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使剛說這鬼王是隻山鬼,所謂山鬼乃占山為大王的大鬼,是有功德在的,若非是它這整座山頭的小鬼都怕是要跑下山去作亂了。
這山鬼要是出了事,倒黴的是山下百姓。
勾魂使念在對方並未作惡的份上,又見它功德已滿便被指派來引渡它入輪回。
誰知半路殺出來個墨卿與。
勾魂使不善打鬥,被墨卿與幾扇子招呼的連連後退。
溫如惜的話墨卿與是理也不理,說彆人是一套,自己做起來又是另一套,這人也是雙標至極了。
勾魂使的大鐮刀平時隻會用來收魂,就算是遇到比較強勢的魂魄,但這一鐮刀下去也就沒有什麼魂魄能反抗的了。
可如今這鐮刀卻仿佛生了繡似的。
在對上墨卿與的那把折扇時,竟然連半分都不能傷到。
自己更是被打的節節敗退。
溫如惜看到那把折扇就覺得牙酸,那些不怎麼美好的記憶就這麼翻湧了起來。
墨卿與又是一記束魂咒打出去,那勾魂使的行動便愈發的受挫了。
墨卿與正要一扇子結束這惱人的笑局,那勾魂使卻是一下弄碎了什麼,忽然間天地失色狂風大作。
他娘的!怎麼人人都有保命符。
墨卿與心底暗罵一聲。
折扇忽然被從勾魂使身上暴起的陰氣擊飛,落回了墨卿與的手中。
今天看來真是不以殺人(鬼),墨卿與要被氣死了。
那黑霧漸漸成型,隱隱露出點墨卿與有些熟悉的氣息。
墨卿與睜大了眼睛,眼底隱約冒出了點紫意來。
不是吧,真把那勞什子的鬼帝召來了?
薑思哭訴道:“主子,要不我們跑吧!”
十六年前那一戰,魔主身亡,魔界大亂;顧延之重傷,修仙界這些年都在修生養息;妖族獨立世外千百年來不曾出來搗亂。
唯有這鬼城,分明仙魔一戰沒有波及到它們,它們卻還是封了城,鬼城之主鬼帝也沒了消息。
本以為要再見麵還有的耗。
結果她這才出門多久就給碰上了?!
墨卿與都不知道該說自己走運還是倒黴。
“走,能走哪裡去?”墨卿與咬牙切齒,前有狼後有虎的,她還能往哪裡逃。
說道後有虎。
墨卿與麵如菜色的喊:“顧憐你再不出來你這小徒弟命都沒了!”
笑話有幫手不用,當她傻啊。
鬼帝貫來神秘,誰也不知道它這次降臨是什麼意思。
也不知道顧延之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在墨卿與喊出聲之後,他就從後麵飛了出來,這四周的樹都被墨卿與一把火燒了,也難為他還有地方藏身。
那白衣飄飄的身影落在了墨卿與的麵前,手中的破妄劍亮的能折射出旁邊焰火。
顧延之的臉一直都臭著,這會也沒看出有沒有更臭。
他沒有理會墨卿與的話,而是跟溫如惜說:“此次課業用了什麼手段,成績如何你心中應該有數,等回山便領罰去罷。”
溫如惜張了張嘴,握在槍杆上的手微微收緊,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顧延之那冷凝的臉色時,她便歇了話頭。
隻是低著頭,低聲道:“是。”
顧延之生氣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氣,溫如惜從小就對彆人情緒很敏感,但更多數時候她即便是知道了對方的情緒,也不知道該說出怎樣的話來。
久而久之,她便更偏向於直來直往,亦或是沉默以對了。
眼下顧延之的心情不好,她也沒必要硬是往上湊。
倒是墨卿與一掀眉毛,道:“人小孩不完成的挺好?——這鬼帝誰知道它會突然出現?北橫君難道也對付不了這一道虛影?”
墨卿與倒是覺得溫如惜完成的挺好的,一個溫室裡的花朵,能在對上鬼王的時候有這樣的表現,還懂得學以致用,真的很不錯了。
怎麼在顧延之那裡就這麼不堪了。
墨卿與覺得他有病。
顧延之冷聲道:“墨小姐這是玉清宮的事情。”
換言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
墨卿與簡直要氣成個葫蘆,她譏諷道:“嗬,也不知道是誰死皮賴臉的非要本……我留下。”
該死的,差點嘴瓢了。
本什麼?本座嗎?
溫如惜偷偷看了墨卿與好幾眼,她並不覺得方才在幻境中看到的都是假的,當時入了幻境的恐怕不止她一個。
隻是這事到底要不要跟顧延之說,溫如惜還有待商榷,她總有些遲疑,一時間也猶豫了起來。
顧延之沒接墨卿與的話茬,說話間那黑霧就已經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