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惜嘴唇乾裂,她道:“我不去難倒你去?——你能做什麼?!”
墨卿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點頭,道:“行吧,我去。”
她說話的語氣太過隨意了,以至於溫如惜都懷疑:“你真的有法子?”
“法子我早說了。”墨卿與搖著輪椅,朝那慢吞吞趕來的小僵屍走去。
溫如惜一下子站直了身體,喉嚨裡湧出一口腥甜,她生生咽了下去,啞聲道:“魔域伎倆——不可用!”
薑思嘟囔一句:“死板!——那什麼血祭之術還不是模仿的人家天魔十二式。”
墨卿與隨意道:“他們正道之人不就喜歡這樣?嘴上說著一套,背地裡又做著另一套。”
薑思深以為然,附和道:“主子說得對,這就叫什麼?哦,是了,就是話本子裡寫的那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墨卿與又回頭瞧了一眼溫如惜,方才給她畫的匿陽符被她一出手就破掉了,鬼物這會正一股腦的往那邊湧。
黑河一般的陰氣滔滔,墨卿與都沒想到在這京城腳下還能出現這種地方,玉清宮的人都死絕了嗎,怎麼就派兩個小孩來送死?
墨卿與展開折扇,輕輕一揮,也不知道刮出來的是什麼風,就見那小僵屍身體一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了。
溫如惜瞪大了眼睛,緊接著那兩隻小僵屍其中的一隻眉心中鑽出來一隻小鬼,還是那隻漏網之魚。
小鬼一見到墨卿與就發了瘋似的轉身就逃,連多停留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墨卿與雙指一並,勾了勾手指,小鬼就仿佛是被什麼東西攥住了後頸,發出一聲慘叫後,就被收到了薑思摸出來的鎖魂鈴中。
薑思搖了搖鈴鐺,聲音清脆的緊,她嘀咕一聲:“倒是好東西。”
溫如惜總覺得對方手裡的東西有些眼熟,但一時間沒想到在哪裡見過。
鬼母這會也從房內飄了出來,與此同時占了韓氏和韓夫人兩人的小鬼徹底融合,那兩隻跟在鬼母身邊,小孩子似的依戀地貼著那團濃鬱的陰氣。
白僵蹦蹦跳跳地越過了門檻,這一出門溫如惜才發現,這白僵跳起來竟有一米多高。
兩隻鬼物相遇,自然免不了要好好爭一爭地盤,尤其是生前的賬鬼母可要好好跟這孫楨算一算了。
陰氣死死纏在了白僵身上,韓氏和韓夫人也被小鬼操控著上前,被陰氣一腐蝕這兩人的屍體也堅硬的不比常人。
墨卿與抱著雙臂,袖手旁觀。
“你為何不趁機收了它們?”溫如惜呼哧呼哧喘著氣,就跟破了的風箱似的。
“為何要收?”墨卿與道,“斬妖除魔,伏鬼收怪,那是你們名門正道追求的,不是我。我隻想本本分分的修煉罷了。”
“修道之人不以除魔衛道為己任,這一身修為又有何用?!——你方才還說要出手的!”
溫如惜雙臂都在顫抖,她有心去收了兩鬼,但實在無力,剛剛見過墨卿與的手段,知曉對方的實力肯定在自己之上,對方卻如看戲一般任由兩鬼相殘,不由得氣上心頭。
墨卿與懶得跟她廢話,這些所謂的正道之人一個比一個死腦筋,根本說不通。
薑思托著下巴看了看,忽然道:“這鬼母怕是打不過小僵屍。”
話音剛落,就見那濃鬱的陰氣像是被一隻大手攪動了一番似的,鬼母和小鬼們尖叫著,爭先恐後的現了原型,一張張鬼臉放大又縮小。
終究還是沒有逃過被吞噬掉的命運。
白僵身上的白毛又長了許多幾乎拖到了地上,毛發根部隱隱露出點綠意來,甚至連那被溫如惜斬斷的手臂也重新續了起來。
墨卿與道:“這是有人在養屍啊——聚陰陣不破,這白僵的力量就無窮無儘。”
孫府既然已經探查完了,想要出去還是得先滅了這麵前礙眼的東西,她一展折扇正準備出手。
突然,一道白光從天而降,頭頂上的陰氣被淩厲的劍氣無情劈開,一條白線自白僵的頭頂蔓延而下,噗地一聲悶響,白僵一分為二,刻在其身上的聚陰陣自然也是不攻自破了。
雪白的身影從屋頂上翩然而落,似一抹純淨的月光。
男子麵目隱在月色之間,隻能隱約瞧見側臉的輪廓線條,鼻是挺翹的,肩是寬闊的,腰是筆直的,手中持著一柄墨卿與再熟悉不過的銀白長劍。
墨卿與麵無表情的扭頭就走。
溫如惜見到來人,驚喜萬分,不由得大喊:“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