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成!這是玄澤給姑姑的禮物,姑姑可不要小看玄澤!”李玄澤忙道。
仗著墨卿與對小孩子沒什麼防備,李玄澤一把將玉簪子搶了回來,急急忙忙的掏錢付款。
看著那小人從懷中摸出一把子銀票,墨卿與睫毛一顫。
薑思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主子,看起來李玄澤這小子比你有錢啊。”
“閉嘴……”墨卿與麵無表情的道。
是她想多了,李玄澤作為李家第三代中的嫡長子,這以後李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李家的銀票自然就是他的銀票。
即便是他現在年紀還算不上大,但李裕和李佩怎麼會短了這個小家夥的零花。
在人間界待了十六年仍舊不習慣這人類愛用的銀兩的墨卿與揉了揉眉心,是她小瞧了人家。
“罷了,隨他去吧。”
說定之後兩人便待在原地不動了,墨卿與其實是一個很憊懶的人,有時候抬個手指都嫌累,是以多數時候能不動就不動。
不然她又怎麼會在魔宮裡一動不動待上千年,都不肯挪窩。
不是不能,而是懶得動,她嫌麻煩。
外麵的流言蜚語她也不是一點沒聽到過,但她根本不在意。
試問一直螞蟻隔著鞋子咬了你一口,你會去在意嗎?
當然不會,流言而已根本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修煉一會,早日成神哪來的那麼多煩心事。
可惜事實上正是因為這些流言蜚語,讓她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墨卿與揉著眉心,話本子裡的竇娥都沒她冤!
“那小東西怎麼還沒回來?”薑思一抬眼,就見櫃麵前呼啦一下就圍上了一堆人。
墨卿與眉梢動了動,直覺有什麼不好的,開口道:“過去看看。”
薑思對墨卿與自然是言聽計從的,當即將人推了過去。
人擠人的,等好不容易走到前麵看到了李玄澤,才發現這小家夥眼睛紅紅的。
本來說要拿去付款的玉簪子這會正躺在地上,四分五裂,旁邊還站了個頤氣指使的大小姐。
李玄澤雖然年紀不大,但長的好看又聰慧乖巧,還粘人,可可愛愛的小家夥,在李家也沒受過什麼委屈。
墨卿與對於這個便宜侄子說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
說到底也是李家的人,墨卿與是個很護短的人。
見小家夥這模樣就曉得是被欺負了。
心底裡就湧起一股子怒火。
本就冷清的麵色就更是如同布上了一層寒霜。
手中折扇一拍掌心,墨卿與道:“怎麼回事?”
李玄澤擦著眼淚,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碎了一地的玉簪子一塊塊的撿了起來。
還不等他說話,站在一旁穿著頗為華麗的女子就開口了。
“你便是這小鬼的家長?哼,一個殘廢難怪會養出如此沒有教養的東西了。”
“拿了本小姐的東西不說,還將本小姐的東西打碎了,這簪子對我來說算不得貴。”
“但你們這種窮酸怎麼買的起?”
“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你們跪下來磕個頭,這事就算翻篇了,怎麼樣?”
墨卿與斜乜了她一眼,這人看著年歲不大,但頭上各種珠光寶氣的簪子頭飾插了一頭,臉上的脂粉塗的也是不倫不類的。
衣服雖是上乘,但裡外都是什麼豔穿什麼,看著就辣眼睛
整就是一隻花孔雀,抖著尾巴開了屏似的。
常婉看了墨卿與寡淡的妝容,下意識的就覺得這人不僅是個殘廢,還是無權無勢的那種。
仗著自己的身世,常婉素來囂張跋扈,整個京城她得罪不起的攏共就那麼幾個人。
她也管是個會見風使舵的,什麼人惹不得她自己心裡門清。
“誰家的狗沒栓好就放出來狂吠?”墨卿與隨意說了一句,伸出手對著李玄澤道,“過來。”
李玄澤亦步亦趨的走了過來,眼睛紅紅的,小聲道:“姑姑,不是這樣的……我……我沒有……”
墨卿與沒有吭聲,隻是從懷裡拿出一張帕子遞給李玄澤。
李玄澤立馬將碎掉的玉簪子包了起來,然後放在胸口貼身收著。
本來帕子是讓這小孩擦擦眼淚的,但墨卿與見狀也沒說什麼。
“這病秧子是倒了黴。”
“哎,這人可是常禦史家最得寵的小女兒,不說她爹,就頭上三個哥哥各個都是朝堂上的高官。”
“慘咯,看來這殘廢不跪怕是都走不了了。”
……
邊上圍觀的也不是一般人,能進玉翠坊來買東西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
一見那小姐囂張跋扈的模樣,登時就議論紛紛,也省得了墨卿與再去查這人身份的功夫。
不過是個小小禦史家的小姐,算個什麼東西?
“受傷了嗎?”墨卿與低垂著眉眼,讓李玄澤把手心攤開,長如蝶翼的睫毛微顫。
李玄澤瑟縮了一下,糯糯道:“沒有……”
墨卿與點點頭,折扇指著那邊的常婉道:“便是她欺負了你?”
李玄澤吸著鼻涕,連忙點頭,道:“這簪子本就是我先看上的,我來時銀子都付了的,結果這位小姐就從旁邊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