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鬼城的是不是都一個德行,都喜歡把自個罩在一個長長的黑袍子裡,往那一站都跟批發似的,男的女的都認不出來。
就連這鬼帝也是,除了身上的氣息比那勾魂使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就從外貌上來看簡直就跟對方一模一樣。
有時候也不怪墨卿與不認人,實在是對方長得太像。
鬼帝沒有先說話,哪怕隻是一道虛影那威壓就已經讓人望而生畏。
但墨卿與和顧延之曾經都是這種級彆的人物,所以臉色倒是看不出什麼異色來,唯有溫如惜的臉色慘白如紙,連帶著腰都微微彎了下去。
顧延之不動聲色的給溫如惜加了防護罩,讓她微微有了喘息的空間,旋即朗聲道:“不知鬼帝降臨有何貴乾?”
都差點把人家的兵宰了,你說人家有何貴乾?
墨卿與翻了個白眼,在心底裡默默吐槽,當年找鬼帝打架的時候對方的實力就已經深不可測,墨卿與用儘了全力也就才跟對方打了個平手。
就這她還感覺鬼帝多有隱藏,沒有真的用儘全力。
而這會她又深受重傷,實力十不存一,也就隻能靠顧延之在前麵擋會兒了。
要是見勢不對,等這倆貨打起來,她再趁亂溜走。
墨卿與心裡盤算著,覺得自己真是個計劃通。
鬼帝道:“人族,一清死了嗎,怎麼派了你這麼個小輩出來?”
它說話沒有絲毫語調的起伏,仿佛隻是例行詢問一般,不帶絲毫味道。
但提起一清真人,顧延之的眼神就暗了暗,旋即道:“一清真人乃是晚輩家師,十幾年前就已經坐化了。”
鬼帝掐指一算,道:“不是坐化,是被人殺了吧。”
它說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句句都戳人肺管子上。
墨卿與真差點沒忍住給鬼帝鼓掌,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鬼情商這麼低呢?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啊。
沒看到那向來以冰山為目標的北橫君,臉色已經被氣的烏青了嗎?
顧延之道:“是,家師身遭不測,晚輩不得已接過了這偌大的擔子。”
修仙界第一人這擔子可謂是名正言順。
哪裡叫不得已了?
這人真虛偽。
墨卿與恨不得翻個白眼。
鬼帝又道:“小輩,爾等為何要阻攔我勾魂使執行公務?”
顧延之道:“鬼王強占他人屍體,操控行屍欲傷我玉清宮門人,受凡間界人所托,特來此清除禍患。”
他沒說山鬼,而是鬼王,這是實話,但在鬼帝眼裡可就是推脫的意味了。
墨卿與麵色一片冷清,內心卻是在呐喊,打起來打起來。
隻要這倆打起來了,那最後撿漏的還不是她!
現下天天被顧延之盯著,她連動手打架都不能儘興,簡直憋屈。
鬼帝道:“山鬼從未傷人,這屍身來時就已經沒有了魂魄,至於驅行屍一事,本帝自會查清楚,陰間事陰間了,小輩莫要為難於本帝的人了。”
顧延之道:“晚輩知曉,然鬼城封城,天下魂魄無歸處,前輩可是遇到了難處?”
天下正道都在查鬼城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連魂魄都不再收,若是人入不了輪回,那這世間的活人就隻會越來越少。
到最後鬼魂肆虐,再無人間啊!
眼見著人鬼帝都到了跟前,顧延之哪裡有不問的道理。
鬼城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到目前為止可沒聽說有哪個活人進了鬼城還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就算是當年正道之首的一清真人都不敢孤身前往鬼城。
陰陽不相通,就像是鬼帝說的陰間事陰間了,活人可乾預不得。
鬼帝忽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陰氣,似乎是在表示自己的憤怒。
“人族,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
此話一出,就連顧延之都覺得自己五臟六腑被陰氣侵蝕了些許,但也就那麼一瞬,那高大的影子就這麼消失在原地了。
這道虛影看來就是來示個威。
墨卿與有些遺憾,怎麼就沒打起來呢。
顧延之擰著眉頭,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墨卿與眼睛剛轉過去就看到顧延之在偷偷抹血,哦豁受傷了!
墨卿與心裡高興壞了,麵上卻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模樣,道:“北橫君受傷了?”
顧延之看了她一眼,道:“無妨。”
自鬼帝消散後,那勾魂使便帶著山鬼一道不見了。
這一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啥好處也沒撈到,白跑一趟。
墨卿與轉動輪椅剛要回去,就見顧延之蕩出一劍,似是有無數雪花飛揚,那漫山的火焰就這麼一點點熄滅下來。
墨卿與打了個寒顫,不欲再跟他們多說些什麼。
顧延之卻在閉著眼睛感受了一會後,喊住她道:“墨小姐,這山中似是有人?”