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速度快的,看的包子鋪老板都目瞪口呆,大笑道:“看姑娘個子不大,食量還不小呢!”
薑思滿口包子,含糊道:“那是!”
包子鋪老板道:“我們家的豬腳麵也美味的緊,姑娘可還有肚子品嘗一番?”
薑思一拍桌子,豪邁道:“自然是有的!你們家還有什麼好吃的,通通都給我上來!”
包子鋪老板立馬喜上眉梢,不怕遇到能吃的,就怕遇到不吃的。
薑思已經一個人將一籠包子解決完,手邊上還堆了三碗麵,墨卿與這邊不過剛吃完一個包子,皮薄餡多,味道確實不錯。
她從袖中摸出一張手帕,細細擦著嘴角,慢條斯理的道:“老板可知曉旁邊那條街的孫府?”
包子鋪老板大大咧咧的道:“當今廷尉孫明德的府邸整個京城幾個人不知?隻不過聽說他前幾天橫死了,死相那叫一個慘哦,據說還化作了厲鬼,連老婆孩子都不放過。”
“前幾天玉清宮的小仙人專程去救人,這麼多天了也不見有什麼消息。”
“孫明德是死有餘辜,就是可惜了救苦救難的小仙人,好像連我們大夏長公主都親自去了,現在也是音訊全無呐!”
包子鋪老板搖搖頭,歎息道:“這世道不太平啊!”
墨卿與耳朵一動,道:“死有餘辜?此話怎講?”
包子鋪老板冷笑一聲:“說句不怕掉腦袋的話,這當今也是糊塗!看姑娘的衣著應當也是大戶人家,自然是不知道我們小老百姓的難處了!”
“那孫明德貴為九卿之一的廷尉,主掌大理寺,專司刑獄案件審理,但此人貪贓枉法,就說我那遠房表侄子的大表姑的姨母的女兒,長得那叫一個花容月貌,結果被當地最橫行霸道的老太爺看上!”
“那老太爺比我還要大了一輪有餘,半截子都要入土的人了,強搶民女不成就派人殺了我那遠房表侄子的大表姑的姨母,我那遠房表侄子的大表姑的姨丈就將人告到了大理寺。”
“原想著這大理寺怎麼說也是京城九寺之一,怎麼也不會被那色中餓鬼給蒙騙了去,結果呢!”
“那孫楨名字好聽,字明德,做的事可沒一件有德的,他私底下收取大量財物,將我那遠房表侄子的大表姑的姨母的女兒給判給了老太爺,老太爺更是無罪釋放了。
“要說送禮,我們這種小人怎麼比的過人家商賈大家?”
“這出了事,判案的從來就沒一個公證的,久而久之大家有事也就不願再上報朝廷了。”
“您若是有空去那南街瞅一瞅,準能瞧見尋釁報仇之人。”
“所以要我說啊,這孫明德死了也好,省的以後大家有案無處申訴了!”
包子鋪老板“呸”了一聲,將氣一撒也回了理智,摸了摸脖子訕笑道:“姑娘也就當個樂子聽聽,小老頭這腦袋還是想要的。”
墨卿與先是被那一串遠房表侄子的大表姑的姨母的女兒給繞的有些懵,聽到後麵的話之後才漸漸理清了思路。
待薑思將那三碗麵也吃完之後,往桌子上扔下碎銀子,就離開了。
二人接連又去了茶樓、酒肆這種魚龍混雜之地打聽一番。
薑思推著墨卿與嘖嘖道:“看吧,主子我說什麼,這孫楨孫明德就不是個好東西,被劈成兩半還真是便宜他了。”
墨卿與思忱道:“孫楨的確不是個好東西,死便死了。可現如今孫府陰氣已破,我仍未算出李裕的位置,這就真是奇了怪了。”
“且我總覺著這孫楨的死後麵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在搞鬼。”
從未聽說過什麼人還能自己給自己化聚陰陣的,誰不知道人死後最忌諱這種東西了,修士都不敢隨意刻畫,更彆說孫楨這個朝廷大官了。
是生怕死後能安生了?
“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背後搞鬼嘛!”酒肆裡忽然傳來一聲粗獷的聲音。
墨卿與循聲望去,就見一赤膊男子披著一件汗衫馬褂,腿上挎著的是一條跑堂褲,鞋子上滿是泥點,腳尖處磨的就要見洞。
這是最常見的散工裝扮,當屬碼頭上最多,這種人就是哪裡有活去哪裡,隻要能賺一口飯吃,什麼臟活累活都接的起。
“喲,這位兄台像是知道些什麼?趕緊跟大夥講講,就當是個下酒菜了——來來來兄台隨意喝,這酒就當是我請了!”一書生模樣的男子搖著折扇,衝著赤膊男子舉了一壇酒。
赤膊男子聞言眼睛就是一亮,抓起酒壇就是豪邁的喝了一大口。
“好酒!”他一腳踏在椅子上,一手指向了門外,道:“哥幾個是有所不知,兄弟我是做散工的,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洗漱就接到了一個消息……”
赤膊男子頓了頓,待勾起了大家夥的興致之後,這才繼續道:“竟是叫我們上孫府去收斂孫明德小老頭的屍體去的!”
此話一處,下麵嘩然一片。
有人質疑道:“這孫明德不早就死了嗎,孫府這段時間鬨鬼不就是它在作祟嘛!”
赤膊男子道:“我一開始也這是這般想的,可待進了孫府才曉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又喝了一口酒,道:“大家夥可知道那僵屍?”
眾人紛紛點頭,道:“自是知曉。”
有人笑道:“可老哥我活了三十多年走南闖北的也還從未見過!誰知道這東西是真是假!”
“是真的!”赤膊男子大聲道,“我親眼所見,豈會有假?!”
“嘶——”底下的人又是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紛紛喊道:“到底長什麼樣子?還不快快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