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嘉憑空化出一頂通體鎏金纏著白玉輕紗的仙轎,轎子四角掛著明潤宮燈,他漫不經心道:“我帶她回去。”
話音剛落,姬玉便不由自主上了轎子,白紗轎簾落下之前,陸清嘉彎腰坐了進來,這轎子裡麵不算小,但也的確坐不進第三個人了。
月長歌臉漲得通紅,但這次完全不是因為害羞了。
她緊緊抓著手中劍柄,深吸一口氣,按照陸清嘉的要求自己禦劍離開。
與此同時,金白色的仙轎也緩緩飛起,明明無人抬轎,速度卻比蜀山派的弟子禦劍還快。
姬玉透過時不時被風吹動的轎簾朝外看,眼見著周圍景色與凡界相差越來越大,靈氣越發充裕起來,仿佛看見死亡倒計時。
她心神恍惚,臉色蒼白,嫣紅的唇都沒什麼血色了。
“很怕?”
低磁溫涼的聲音就在耳畔,姬玉嚇了一跳,猛地望向他,如此近的距離,兩人鼻尖碰觸,呼吸交織。
“你走開。”她後撤身子,咬唇道,“不要離我那麼近。”
看著她害怕到有些顫抖,陸清嘉坐直了身子。
端正的鳳簪與金冠,烏黑柔軟的滿頭青絲,豔若朝霞的青年輕笑了一聲,有些蔑然道:“害怕是對的,害怕的人才會聽話,一會兒到了仙宗,把這些東西一一還給它們的主人。”
他遞來儲物戒,這東西姬玉熟,這裡麵裝的她收集的所有影月仙宗弟子的法寶。
她接過來,低著頭不說話,臉色依然不好看。
陸清嘉這次看了她許久,他的目光和他的人一樣好像一團火,隻是看著她,她就好似被燒脫了一層皮,渾身發疼。
眼睛有些酸澀,姬玉偏過頭抬手揉了揉,這一揉,就揉到了一片潮濕。
莫名其妙就濕了眼眶,果然她還是不想死,之前那些死了或許能回家的念頭,那些無所畏懼英勇就義的話,不過是自我安慰和意氣用事罷了。
陸清嘉忽然嘖了一聲,傾身靠過來用炙熱的手指抹掉她眼角的淚珠。
她愣了愣,呆呆地望向他,聽見他說:“這副樣子可不行啊,若是被人看見了,豈不是會有所懷疑。”他動作輕柔地為她擦去其他淚珠,“你是存心的對不對?”
姬玉吸了吸鼻子說:“我沒有。”
陸清嘉看了她一會,突然笑了笑說:“哭得很好看。”
姬玉聞言,更呆了。
“但和那個時候比,還是差了一些。”
那個時候是哪個時候?
腦中靈光乍現,想起那七天七夜的經曆,姬玉臉頰緋紅,氣急地推開他。
陸清嘉勾起嘴角嘲弄地笑了笑,不知是在諷刺她當了那啥還立那啥,還是在自嘲他竟然還記得那些被藥物控製的記憶。
金白色的仙轎緩緩落地,陸清嘉斂了所有神色,一身繡著金邊瓊花的金羽白衣,外披輕紗廣袖長袍,掀開轎簾走了出去。
他周身冰魄焰火繚繞,回眸看她最後一眼時,白玉清寒的一張臉上,唯獨那雙紅唇和眉心的鳳翎顏色鮮豔。那奪目的金和紅與他周身的白相映襯,極致的反差色將他浴火重生仿若能湮滅一切的氣勢勾勒得淋漓儘致,那樣好看的人,幽火叢叢的一雙鳳眸,縈滿了危險與硝煙。
轎外很快響起排山倒海般的行禮之聲,那是影月仙宗有些身份地位的弟子都來迎接他了。
“恭迎瓊華君回宗。”
姬玉坐在轎子裡,後知後覺地走下去,一眼便望見了好幾個熟麵孔。
她下意識將儲物戒裡的法寶和這些人依次對上號,隻看到法寶沒看到人的時候還不覺得,等看見了,不得不感慨一句,原主可真是太強了。
這些法寶的主人每一個人看起來都是人中龍鳳,每一個看見陸清嘉身後的她,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姬玉回想了一下原主和他們各自的甜蜜約定,細細計算了一下該怎麼一個個說清楚,頓覺心累無比。
這麼多風流債,這都不能是叫分手了,這簡直是裁員。
作者有話要說:小鳳凰:你怎知我毫無憐憫?每次誰給你蓋被子?誰把你抱上床?誰在你昏迷的時候悄悄幫你療傷,讓你醒來身體沒有任何不適?誰?大聲告訴我是誰???
姬玉:你衝我嚷嚷有啥用,我昏迷了又沒看見。
(我留了伏筆,每次都寫了的,但大家好像隻看到了他的狗哈哈哈哈,其實他以前也不狗的,小時候是隻傻白甜,後來就變態了,現在就剩下他一隻鳥了,不狗一點恐怕活不到今天【強行挽尊】)
順便,仙宗究極修羅場,這裡姬玉要采訪一下原主——
姬玉:你到底是這麼做到養了這麼多魚還能讓他們不生你氣的?
原主:我都死透了還采訪我乾啥?總之你隻要做到一點就行了。
姬玉虛心求教:哪一點?
原主(千頌伊語氣):漂亮就行。
姬玉:……說得好,顏之有理,顏之有理。
PS:看各位女主控那麼憂慮,就給大家吃一顆定心丸吧:他先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