沒記住,隻記得她爸姓沈,她媽姓韓,我見了他倆都是喊沈兄弟,大妹子。”

翟鳳玲,“……”這名字到底有多拗口。

翟鳳玲,“劉東順說了,想辦法聯係上以前的朋友,咱們就等他消息吧。”

錢秀芝歎了一口氣,“也隻能這樣了。”

再說劉東順,當天下班回到家,就在家裡翻找。

他媳婦見他翻箱倒櫃的,就問他,“你找什麼呀?”

劉東順,“我以前離開揚城勞改農場的時候,有一個小筆記本,上麵記的都一些人的地址,你還記得放哪兒了嗎?”

劉東順媳婦,“這都多少年了,怎麼又想起找這個了?”

劉東順,“我有用,你記不記得放哪兒了?”

劉東順媳婦,“你在床底下那個木箱裡找找看,如果沒丟的話,估計就在那裡。”

劉東順趴地上往床底一看,果然有個木箱,他把箱子從床底拉了出來。

箱子上落滿了灰塵,而且還上著鎖。

因為時間久遠,鎖都生鏽了。

鑰匙他也早就不知道放哪兒了,便乾脆撬開了。

裡麵的東西倒還好好的,都是些書和他用過的筆記本。

他在最下麵找到了他要找的筆記本,一頁一頁翻過去,最後停下了,這一頁上麵寫著一行字:原文斌,西省黃隴縣五星人民公社原家村。

因為他們的工作經常調動,怕留工作址以後聯係不上,所以當時留的都是老家的地址。

不過就算是知道老家地址,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聯係上的。

不過好歹是有了條線索。

隻要循著這條線索追下去,說不定就能找到那個人。

這麼多年了,他心裡其實一直記掛著,當年他醒過來的時候,那個姑娘就蹲在他身邊,關切地看著他,見他醒了才站起來走了。

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她。

他離開勞改農場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當年的勞改農場條件惡劣,吃不飽穿不暖,乾的活又重,不少人都抗不住,無聲無息的死了。

但願她還活著,還能有機會姐妹團聚。

進入12月份,天氣越發冷了,大北風呼呼的吹著,刮在臉上,跟小刀子似的。

下了課,她推著自行車就往大門口跑。

許航在大門口等著她,見她跑過來了,圍巾都沒圍,便把圍巾展開給她圍上了,圍的嚴嚴實實,隻露出兩個大眼睛,“天冷,彆把臉凍皴了。”

確實是冷,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手凍的冰冷,都要握不住車把了。

翟鳳嬌衝著手上哈了哈氣,“走吧。”

許航仰頭看了看天,“怕是要下雪了,下雪了路滑,你彆騎車了,我帶你回去。”

以前翟鳳嬌也經常把車子放在單位,然後許航帶她回去,早上再把她送過來。

翟鳳嬌就把車子又推了回去,放在了停車棚裡。

班上一個同學去推車回家,看到她把車子又放回去了,問她,“咋又放回來了,不騎車了?”

翟鳳嬌,“許航帶我回去。”

那人羨慕道,“你家那口子,對你可真好。”

翟鳳嬌笑了笑沒接話,心裡卻是美滋滋。

許航對她確實是很好,很體貼她,她偶爾任性發脾氣,他也很包容她,都是哄著她,反正他倆結婚快兩個月了,都沒見過他在她跟前有不耐煩的時候。

翟鳳嬌衝那個同學擺了擺手,“我走了,明天見。”

那人笑道,“明兒見。”

翟鳳嬌裹緊衣服跑了。

許航已經坐到了車座上,一腳點著地,翟鳳嬌習慣性的坐後車座,許航對她說道,“坐前麵吧,用我大衣裹住就不冷了。”

翟鳳嬌看了看,還有同學陸陸續續往外走,她有點不好意思,“還是坐後麵吧。”

許航,“咱們是兩口子,怕什麼。”

翟鳳嬌想想也對,兩口子親熱點怎麼了。

便去了前麵,坐到了橫梁上。

許航把大衣解開裹住了她,“坐好了?”

翟鳳嬌,“坐好了,走吧。”

許航便騎上了車子。

翟鳳嬌穿的本來就厚,現在又裹了一層大衣,覺得一點兒都不冷了,想起一件事,跟許航商量,“上次大姐跟我說,我們都走了,媽一個人在家怪冷清的,想叫媽養條狗,能看門也能給媽解解悶,媽沒明說養還是不養,不過大姐說聽媽的口氣,還是想養的,你認識的人多,你能不能幫著找一條,要聰明點的。”

許航,“行,明天我問問……下雪了。”

翟鳳嬌扒拉開許航的大衣往外看,還真下雪了,就象書裡寫的那樣,一片片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

上輩子翟鳳嬌生活的地方雖然是南方,但偶爾也會下雪,有一年還下了暴雪,說是百年一遇的大暴雪,下了有一尺多厚。

總的來說她還是很喜歡下雪的,便扒著車把看雪,許航把她又摁回去了,“冷的很,耳朵要凍了。”

翟鳳嬌隻好又縮回去了,想著這麼下上一夜,明兒個早肯定全白了,那才叫好看。

兩人到家的時候,雪已經下的很大了,地上都已經鋪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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